王仁兒緩緩抽刀在手,刀尖朝前,直指楊凡,挑釁道:“你可敢與我單打獨斗?”
楊凡步法站定,掌中刀暗藏捂,坦坦蕩蕩的說道:“不敢?!?p> 王仁兒冷笑道:“你真是特別,連‘不敢’都說的這么擲地有聲?!?p> 楊凡笑道:“我們這是一決生死,不是打情罵俏。放著幫手不用,和一個比我境界高的人單挑,我傻嗎?”回頭看了看祁樊,問道:“你的兵器呢?”
祁樊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p> 楊凡也不多問,徑直攻向王仁兒。
王仁兒刀尖直指,始終不變,看似失去先發(fā)制人的優(yōu)勢,實則是用“無招勝有招”占了先機。
楊凡跑著跑著突然上身一斜,腳步不停,手臂撐地,斜繞到了王仁兒的身前。
祁樊眼中一亮,這是他見過最俊的跑位。
王仁兒眼神微瞇,感到了莫名的危機。
楊凡的手腳不停,手上的刀狂風暴雨般的打出,腳上的鞋如海中怒浪一樣踢出,攻勢淋漓,如秋風掃落葉般呼嘯而至。
王仁兒不停格擋,腳步退而不歇。
兩人彈指間已斗了三十回合。
王仁兒一擊“排山倒?!眲偯投鴣?,雙刀一格,刀氣滑空斬喉,楊凡彎腰,堪堪躲過致命刀氣,雙手一撐,后翻落地。
王仁兒得勢不饒人,“毒龍腿”直踹楊凡懷中,楊凡一招“楊冪碎步”蹬鼻子上臉,肘擊下顎。
王仁兒空翻后退,還不忘對楊凡“鞭策”兩腳。
楊凡只能空翻后退化解起擊。
兩人各退三丈,穩(wěn)穩(wěn)落地。
崖風撫過。
吹開了王仁兒身上的三處布條,布條中滲出絲絲血跡,顯得豪邁且凄涼。
也吹得楊凡衣衫襤褸,破如乞丐,里面的軟猬甲露出。顯然若是沒軟猬甲護體,這些都刀氣就不止是劃破衣服了。
王仁兒冷笑道:“好一招蹬鼻子上臉?!?p> 把“楊冪碎步”叫成蹬鼻子上臉也算貼切。
楊凡笑道:“過獎過獎,我只以為你刀法上有建樹,沒想到你的毒龍鉆用的也是出神入化。”
把“毒龍腿”說成“毒龍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還在世上估計也沒人聽的懂“毒龍鉆”的梗。
楊凡看了看袒胸露乳的自己,又回頭看了看祁樊,奇怪道:“為什么不一起上?”
祁樊表示很無辜,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像陣風,我還沒準備好你就打完一場架了,能怪我嗎?祁樊雙手一攤,解釋道:“我也想和你一起上,可你太快了啊?!?p> 楊凡覺得有點內(nèi)傷,這話說的多傷人?什么叫“想和我一起上”,什么叫“我太快”?這是句句誅心,字字傷人啊。可祁樊的眼里只有真誠、關切、坦蕩,人家確實沒有開車啊。楊凡突然就不想對祁樊說話了,他覺得自己不配。
王仁兒哈哈一笑道:“原來你最大的倚仗是軟猬甲……”
楊凡一把扯掉破敗的外套,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今天我必須滅你口。”
祁樊抽了抽褲腰帶。
楊凡連忙喊道:“你干嘛?要解手你背過去對著崖壁,在這里方便很不安全的?!?p> 祁樊白了他一眼,蹭!寒光一閃,一把軟劍出現(xiàn)在祁樊手中,只聽他調(diào)侃道:“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地方便?”說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不由的紅了起來。
楊凡問道:“你剛才干嘛不拿出來?”
祁樊:“我還不是想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p> 楊凡又問:“那現(xiàn)在怎么又取出來了?”
祁樊:“還不是你太快?我不提早拿出來,等一下要是又無法幫上你,那時候你不怪我,我都會不好意思。”
楊凡怔怔的看著祁樊,心道:“我怎么覺得你的思維邏輯這么像女人呢?”
祁樊懟道:“看什么看?沒看過帥哥嗎?”
楊凡懟回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你在我面前說自己帥,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祁樊道:“你幾個意思?”
楊凡:“我能有什么意思?”
祁樊:“能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楊凡:“就是你沒意思?!?p> ……
王仁兒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正在他神情松懈之時,突然從祁樊手中丟出兩把暗器,那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王仁兒。
王仁兒舉刀防御,叮叮兩聲,暗器拍飛。
王仁兒暗道一聲不妙,這下可又失了先機。
果不其然,楊凡和祁樊兩人一左一右向王仁兒攻去,一人使單劍,柔中帶剛;一人用雙刀,剛中帶陰。
配合默契,相互補足。
上當了,這那里是吵架斗嘴兩人不和的模樣嘛?
