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猛虎擒羊
一聲令下,剩余的三場比試正式開始。
李衛(wèi)真卻仍舊沒有把目光拉回,而他的對手卻同樣感覺惱怒。少年對他的忽視,顯然是一種侮辱,而他并不認為,少年能夠擁有這樣狂妄的資格。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哭鼻子的懦夫,還能有什么能耐呢?
“你個廢物,往哪看呢?你大爺在這呢!”
一聲暴喝,如春雷乍現(xiàn)!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揮舞著碩大的拳頭砸向李衛(wèi)真。
高大青年沒有用劍,他自認為對付這樣的懦夫,用拳頭會更有快感。
突如其來的怒吼,仿佛在耳邊炸響,使得李衛(wèi)真回到了切身處地的現(xiàn)實當中。當他看到那如同野獸般,向他沖撞而來的高大身影時,卻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慌張,甚至是面無表情。對方畢竟不是他渴望遇上的那人,自然不會因其而掀起波瀾。
見對方并未用劍,李衛(wèi)真也拋下了手中的木劍,原地不動的等待著對方拳勢的到來。
這樣的舉動,更加激起了高大青年的怒火。而臺下的觀眾也一致認為,李衛(wèi)真此舉等同了自動棄權(quán)。
只是這種認輸?shù)男袨?,比前不久的那人,還要愚蠢得多!
猛烈拳風(fēng)破空襲來,筆直的砸向少年的胸膛。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少年終于有所舉動。只見他十指張開,匯聚靈力于四肢,雙手快速出擊,用右手抓住對方手腕,以左手扣住對方肩膀;隨后,雙膝下沉,左手五指死死的鎖住對方的關(guān)節(jié)處,奮力往下一壓!
一聲輕微的爆豆之聲后,高大青年來不及驚訝,取而代之的已是面容扭曲的哀嚎。在一息之間,眼前這個被他視作懦夫的少年,竟干脆利落的廢掉了他一只胳膊?
還沒完,少年的臉色由平靜轉(zhuǎn)為陰沉。他仍舊以右手扣住對方的手腕,卻松開了左手,轉(zhuǎn)為抓住對方的后頸,用力往后一扯。高大青年瞬間失去了身體的平衡,半個身子都在往后仰,卻仍舊下意識的穩(wěn)扎馬步。
然而,這正正是少年所希望看到的,只見他的右手終于得以伸張,瞬間匯聚掌力,轟然拍向高大青年的胸膛!
“?。 ?p> 又接一聲慘叫,高大青年被猛然拍倒在地,捂著胸口在地上痛苦的縮成一團,雙腳不停的蹬地,極其難受!
雖然少年動作幾番變化,但卻是無比之連貫,只能算作一招。僅僅只用了一招,勝負已分!
而這一招,是三天前,為了這次月考,聶耿破天荒主動傳授給少年的一招。
猛虎擒羊式!
原本這招,一旦連貫起來,最后的那一掌,是要拍向?qū)Ψ綐O為脆弱的咽喉,一擊必殺的!
倘若,還想要保險一些,更能順勢化掌為爪,扣住對方的喉嚨,將其捏碎!
假若,方才那人換成了范繼海,少年最后那掌,是無論如何也會拍向咽喉的,絕無半點猶豫!
少年以無比剛猛利落的方式,結(jié)束了比試,使得先前臺下所有不看好他的人,都不由的肝膽一顫。他們這才注意到,少年那雙陰沉的眼眸,并不僅僅只是莫名的憤恨,是真的存在著殺意,無比濃烈的殺意。
少年鐵青著臉,緩步走下擂臺。他終于也享受到了被視為強人的待遇,臺下的人紛紛給他讓路。
當然,這并不包括那范家主仆。
現(xiàn)如今,范繼海便挑釁似的擋在少年跟前,無比傲慢道:“有兩下子,剛才那招,是聶耿教你的吧?你也盯了本少爺半天了,想替那小子報仇?連他都不是我對手,你行嗎?”
