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旁觀者的眼中,張笑天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巍峨不動,靜如止水,但又蘊(yùn)涵著爆炸性的力量與殺氣。
此時劉芒和華雄同時泛起驚訝之色,他們都是用劍的行家里手,自然知道達(dá)到這種境界,最能發(fā)揮出劍術(shù)的精華所在。
郭汜這時面上也流露出凝重之神色,他深之師門劍法重守不重攻之理,欺張笑天年輕氣躁,于是打定主意,不作主攻,以守為主的策略。
如果不是張笑天顯露出如此可怕的氣勢,他絕不會這般忍耐謙讓。
這時的張笑天眼光落到對方的木劍之上,在燈火的照耀之下,猶如暴長磷光的劍體散發(fā)著一種無可名狀的璀璨光芒,纖塵不染,可見極為鋒利。
心中不由奇怪起來,老者的劍法以拙為巧,這種鋒快的長劍,不是與劍法的精神相違悖嗎?除非郭汜另有高招,否則像這種劍絕對發(fā)揮不出劍法的精華所在。
想到這里,張笑天心中已有對策,隨即提起木劍,一步一步,緩慢有力的向郭汜逼去。郭汜此時雙目之中射出陰鷙的厲芒,緊盯著張笑天雙肩之處。
這時大廳之內(nèi)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只剩下張笑天好像似與天地之間,萬象互合無間充滿那節(jié)奏感的走路聲。
眾人此時心中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里的一切事務(wù)都在張笑天的掌握之中,萬物都要向他拜服叩首,他們哪里知道這正是太極三大殺招的精華之處。
張笑天此刻心中涌起萬種豪情,只聽一聲大喝,使出三大殺招野馬跳澗的招式,木劍似縮似吐,
突然之間循著一道玄奧無匹,含著物理深義的徑路,直擊郭汜面門。以郭汜如此陰狠之人,也大吃一驚,
感覺到對方那劍勢猶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假如自己只采用師門劍法的守式,立刻便會陷于挨打之局,
更讓人驚訝的是對方的劍勢隱隱克制自己的劍法,偏偏又是師門劍法之中不能懷疑的招式,在萬般無奈之下,他那把木劍化作點(diǎn)點(diǎn)寒芒,以攻對攻。
張笑天的想法正是要逼迫他施展出壓箱底的本事,這時眼見奸計(jì)得逞,突然朝后退卻,使出野馬跳澗之中的“回劍式“。
這時郭汜心中大喜,他認(rèn)為對方那優(yōu)越的劍法只是曇花一現(xiàn)而已,隨即又落回師門劍法的老套路之內(nèi)。
而他現(xiàn)在使用的這套劍法乃是自創(chuàng),名為“破劍”,專門用來對付師門內(nèi)的敵人,所以對殺死張笑天那是胸有成竹,
此時怎么肯放過如此良機(jī),急忙上前狂攻,早就忘記剛才擬好以守為主的策略。這時的張笑天腦內(nèi)澄明如水,
突見對方劍芒暴漲,但目標(biāo)卻是自己的右肩,那也是他故意露出來的破綻。
弓步掛劈乃是太極三大殺著的首式,內(nèi)中包含了一百二十勢,每一勢都有一些破綻,然而這些破綻都是精心布置下的陷阱,引敵人入甕,
這正是弓步掛劈的精妙所在,這時見郭汜中計(jì),隨即哈哈一笑,閃電移前,郭汜頓時刺空。只見張笑天略一沉腰,木劍電疾回旋,不偏不斜的重重砍在對方劍之上。
張笑天深知郭汜的劍術(shù)高明,火候是何等老練,絕不會輸于自己,縱使自己有三大殺招在身,始終是剛剛?cè)腴T,
還沒有練習(xí)純熟,所以不求傷敵,只求自保,但卻把握住機(jī)會,利用比對方長劍至少重上七八倍的木劍,
又憑借著自己那過人的臂力,硬是逼迫對方比拚內(nèi)力。郭汜頓時吃了暗虧,右手突然酸麻,自己所使木劍差些拋手落地。
張笑天這時也心中驚異,郭汜表面看起來精瘦如鐵,但是臂力卻非常驚人,就是那反震之力,也讓他感覺到右手一陣麻痹感傳來。
只聞郭汜悶哼一聲,朝左移開,使出師門劍法的守勢,門戶森嚴(yán)毫無漏洞可言。旁觀眾人立時看得那是目瞪口呆之時,
只見張笑天劍交左手,自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木劍似燕子翔空般彎向外檔,再回?fù)舳鴣恚瑨咄岬挠壹缰帯?p> 郭汜沒有想到對方左手使劍也是同樣的厲害,右手血?dú)膺€沒有恢復(fù)元?d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再后退一步,
變成面向敵人,此時木劍使出巧勁,木劍斜挑而出,意圖化去對手重逾千鈞的橫掃。
這時張笑天忽然大笑道:“你中計(jì)也!”突然木劍一絞,已與對方寶刃交纏在一起。人影乍合倏分。
