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官府大門朝南開
不過想想也是,東方厚能做到西京留守二品大員靠的肯定不僅僅是才學(xué)和能力,為人處世的手段肯定也非比尋常,和光同塵么,孫叔齊懂。
胖子得了好詞自然是渾身舒坦,孫叔齊也狠狠賺了一筆,這個買賣不虧。
正好西京州府官衙也在朱雀大街,孫叔齊干脆也就準(zhǔn)備把村長的牛車贖回來。
西京官衙作為曾經(jīng)圣天子的辦公舊址自然是雄偉不可一世的,連衙門口的守衛(wèi)都高人一等,在孫叔齊使了十兩銀子的買路錢后才得以面見一個不入流的主事。
守衛(wèi)領(lǐng)孫叔齊進了一間偏房后,向主事耳語一番主事才點頭揮手示意守衛(wèi)退下。
主事倒是一臉和氣,不像那守衛(wèi)一樣金剛怒目。
”小公子有何事要上報?“
孫叔齊坐起來行禮”稟告大人,小子乃南鳴郡五家堡人士,前些時日堡上牛車和黃牛被兵爺征用,眼下小子想贖回黃牛和牛車?!?p> 主事捏著胡子,砸吧下嘴。
”哎呀,你這個情況有些特殊,若是黃牛丟失了是要到刑房報案的,這個卻不在本官的管轄范圍內(nèi),本官愛莫能助啊?!?p> 主事一打官腔,孫叔齊心涼了一片,只好硬著頭皮在主事驚訝的眼神下遞上一塊銀子,主事笑呵呵的收下銀子,心情大好,改口道”不過么,眼下是特殊時期,這等情節(jié)嚴(yán)重的案件需要特事特辦,本官也就越俎代庖了,但愿刑房的同事不會怪怨與我。“
孫叔齊心里不屑可嘴上還是恭維道”大人這等竭誠為民的好官就是州府老爺知道了也只會大加贊賞,卻是不會怪罪?!?p> 主事眉毛一挑,笑呵呵的說道”哦?既如此本官就唐突一回,你把案件經(jīng)過和本官詳細說來?!?p> 孫叔齊得了答復(fù),自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主事說道“那日是西城門守城兵爺征用了牛車,這是當(dāng)時的字據(jù)。”
主事舉起紙,認(rèn)真閱讀了一番,臉色有點古怪。
“你再好好想想,偷牛的賊人怎么會給你留下字據(jù),再說西城守衛(wèi)從來沒有將此事上報,你是不是記錯了,丟失耕牛按照大周律法可是重罪,不過眼下是災(zāi)年,百姓活命都難,耕牛雖然重要官府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嘛?!?p> 孫叔齊暗道不好,這主事留了個口子,就說明主事開了恩不想再追究此事,不過要想要回耕??峙卤鹊翘爝€難。
這黃牛也不過幾十兩銀子,按照孫叔齊如今的身家自是不值一提,可黃牛不是簡單的黃牛,這頭黃牛是村長全部的希望,孫叔齊哪怕花再大的代價都要找回來的。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那日下著小雨,小子染了風(fēng)寒頭昏腦漲,興許是記錯了。不過大人斷案如神在下相信大人一定會揪出偷牛的惡賊,還西京城一個朗朗乾坤?!?p> 主事果然眉開眼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正是此理,你要相信官府嘛,不過眼下正鬧蝗災(zāi),災(zāi)情大于天,衙門的人手有點捉襟見肘,你也要理解一下,都有難處么?!?p> 這一句話,孫叔齊的怒火一下就躥了起來,不過形式比人強,孫叔齊只好咬著牙道“小子愿意出一百兩幫助大人追拿賊人,明正法典?!?p> “好,不愧是我龍興之地的百姓,真是明辨是非,如此你且等一等,本官這就去催促一下,定是要將那賊人繩之以法。”
主事說完,匆匆離去了,還吩咐兵丁給孫叔齊上了熱茶。
茶水尚溫,孫叔齊也一口都未碰,主事便歸來了,孫叔齊一陣?yán)湫Γ肫鹆怂谝淮巫x三國演義時的不屑一顧,關(guān)二爺溫酒斬華雄。他想問問羅貫中老爺子,你殺過雞么?你知道殺雞有多難么?何況殺一個全副武裝的三國上將。
不過眼下孫叔齊卻只想給羅貫中老爺子道個歉,連溫酒捉賊贓都能辦到,何況是一個只知道送死的匹夫?
主事昂首而立,矜持的打著官腔“經(jīng)過本官的仔細排查,你的黃牛已經(jīng)找到了,你大可去辨認(rèn)一下?!?p> 孫叔齊自椅子上坐起來,和煦的笑著“大人真是神乎其技,不用辨認(rèn)了,在下若是信不住大人,那還能信得住誰那?”
主事笑了,笑的得意至極。
孫叔齊掏出銀票,拍到桌子上,再抱拳行禮道“大人這是小子的心意,務(wù)必請大人收下,另外小子還有厚禮相贈,容小子賣個關(guān)子?!?p> 說完,孫叔齊也不管這主事作何想法,抬腳走出偏房,黃牛拉著牛車已經(jīng)在院子里了。孫叔齊感慨萬千,摸著黃牛的身軀,從前他不懂為何村長對著黃牛像親人一樣,現(xiàn)在孫叔齊卻是明悟了,有時候畜生比人要值得信任。
從朱雀大街趕車回到客棧,一路上孫叔齊都覺得有一股熱血憋在胸口。
到了客棧孫叔齊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原先還想親手把黃牛交給村長,可眼下他只想把黃牛綁在木樁上,就像黃牛沒有被兵丁征用過,他也不曾去官府贖回過。
大娘本來已經(jīng)對孫叔齊的印象改觀了一點,可孫叔齊一進門,大娘就看到那張陰沉的死人臉,瞬間就熄了和他打招呼的心思。
孫叔齊一頭鉆進房間,尋了筆紙醞釀一番,在紙上揮毫寫下一首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p> 停了筆,孫叔齊久久不能平復(fù)心情,哼,錦旗沒有,上好的詩倒是有一首,也不知道這主事敢不敢收。
——吱——,孫叔齊轉(zhuǎn)過頭,就見郎中一臉笑意的望著他。
”牛是你找回來的吧?你有心了?!?p> 孫叔齊情緒低落,只是點點頭,也沒解釋。
”齊哥兒,大娘讓我喚你一聲,該吃飯了。“郎中走上前來,把手搭在孫叔齊的肩膀上,低頭一瞥,看見桌子上的詩句,臉色發(fā)青。
——啪——孫叔齊不可置信的捂著臉,這是郎中第一次打他,也是重生以來第一次挨打。
“找死,找死,你這個小王八蛋,你活夠了不成,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寫這些狗屁不通的鬼畫符,你聾了?”郎中雙眼通紅,咆哮著。
孫叔齊被著一巴掌抽的昏昏沉沉的,直到大娘聞聲進來把他扶在床上時孫叔齊還沒緩過神來。
半晌,孫叔齊爆發(fā)了,連日的憋屈,怨恨讓他失去理智。
“郎中,你不是我老子,你連做我義父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不配,我老子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我的義父肯定也不會是你這樣膽小怕事,懦弱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睦向_子?!?
零二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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