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無妄之災(zāi)
“啪!”
水晏師的面前就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不知何處來的牌子,描金邊,烏黑底。
上面一個字:令。
首座的江太尉盯著水晏師,森然道:“勾結(jié)外邦害我天耀子弟,左相府真的調(diào)教出個好女兒啊。”
十幾雙犀利如刀的眼瞬間投向水晏師。
水晏師懷疑自己聽錯了,勾結(jié)外邦?
這些老家伙們是不是老糊涂了?
“哼,若不是念在左相府和尚書府是同宗,老夫第一個滅了你這叛徒?!?p> 另一個森然的聲音在江太尉的左下首兩個位置響起,水晏師投去目光,男人四十歲左右,冷眉冷目。
“把洛辛帶過來。”
江太尉直接吩咐旁邊的侍衛(wèi),將受傷醒過來的水洛辛帶了過來。
水洛辛看到水晏師,那眼神里透露著濃濃恨意和得意之色。
“洛辛,你來說,”那位水尚書帶著怒火道。
“是……她帶著外人進來……將女兒打傷?!闭f著,水洛辛將楚楚可憐的目光投向太尉,她人長得美,又因為受了傷,臉色有點蒼白,看上去很叫人忍不住要疼惜她,“太尉大人,洛辛不過是看在同宗的份上教授她幾招,沒想到她會做出勾結(jié)外人的事情來?!?p> 納蘭夙氣得渾身顫抖。
什么勾結(jié)外人,根本就是黑白顛倒!
也是他們這些人借機生事的借口!
皇上啊皇上,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納蘭夙相信,沒有皇帝陛下的命令,堂堂太尉大人以及內(nèi)廷的這些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主持這么一個小小事件!
同時,納蘭夙對水晏師恨鐵不成鋼。
你蠢就算了,怎么還給家里帶這么大的麻煩。
這時候,她不能開口替水晏師說些什么。
就如水行辀所說的那樣,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水晏師保全家族。
“水晏師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江太尉話是對水晏師說的,可凌厲的眼神卻是瞥向納蘭夙那邊。
水晏師低頭看了眼腳前的牌子,心說,終于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了,于是往前一步看著水洛辛道:“你說我勾結(jié)外邦,請問,為什么太子殿下沒有當場將我拿下?哦,或許你應(yīng)該是忘了,太子殿下是你一起碰到了我?!?p> 水洛辛臉色一變。
殿中的人也都變了變臉色,紛紛看向水洛辛。
之前水洛辛可沒說太子有和她一起,太尉那些人就對水洛辛心生幾分不滿。
水尚書也怪女兒做事不周全。
不過,有太子一起又如何,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已經(jīng)沒有人去追究,就算太子站在這里,也會站在這邊。
水洛辛也想通了這點,說:“水晏師,太子念在之前的情份上不揭穿你是你的福份,可是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耀國內(nèi)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水晏師揖手道:“太尉大人,不如就請?zhí)拥钕逻^來替晏師做主?!?p> “水晏師,太子殿下還在外面主持武比,怎么可能因為你這點小事放下自己的事情過來。”
沒等其他人開口,水洛辛就爭先開了口。
話一落,江太尉他們就在心里罵了句愚蠢。
水尚書也覺得有點丟臉。
水晏師聽這話就笑了,“哦,原來這只是一件小事啊,太尉大人,既然是小事,是不是就能化小來處置了?不過,我還是堅守自己的清白,這東西我從未見過,如果這樣的牌子出現(xiàn)諸位大人還能穩(wěn)坐在此借由這樣的危險事物,只為處理我這么個廢物,我對天耀的慷慨真的很佩服。竟然可以容忍真正的背叛者帶外人進入天耀為所欲為,卻不捉正賊反而來捉我這個假賊,天耀國的官員竟是這樣辦事,長見識了!”
江太尉等人一張張老臉鐵青。
特別是水尚書和水洛辛,父女倆明顯感受到在場人投向他們的目光多了許多探究的東西。
水晏師心中冷笑,這些老家伙練武練傻了吧。
如此拙劣的伎倆也使得出來,難怪放眼整個東凰大陸三國,天耀是墊底的那個。
水洛辛本來就受傷,感受到殿中人的奇怪眼神,壓力感沖來,水洛辛差點沒吐了血。
指著水晏師,美麗的臉龐爬上了陰狠之色:“你血口噴人?!?p> 水晏師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高官員的臉色,聽到水洛辛的話,不緊不慢的道:“堂堂天耀國,竟然要聽從一個女人的話辦事,傳出去,恐怕是要貽笑大方了?!?p> 毫不客氣的譏諷頓時令這十幾張老臉鐵青難看,江太尉的心胸并不寬敞,聽聞此話,第一個臉色大變,大手怒拍在椅扶上,身形如閃電射出去。
水晏師臉色一沉,她沒想到這些老家伙氣量這么小。
不過是諷刺幾句,竟公然對她這個“廢物”出手。
納蘭夙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遲了一步,從位置上起身沖過去,還是沒能截下江太尉那雷霆一擊。
“砰!”
水晏師根本就沒有辦法避開,重重的承受了這一擊。
納蘭夙掌風回掃,江太尉一招就化解了納蘭夙的招數(shù)。
到底是武風世家,江太尉豈是泛泛之輩那樣容易對付的。
納蘭夙勝之不武,只能咬牙回身去看水晏師的情況:“晏師!”
說實在,納蘭夙內(nèi)心里對這個女兒是非常復(fù)雜的。
看到女兒受傷,她這個做娘的還是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視而不見。
“噗!”
水晏師想說話,喉頭一甜。
大口血的從嘴里涌出來,那樣子甚為恐怖。
納蘭夙在她的身上連點了止血穴,可惜沒有用處。
“江太尉,到底是誰勾結(jié)了外邦想必你心里很清楚,”納蘭夙從嘴里發(fā)出冷笑,看了水洛辛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了。
江太尉哪里不明白,只不過因為水洛辛突然給了這樣打擊左相府的機會,尚書府又說服了皇上,江太尉也不過是那個實行者。
他自然清楚,如果放任這樣的事情發(fā)展下去,對整個天耀很不利。
放下世家之爭不說,國若不在,世家就不復(fù)存在了。
水晏師覺得自己很倒霉,一天內(nèi)竟然接連受傷。
水尚書臉色鐵青,冷冷的看了水晏師一眼,回頭正要對江太尉解釋幾句。
也正是這個時候,外殿匆匆跑進來一個人。
“太尉大人,外面來了幾個聲稱盛疆來的人,連敗我們天耀子弟……”
“什么!”
滿殿的人驚駭莫名的起身,神色森然的盯了水尚書和水洛辛一眼,沒有一點善意。
水尚書大怒,解釋道:“這與尚書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江太尉他們根本沒心思站在這里聽他的解釋,一個個起身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