在表面看來兩人那是毫發(fā)無傷,但眾人都已瞧出郭汜吃了大虧,此刻臉色蒼白無比。只見張笑天這時“嚓!嚓!嚓!”一連上前三步,朝郭汜逼去。
郭汜此時緊咬牙根,被迫往后退卻。又同時雙腳齊往左移,好像有根無形的線,在牽著兩人。
郭汜不愧是長年苦修之人,神情很快便回復(fù)正常,就像沒有受傷一般。原來郭汜剛才被張笑天起腳掃中小腿內(nèi)側(cè),
如果不是他馬步沉穩(wěn),又立即橫移化力,早就已經(jīng)撲倒在地,但依然隱隱作痛,
心中深知不宜久戰(zhàn),于是沉吼一聲,木劍疾如流星般地朝對方擊去。張笑天此時那正是斗志如虹,
觀察著郭汜的呼吸和步調(diào),在對方出招之前,早就自對方那轉(zhuǎn)急的呼吸之中和那步伐輕微的變法,
察覺到先機(jī),瞅準(zhǔn)良機(jī),隨即使出三大殺招最厲害的“野馬跳澗”之中的“忘我法”,把自己投入死地,
至死地于后生,完全憑借自己稍占優(yōu)勢的先機(jī),和對方比著本能和直覺的反應(yīng)。
忽聞慘哼一聲,郭汜這時長劍墮地,蹌踉敗退,臉色蒼白,猶如死人,左手深捂右肩,鮮血自指隙之中泉涌而出。
這一劍雖然不是致命傷,但郭汜在短期之內(nèi)將難有再戰(zhàn)之力,右手會不會被廢掉,仍然是在不清楚之中。當(dāng)下有人搶出,要摻扶這心高氣傲之人。
此刻郭汜站直身體,喝開朝他撲來之人,瞪著張笑天道:“你為什么要手下留情?”
張笑天這時把劍收回到背后革囊之中,淡淡的說道:“你師兄雖然因?yàn)槟愣?,但始終是你門派之間本身的爭斗,與我肖天有何關(guān)聯(lián),沒有必要要分出生死吧。”
“剛才你用的是什么劍法?”郭汜這時沉聲問道;
張笑天平靜的回答道:“那是本人自創(chuàng)的劍法,客卿大人你的感覺還可以不?”
郭汜這時眼中射出怨毒的仇恨,隨即大喝一句“你非常不錯!”,于是頭也不回,朝大門方向走去,連掉落地上的劍也不要了。
郭汜黯然敗走之后,張笑天也趁機(jī)告辭。騎上早已備好的健馬,疾馳離開董府。
去董府赴宴之時那是舉步維艱,而回府那是一馬平川。很快就抵達(dá)何府門前,沒想到剛剛踏入何府,
府衛(wèi)便把他和何寶請去與何苗見面,而趙云和劉關(guān)張三兄弟則是逕自回到后宅休息。
此時的何苗正在內(nèi)宅的密室接見他們,在聽取了此行的報(bào)告之后,稱贊了他們一番,這時,才緩緩地道來:
“荀彧剛剛派人和我聯(lián)絡(luò),說現(xiàn)在董卓已占領(lǐng)長安,掌控著陛下劉辯,現(xiàn)在務(wù)必要把劉協(xié)母子運(yùn)往兗州一事,趕緊執(zhí)行,刻不容緩,
如果有她母子二人在曹操之處,那他家主公就可以用劉協(xié)的號召力來討伐董卓,如果錯過時機(jī),那我們的希望也就會破滅?!?p> 張笑天此刻皺眉道:“可不可以推遲些時日,看看扳倒劉芒一事是否有希望?”
何苗凝神望著張笑天說道:“我知道笑天你恨不得把劉芒碎尸萬段,但這件事始終是私人恩怨,
笑天你應(yīng)該以大局為重,現(xiàn)在何家的命運(yùn)全部落在你的肩頭之上,一個不好,便是家破人亡之局?!?p> 張笑天此時沉吟道:“如果扳倒了劉芒和董卓,大漢朝廷或許依然有大展宏圖,重回盛世的一天?!?p> “這只是癡心妄想,就算是殺了劉芒和董卓,在劉辯這種昏君手上,劉家依然注定是亡國之奴,
而那二公子也并不是好材料。何家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附曹操,那才有希望?!边@時何苗不耐煩地打斷他道;
張笑天此時低頭無語,他也知道自己因?yàn)槁犝f查到劉芒是奸細(xì)之后,被這信息蒙蔽了雙眼。還是何苗這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厲害,不顧及感情,只講實(shí)際的利益,這才是高瞻遠(yuǎn)矚,因?yàn)闅v史早就證明他的說法正確無誤。
何苗心中極齊疼愛這位女婿,也知道自己語氣重些,隨即聲音轉(zhuǎn)而溫和地說道:“我知笑天你智計(jì)過人,不知對護(hù)送劉協(xié)母子之事,有什么頭緒沒有?”
“現(xiàn)在時間尚早,待我休息一會,便去找王榮,只要可以說服她,事情才有成功的希望。”張笑天這時振起精神說道;
何苗、何寶二人同時感到驚訝,現(xiàn)在已到亥時,為什么還說時間尚早?難道他是要半夜三更,摸進(jìn)王榮的香閨嗎?
張笑天此時浸在浴池里,心情矛盾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