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伯瑾安慰了片刻,就將她拉了出來,那里的環(huán)境不適合一直呆著。
此刻敵國的人就剩下了兩個,在死死撐著,上前一看,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土堆。
看來那里有一個土系魔法師使用“土之盾”把他們兩人圍在里面。
“你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崔伯瑾拉著向晚走到這個土堆前。
里面的這兩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應該就連自身的魔法都不能再使用幾次了吧。
見里面人沒有動靜,崔伯瑾從身旁士兵那里取過一把彎刀。
乍一看,這彎刀就是他在靈舍中拿出的那一把。
在這土上輕輕一劈,整個土堆就變得四分五裂。
塵土揚起,影影忽忽可以看見里面有兩個人坐在地上。
隨手揮了下刀,周圍的塵土便消散開來。
看清里面的兩人,都身受重傷,前面的一個擋住后面的隊友,而后面的人卻因為遮擋,無法看清。
“既然,你們不投降,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贝薏弥?,不費力的砍下前面人的頭顱,那人倒下的一刻,露出了后面的那個人。
其實不管投不投降,崔伯瑾都不準備讓他們回去。一方面是因為曾經他們殺了向晚,一方面是他們殺了自己那么多弟兄,就算天要原諒,他也不會放過。
而說讓他們投降的話,只是走走過場。
戰(zhàn)爭之中,本就沒有那么多憐憫,這只會擾自己的心境。
最后一個黑衣緊握著魔杖,埋著頭,像犯了錯的娃娃,低頭看地。
沒管他的動作,崔伯瑾揮下手中的刀,在要砍下時,黑衣終于念完了符咒,一株植物在他的背后快速生長,被砍下頭顱倒地一刻,后面的植物顯露在眾人的眼里,硬生生穿透了崔伯瑾的胸膛。
“噗”崔伯瑾吐出一口鮮血,濺在了植物上,鮮血被植物快速吸收,整個植物也因為吸收了鮮血,莖葉上出現了一條條紅色的血絲。
原來……那兩人是留了個這玩意兒給我,失算了。
“伯瑾(將軍)!”身后的聲音傳起,眾人向自己這里奔來。
不能讓這該死的傷著向晚,拼著這個念頭,崔伯瑾拿著刀,手起刀落,整個植物被攔腰砍下。
伴隨著被砍斷,這植物枯萎,直至消失。
崔伯瑾胸口的鮮血在不斷冒出,趕來的向晚想用手止住,卻無濟于事。
向晚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這時她多想自己的手再大一點,這樣就可以堵住這個缺口。
一滴滴淚從向晚眼中流出,滴到了身旁崔伯瑾的臉上。
周圍其他士兵招呼醫(yī)師的聲音都已經聽不見了。
看著向晚流淚,崔伯瑾艱難抬起手來為她拭去。
“別哭了,哭花了臉,就沒人娶你了?!贝薏毫讼孪蛲?,想讓她止住哭泣,誰料向晚的淚水滴下的更快。
和著她哭到嘶啞的聲音,崔伯瑾聽到了最后,這么一句話。
“我哭了,沒人娶,你娶我啊!”
但是這句話看來沒有再多的力氣去回答了。
為她拭去眼淚的手垂下,崔伯瑾閉上了眼睛。
看來,今生,無法娶你了。
一切,隨著崔伯瑾的死,向晚的淚,軍營里,士兵們拽著醫(yī)師趕往將軍所在的方向畫上了句號。
回到靈舍,顏靈抱著一壺酒喝著。
“你看,說好的一刻鐘,我給你延長那么久,你卻還是死了,有必要嗎?”
說著,靈舍內顯出了一個透明的身影,這正是崔伯瑾的鬼魂。
“只要她活著,就有必要,我死了又如何?!?p> 崔伯瑾回答顏靈的問題,并一把搶過她懷里抱著的酒,灌了幾口,丟回給顏靈,像是了卻了什么心愿一樣,投胎轉世去了。
“真是的,走之前都要搶我的酒?!鳖侅`嘴里嘟囔著,剛剛說完,空氣中再次傳來崔伯瑾的聲音。
“對了,酒錢也算在契約上,不欠你了哈。”
顏靈呆了呆,唉,又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