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五個結(jié)拜兄弟之中,以劉備居長,所以成了大哥。接著是何寶和趙云,然后是于禁和張笑天這個小弟。
何寶點頭說道:“的確是很辛苦,雖然在截捉冀州密探時設(shè)下了陷阱和埋伏,仍然損失了五名兄弟,傷了十多人,不過這是在所難免的?!?p> 張笑天此時可以想像到當(dāng)時情況的兇險和激烈,道:“弄清楚他們?yōu)槭裁匆獊黹L安嗎?”
何寶說道:“還是五弟的那疲勞審訊管用,那叫高干的密探捱不到三天便崩潰了,吐露了實情,原來這件事牽涉到了袁紹袁本初。
眾人聞言齊齊動容。此時何寶猶有余悸地說道:“幸好我們抓住這冀州派來的密探,否則這次必定要吃大虧,
原來劉芒乃是袁紹的第二子,這密探正是袁紹派來與劉芒聯(lián)絡(luò)之人,還帶著袁紹的親筆密函,省去了我不少審訊唇舌。”
“二哥你當(dāng)然不會一字不改,就把信交給這奸賊吧!”趙云笑道。
何寶聞言笑道:“這是必須的,這密函內(nèi)容十分簡單,只是讓劉芒信任高干,叮囑劉芒好好與他合作,
至于合作是什么,并沒有寫出來。于是我便按照信上的印□簽押,另外仿摹了一封,交給那劉芒,現(xiàn)在看來他對我們是深信不疑了?!?p> 張笑天這時心中一動問道:“那封密函還在嗎?”
“這么有用的東西,我怎么會丟掉,連那冀州密探也留了下來,軟禁在長安城外一個秘密地方,這次劉芒有難了?!焙螌氄f道。
張笑天聞言大喜,于是四兄弟再商量了一會之后,才收拾心情,前往赴宴之地去也。在行進(jìn)路途之中張笑天想起那次到皇宮與齊霄的決戰(zhàn),不禁大生感觸。
世事之難以預(yù)料,莫過于此。
在當(dāng)時哪能猜想得到,兩年后的今天,他會以另外一種身份,完全不同的情懷去拜見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者呢?
在禁軍的引領(lǐng)之下,張笑天和三個結(jié)拜兄弟,昂然策騎進(jìn)入宮門。禁衛(wèi)軍擺開陣勢,在皇宮主殿前的廣場上列隊歡迎,鼓樂喧天,好不熱鬧。
張笑天等想不到有如此大的陣仗,都頗感意外,也深知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者非常重視他們的“回歸”。
此時
其中一名將領(lǐng)策馬迎出,高唱出歡迎的贊語,赫然是忘恩負(fù)義的老相識陳城。只見這家伙的軍服煥然一新,看來是高升了一級,成了禁衛(wèi)軍的頭子。
張笑天此刻依足禮數(shù),虛與委蛇一番之后,與他并騎馳往宮庭。
“不知為何,末將雖然是首次見到先生,卻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唔!先生很像某一位末將熟悉的人,卻一時想不起那是誰?!标惓怯H切的笑著說道。
張笑天而已心中暗懔,知道自己縱使改變了容貌,但體形依然,言行舉止方面亦會在無意中漏出少許破綻,才勾起了陳城對他的回憶和感覺。
隨即若無其事地用他那“低沉沙啞“、“節(jié)奏緩慢“的聲音道:“陳校尉不必奇怪,鄙人也不時會有這類感覺,就是見到首次相識的人,卻像是早曾相識的樣子?!?p> “那看來是如此了!”陳城釋然道。
這時來到內(nèi)宮玉華殿前的廣場處,陳城首先下馬,張笑天和隨后的趙云等隨之跳下馬來。
玉華殿臺階兩旁左右排開了兩列數(shù)十名禁衛(wèi),執(zhí)戈致敬中,劉芒這奸賊在李肅和李傕兩人傍陪下,迎下階來。
張笑天等看得心底暗嘆,想不到朝廷經(jīng)過他們那一役的嚴(yán)厲教訓(xùn)之后,仍然這么倚重劉芒。
“本人陳留侯劉芒!張先生來得真好,董公和鄙人都等得心都焦了?!眲⒚⑦@時隔遠(yuǎn)呵呵大笑道。
張笑天此刻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恭敬地道:“如果讓董相和侯爺心焦,小人怎么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p> 劉芒趨前,伸出雙手和他握著,朝他打了個眼色,微笑道:“董相已經(jīng)親自看過先生送來的必需品,非常滿意。我們能得先生之助,定能大振軍威,從而掃平天下?!?p> 張笑天見劉芒沒有把他認(rèn)出來,于是放下心事,欣然道:“能令董相和侯爺高興,小人已經(jīng)感到不虛此行了。”同時與李肅交換了個眼色。
劉芒這時親切地為他引介了李傕,張笑天則為趙云兩人引見,聊完一些客氣話之后,各人輕松行往設(shè)宴的廳中走去。
剛步進(jìn)廳門,大殿內(nèi)的侍衛(wèi)動作整齊地端立敬禮,樂隊奏起迎接貴賓的喧天樂聲。
張笑天等和劉芒三人上前施禮。董卓哈哈一笑,離開設(shè)在對著大門另一端的座位,急步走來,一把扶起張笑天,
欣然地親切的說道:“張先生乃是本相的上賓,不必在乎這些俗禮?!鞭D(zhuǎn)而又朝趙云等人說道:“諸位不必如此!”
