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被師父撿走,帶回門內(nèi)培養(yǎng),因為天資聰慧,最終訓(xùn)練成了一名金牌刺客。
他也賜我了一個名字,玉玲瓏。
從小,我學(xué)會了一件事。
只要是師父下令要殺的人,我都不能讓這人活過今晚。
久而久之,我手上的沾染了多少鮮血,自己也數(shù)不清了。
江湖給了我一個外號“玉面玲瓏”。
這真的是我想過的生活嗎?
我開始迷茫自己的人生,但很快這個念頭被我拋到腦后。
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最不應(yīng)該質(zhì)疑的,就是師父。
這次,師父給我一個任務(wù),殺了一個門內(nèi)叛徒,包括他的家人。
任務(wù)完成的很順利,那個叛徒,和他妻子都一命嗚呼,沒了聲息。
就在我正準備離開時,聽到一個搖籃里嬰兒的哭聲。
“全都得死”四個字從腦海里鉆了出來。
這是師父下的命令。
我還是沒下去手,轉(zhuǎn)身離開。
命令是命令,但沒必要牽扯一個孩子。
離開門的一刻,一根針從我臉邊擦過刺向了屋內(nèi)。
嬰兒的哭泣停止了,不用去看,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師父從跟前落下,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般說到,“早說了,他們都得死,別留活口。”
回到門派,我就被留在了一個懸崖下的房屋內(nèi),自我反省。
我真的應(yīng)該殺嗎?為什么必須得殺?
我不解。
直到一天,懸崖上掉下了一個人,是個男人。
他好像還有點意識,抓住了我的手,對我說,“就是你。”
管他是誰,我一擊將他甩在墻上,使他徹底暈了過去。
走到他面前,正準備了結(jié)了他時,自己先前思考的一句話在腦中想起。
我真的應(yīng)該殺嗎?
我確定這時我起了惻隱之心,現(xiàn)在他躺在了我的床上,療傷。
去附近采了點草藥,研磨成藥液,喂給了他。
幾天后,他醒了,死皮賴臉的告訴我,“傷還沒好,我不走,相信你也不忍心把一個傷員趕走吧。”
我忍了。
他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說的人,因為我的人生里,不能有憐憫。
但現(xiàn)在我沒有趕他走,一個月后,他又找了理由,繼續(xù)留在這里。
習(xí)慣了他的厚臉皮,也便隨他去了,直到我們一起生活了四年。
這四年,師父也沒有傳達任何消息,也讓我體驗了一會兒自由。
不經(jīng)意間,我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離不開了這個男人。
“我們,成親吧!”
“好!”
準備著成親需要的東西,直到結(jié)婚那日,我向江湖各路人士發(fā)去請?zhí)瑏響c祝我們的婚禮。
拜堂結(jié)束,我留在了房內(nèi)等他。
我知道平靜的日子不會擁有太久,但不知道會在這時候被打破。
一只綁有紙條的短箭從窗口射了進來,定在了身旁的木柱上。
從短箭上取下紙條,上面是師父的命令。
沐風(fēng)是敵對門內(nèi)門弟子,要除掉禍患,趁今晚下手。
呵,原來,自由,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我身上啊。
出門將沐風(fēng)扶入婚房,短刀在自己手間來回轉(zhuǎn)動。
也許,我可以自己做主。
拖下繁重的婚服,翻窗來到一個房間,師父坐在木椅上,看著我。
既然做出了決定,那還猶豫什么。
“師父,恕弟子不孝,今日希望退出師門,只求師父念往日情誼,放過我和沐風(fēng)一條生路?!蔽夜蛟诘厣?,對師父拜了三拜。
這三拜,是謝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沒有他,也不會有我。
“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嗎?”師父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木桌上,頓時,一個木桌變的粉碎。
“我沒有太多要求,只求師父放我們一條生路,希望師父開恩?!蔽移鹕韺χ鴰煾缸詈缶狭艘还?。
“你敢踏出這房門,你們就都別想活著出去!”
我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門,翻窗回到屋內(nèi),一個陌生的女人在為沐風(fēng)止血,從他的傷勢來看,已經(jīng)很難救下了。
那女人看見我的到來質(zhì)問我,“你為什么要傷他!”
“不是我傷的,信不信由你?!蔽覜]有過多解釋,扶起沐風(fēng)想帶他離開,“這里不安全我們走!”
想來是師父在我這里安排了眼線,見我沒有動手,過來補刀了。
“他傷的太重,你救不了他!”那女子焦急的說到。
“我可以去找鬼醫(yī)……”我吐出一句話。
“鬼醫(yī)居無定所,你去哪兒找!”她停頓了一下,“走,我們扶著他,我?guī)闳€地方。”
也許跟著她,真能救沐風(fēng)。
我沒有選擇,只能跟著她。
不管最后代價是什么,我都不會讓他死。
你說過,待我倆成親過后,便離開這里隱姓埋名平淡一生。
你,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