少年低下頭,冷冰冰的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范繼海,用陰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最好立馬跪地禱告,祈求下一場老天爺別開眼,讓我能夠碰上你。不然的話,我一定殺了你,我一定會!”
“李衛(wèi)真,你算什么東西,敢這樣和本少爺說話?你這狗……”范繼海氣急敗壞的正要破開大罵,卻被一旁的高瘦青年范友良連忙拉開。
范友良低頭附耳道:“少爺,以您的身份,和這種賤骨頭生什么氣???罵他十萬句,也不頂用?。〈蠊诱f了,在大庭廣眾之下,您怎么的也得忍耐著點。至少道理得在咱這邊,那才能夠稍微教訓(xùn)對方一下,但也不能做得太出格了!”
范繼海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頭呵斥道:“反了你,你這是在替他說話?”
范友良頓時惶恐不已,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少爺,您往上瞧一下,那隋教習(xí)正盯著你倆呢!您真以為,先前您重傷聶耿那會,做得不算出格?怕是大公子先前放下話來,要她多擔待,您這才能夠跟沒事人似的。咱好歹得賣人家一個面子,不然大公子那邊也不好交代?。 ?p> “靠,他娘的!學(xué)個三腳貓功夫,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大俠了?想替聶耿出頭?好,要是真讓我碰上,看我怎么弄殘他!”
范繼海的暴躁脾氣也上來了,但他大哥的面子他不能不給。當下唯有罵罵咧咧的轉(zhuǎn)身離去,留給李衛(wèi)真一個背影。
但這次,李衛(wèi)真沒有像先前那樣跟著矮胖少年移動,去到哪,盯到哪。如今的他,雖然仍舊心中憤恨,但頭腦卻逐漸清晰。他知道有一個人也在一直關(guān)注自己,那個叫夏嬋的小姑娘。
“夏姑娘,可否跟在下單獨聊兩句?”李衛(wèi)真走到人堆里,對夏嬋附耳道。
“哈?你……你找我有事?”夏嬋的臉一下就紅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李衛(wèi)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對方的手,便往遠處的涼亭走去。夏嬋沒有反抗,任由對方牽著自己從未被男子拉過的手,心跳得很快。
來到?jīng)鐾ぶ?,李衛(wèi)真松開了對方的手,從腰帶的夾層里,取出一個被疊成三角狀的符,遞給對方。用無比平靜的語氣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你可否替我把這個護身符,送去藥廬,幫我交給聶耿?”
“???”夏嬋心中疑惑不已,猶豫著沒有接過,小心翼翼的問道:“他不是你朋友嗎?你為什么不自己交給他?”
李衛(wèi)真慨然長嘆了一聲,沒有理會夏嬋的疑慮,而是直接抓過她的小手,把護身符放到她的掌心里。方才捏了捏鼻子,哽咽道:“我……我對不起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算我求你,幫我一次好嗎?”
“那好吧!”夏嬋十分謹慎的把那護身符放好,繼而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別和那個范繼海糾纏好嗎?你別看他那樣,其實他武藝很高強的!他家里人在他小的時候,便替他請來了各方名師,教會了他很多上乘武學(xué)。所以……我真的很擔心你!”
李衛(wèi)真看出對方是真心的在替他擔心,便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寬慰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他不容易對付,但我李衛(wèi)真也不是好惹的。這種人,你越是怕他,就越會被他欺負。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讓這種人好過的!”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出事……”夏嬋的話語里,竟帶著一絲哭腔,顯然也是真的著急了。
“請你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李衛(wèi)真心中帶著一絲酸楚,他真的不習(xí)慣說謊。但有的時候,謊言卻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倘若,夏嬋知道這個護身符,是少年父親留給他的唯一貼身物件,她必然是死活不肯收下的。
只是現(xiàn)如今,對少年而言,這個護身符存在的意義,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但他仍舊希望,這個護身符能夠繼續(xù)發(fā)揮作用,即使不是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