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蹴鞠
“當(dāng)真是個怪人”瑾兒嘟囔一聲。
老實說，似張利這般的人，他并不是很喜歡。
總覺得這人濁氣太重，沒有蘇湛那般高潔，那般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
“顧大人慘呦！”只聽一旁有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平白無故的一個清廉管，不知怎的就說去就去了”
“他以前在修武擔(dān)任縣令時，據(jù)說那是清廉公正，且為民服務(wù)的好官員，哪個不稱贊”
“沒想到顧大人被逼自殺也就罷了，就連他家最后的余產(chǎn)也被沒收”
顧貢確實是北上的楚人，在秦地為官，不過卻是寒門為官。
自入秦以來，兢兢業(yè)業(yè)做過不少事情。
衛(wèi)公勉變法極大的提高了官吏辦事的效率與貪污的可能性，使得一個官員要想獲得政績，除了分內(nèi)之事還要有所作為。
而顧貢，一直都算的是一位好官。
之前，成夏曾提到他通楚。
“最可憐的還是他那些子女……”
男丁被斬，女子送往教枋司。
“也不知是什么大案子，竟連顧大人也……”
“我聽說這顧貢通楚？”蘇湛問張利。
“子虛烏有，一派胡言”
“哦？”蘇湛驚奇。
“老夫說他們”指著正在嚼著舌頭的兩人。
這兩人很普通，多是販夫走卒路過。
張利今日倒是穿著紅色錦衣，顯得有些華貴。
兩人被貿(mào)然指著，正待反駁，有一人輕輕拉了另一人指了指他的華衣。
皆告罪道：“老丈說的極是，我們二人都是不入流的三教九流之輩，平時里嚼著舌頭，還請不要見怪才是”
“哼！”悶哼一聲。
“老夫想來，你也是入這相府的，不如同去吧？”又看了蘇湛，沒好氣的說了聲。
“也好”
蘇湛不假思索，也沒想太多，便跟著張利一同入了相邦范絀府邸。
……
“相邦，人來了”此時的范絀方用過朝食，正在更衣。
作為一國之相，他有專門更衣的侍女，專門為他更衣。
今日換了一個青藍色的袍子，兩位侍女正仔細的收拾著菱角。
“父親，孩兒……”進來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手中拿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似一個木雕一般。
“今日不行，你且自行做罷”
“可是有貴賓？”范寧武問到。
范絀為人，謹(jǐn)慎而仔細，一般人入不得他的法眼。
能夠謹(jǐn)慎著裝的，更是少之又少。
“怎的？可是最近無事，還是你那‘水碓’有了眉目？”
普通舂碓要靠很大人力，如果利用水勢，則可以節(jié)省很大力氣。
這范寧武自小喜歡機巧，而不善于謀略與心術(shù)，范絀也沒有強行逼迫，反倒一直支持。
“父親且看著這個，這木雕就是作為測試的，如是成了再架上……”
“倒不失為一個法子，你且將你阿姐寧月也叫出來，讓他打扮一番，時刻準(zhǔn)備著老夫的傳喚”
范絀三子五女，除了最小的一對兒女，其余皆已經(jīng)成家了。
最小的女兒，便為寧月。
“??？”
“你阿姐也得找個有本事的男子才行，有什么好‘啊’的，老夫讓他多見見世面也罷”
“那……”
“去吧！”
……
南城此刻，正圍著諸多將士，自今日天微微變亮，便有許多人來到這最大的校場。
南城，有南城司的統(tǒng)領(lