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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冬天早晨的田野,白白的冰凍覆蓋著整個村莊,如果不是遠處有公雞打鳴和狗的狂叫聲,高亮有些不敢相信這里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來稀棉巳三天了,從接觸的人和事,讓高亮感到有些怪異。尤其是趙家老大對趙婷婷那憤青的目光,以及趙家,準確地說是整個村莊人對趙婷婷似乎是有一種情緒。也似乎這趙家老大是這莊的說話算數(shù)的人。從趙婷婷一上大客車直到進了村,她看趙家老大的神態(tài)是慌恐的。
“嘿嘿,嘿嘿嘿!″不經(jīng)意間,高亮聽到身后有一個男人的笑聲。他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右肩上斜掛著一桿煙槍的五十上下的矮個男人,正堆著“嘿嘿″笑,“嚇著啦吧!怪不好意思的,″說著話,兩眼四處掃描。
高亮也隨意掃視了一下,荒無的四周就自己和他兩個人,“,哦,沒有,沒啥?請問大叔,你找我有亊?″
“煙槍男人″又四下掃視了一下,湊到高亮面前,用手拱起喇叭狀,緊張說,“等今個響午老趙頭一出殯,立刻帶婷婷走,一刻也別擔擱。不然,婷婷這姑娘就毀了?!逭f完,扭頭快速一路小跑消失在遠處白茫茫的田野深處。
難道我的笫六感覺是對的。高亮正思索著,見林杰從一輛路過的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對司機說,“你先走吧?!搴笞叩礁吡粮?,伸出雙手緊握住高亮的手,熱情說,“不好意思,來三天了,沒有招待好你,對不住啊!″
高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找我有啥事嗎?“
“哦,也沒啥事,就是婷婷等會完了事暫不跟你走了,她要沖喜,過幾天才能回市里,我們這的風俗?!傲纸芤荒樞老?。
高亮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一身嶄新的灰色中山裝,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便快速朝村中跑去。難怪,半夜三點起來到靈堂沒見到趙婷婷,早上六奌也沒見她影子,所有趙家人全在尋夜為什么?難道那“煙槍老頭″吞吞吾要自己快走,真會……?
高亮快速繞道進莊,進了趙家老大安排的離尋堂不遠的一處空院子,院子兩個門,一個面對靈堂方向,一個面對出莊大路。
高亮一個閃身進了兩個司機的門,正要說話,只見趙婷婷從床下慌張鉆了出來,一身花紅衣服,臉上涂上了色彩,儼然一個待出嫁的新娘。老楊低聲說,“快走,我們已把車開到了公路上,快,趁他們沒發(fā)現(xiàn),快走!″
“走,決不能讓趙婷婷被沖喜″,高亮說完,一行人悄聲上了停在馬路上的大客車,兩輛車飛也似駛向了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