楊凡刀快如切菜,招招硬實,王仁兒不得已只能耗大量內(nèi)力護體。
祁樊劍擊如垂柳,虛中帶實,實中有虛。
片刻功夫就過了三四十招,王仁兒步步驚心,早已傷痕累累。
王仁兒怒極反笑,決定拼死一博,不再保留。抓住戰(zhàn)機,有意放著楊凡的攻擊不顧,奮力一刀砍向祁樊,這刀若是砍中,不死也殘。
楊凡打架雖然很多時候顯得不擇手段,但那也只是手段百變,是絕不會將自己人充當籌碼換取勝利的。
眼見危機難避,楊凡一把撲到祁樊身前,苦苦架住長刀,肩膀上中傷流血。
祁樊軟劍擊出,奮力回護。
王仁兒一腳踹在楊凡肚子上。
祁樊抱著楊凡倒飛出去,滾的灰頭土臉卻始終都沒撒手。
此時的楊凡身上已是多處流血,鮮血摻土,怎不狼狽?
王仁兒更是不堪,整個上衣都只剩布條。觸目驚心的傷痕,縱橫交錯,有的長,有的短,有的深,有的淺,雖無一處致命,卻都在慢慢的要著他的命。
王仁兒喘氣如牛,咬牙切齒道:“兩個兔爺!”
楊凡晃晃悠悠站起來,不以為意道:“你懂啥,我若喜歡男的那也是選擇你啊,你看你那稀疏的胡渣子,健美的身材,多令人歡喜啊,你看你,都急不可耐和我一起‘坦誠相待’了?!?p> 王仁兒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倍鳎@話好像某人就用過?。?p> 楊凡指著王仁兒,對祁樊笑道:“你看看,你看看,還說對我沒意思,我剛剛說的話,他馬上就學去了,這是什么?因為愛屋及烏,所以連我說過的每句話,他都銘刻在心啊?!?p> 祁樊噗呲一聲笑了。
面對生死大劫需要心定,所以王仁兒對這些污挖苦諷刺自然也是充耳不聞。
楊凡一手搭在祁樊肩上,一手掐著蘭花指,看著王仁兒,裝模作樣的嫵媚道:“喲,你怎么不睬我啊,剛才不是還和我打的熱火朝天的嗎?”
王仁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磣。
一陣咳嗽聲響起,楊凡回頭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險些栽倒。
程青和扁誕看了看楊凡,又看了看他搭在祁樊肩上的手,至于他那個蘭花指……造孽啊。
祁樊小臉一紅,無言以對。
楊凡現(xiàn)在想找一個地縫鉆進去你信嗎?
程青無奈道:“夫君!你能不能不要胃口這么好?”
楊凡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尷尬的說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p> 程青認真的問道:“我就關心一個問題,你到底愛我嗎?”
楊凡不假思索道:“愛的愛的?!?p> 程青拍拍胸膛道:“那就好?!?p> 楊凡……這就好了?
楊凡笑道:“其他人呢?”
程青:“大哥在主持大局。”
扁誕:“戰(zhàn)后事宜繁雜,消耗時間。他們都在陸續(xù)趕來的路上,不要急,一個特級高手而已,無需多慮?!?p> 不等他們再說,王仁兒已經(jīng)動起來了。現(xiàn)在對他來說,時間越拖越危險。他必須抓住先機,找到突破口,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程青和扁誕的到來無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王仁兒徑直向扁誕和程青攻去,嚇的扁誕啊的一聲大叫,抱頭鼠竄,退到楊凡身后。
程青大大咧咧不知高低,抽出鞭子就打。
王仁兒一刀過去,鞭斷兩節(jié),簌的一聲,只取程青。
這是想劫持程青的節(jié)奏啊。
暗器從祁樊手中飛出,延遲了王仁兒片刻攻勢。
楊凡疾步?jīng)_來,喊道:“敢打我老婆,你活膩了?!?p> 程青擲出鞭子,退后數(shù)步,叫囂道:“你竟敢打我,看我不放出我夫君咬死你?!?p> 這話……你過腦沒?
生死一線,在此一舉。
錯過姑娘,就見孟婆。
王仁兒怎會放過,刀法一下子剛猛異常,直來直往卻又靈動多變,奇招百出還全無自救。
楊凡心急萬分,卻因媳婦在后處處掣肘。
急的程青淚眼朦朧,氣急敗壞道:“王八蛋,你若敢傷我夫君,我就咬死你?!?p> 幸而祁樊及時沖到跟前,大大緩解了楊凡的壓力,才不至于被自己老婆給哭死。
楊凡笑道:“哭什么哭?你能哭死人家嗎?人家會心痛你哭嗎?你一哭心痛的還不是我嗎?我一心痛不就會分心嗎?我分心了還怎么跟人家打?你這不是哭喪嗎?你想做寡婦還是怎么的?乖,媳婦!我們不哭。”
程青立刻收了聲音,癟起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