寒暄過后張笑天這時才有機會打量殿內(nèi)的環(huán)境。董卓左右下首處各設(shè)四席,應(yīng)是每人一席,那便有一席空出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架子這么大,竟然連董卓的晚宴都斗膽遲到?董卓這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小人等雖然長期身處異地,但無時無刻不想著回歸故土,可是因為有何氏的關(guān)系,害怕受到牽連?!睆埿μ炜谥姓\懇說道。
董卓冷哼一聲,打斷他道:“休要再提此人,放心吧!難得先生如此念舊,自今天起,你就安心為朝廷增加收入,本相必不會薄待先生?!?p> 張笑天等人立馬感激涕零。正要入席時,門官唱喏道:“芬夫人到!”張笑天聞言等嚇了一跳,齊朝大門望去。
劉芬此時除了俏臉多了幾分滄桑之外,仍然是艷光四射,豐采依舊,一身白底紅藍(lán)花紋的華貴晚服,像只彩蝴蝶般飛進(jìn)殿來。
張笑天此時想起往日恩情,禁不住黯然神傷。當(dāng)劉芬的美目飄到張笑天處時,明顯地嬌軀一震,停下步來。
此刻張笑天等心中暗叫不妙。
劉芬非比劉芒和董卓等人,曾與張笑天朝夕與共、肌膚相親,只憑女性對愛侶敏銳的直覺便可以感到旁人一無所覺的東西。
幸虧劉芒、董卓之流還以為這個女人只是因為看上了張笑天,才有這等奇怪表情,于是哈哈笑道:“芬夫人你又遲到了,待會定要罰你三杯,還不過來見過張先生!”
劉芬此時回過神來,疑惑地打量了張笑天之后,忽地秀眸黯淡下去,朝項少龍施禮道:“劉芬見過張先生?!?p> 這時張笑天等松了一口氣,也就乘機入席。他們以張笑天為首,依次占了右方四席。另一邊則是劉芒、劉芬、李傕和李肅。
侍女奉上酒菜之后,一隊三十多人的歌舞姬輕盈地跑了進(jìn)來,在鼓樂聲伴隨之下,載歌載舞。
然而劉芬自入席之后一直低垂俏臉,神情傷感,看來似乎是被勾起情懷,暗自悲苦。
舞罷主賓照例互相祝酒。然而劉芒卻不肯放過劉芬,重提罰酒三杯之事,逼著她連干三杯。
此時董卓朝張笑天問道:“先生準(zhǔn)備如何在此開展大業(yè)呢?”
張笑天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小人只是先行一步,還有幾批必需品正在運赴途中。事不宜遲,明天小人便到城外視察,看看有什么適合地點,好建造房屋,開店營業(yè)。”
“這就最好了!”董卓聞言喜道。
劉芬此時朝張笑天飛了一個媚眼過來說道:“先生的家眷是否會同時抵達(dá)。”
張笑天見她如此,心中不喜,冷然道:“等到一切安頓好之后,小人便派人回去把他們接來?!?p> “張先生如此舉家遷來長安,不怕招來冀州的嫉恨,從而引來殺身之禍嗎?”李傕奇怪的問道。
張笑天此時從容的回答道:“小人的生意遍布全國,只要每年向冀州繳納足夠的賦稅,冀州的官員便從不過問小人的事。
這次來前,小人早有安排,不怕他們在短期內(nèi)有任何發(fā)現(xiàn)?!?p> 董卓此時哈哈一笑道:“今晚不談?wù)?,只說風(fēng)月,來!讓先生看點好東西?!?p> 言罷一拍手掌,樂聲再起。
眾人瞪大眼睛時,四名歌舞姬以曼妙的步姿來到席前,表演另一輪歌舞。
舞罷歌姬退了下去,劉芒笑道:“這是白狄獻(xiàn)給董相的十名白狄族美女中的精品,也是董相贈送先生的見面禮,先生認(rèn)為還可以嗎?”
這種送贈美女的盛事,乃是這時代權(quán)貴交往之間的例行風(fēng)氣,但張笑天現(xiàn)在的形勢卻是不宜接受,
于是正容道:“董相的好意,小人心領(lǐng)了,只是現(xiàn)在增強國力之事百廢待舉,實不宜于女色安逸,董相請收回成命?!?p> 董卓愕然半晌后,感動地道:“先生果非常之人,既如此,這四名白狄女便留在這,待諸事定當(dāng)后,再送往貴府?!?p> “不知先生定了何時到城外視察呢?”劉芬這時大感興趣地打量著張笑天問道。
張笑天此刻已知她對自己的見色不動,從而產(chǎn)生出好奇心,心中暗叫不妙,隨即皺眉的回答道:“明天日出之前便出發(fā),還望李傕將軍安排城關(guān)開放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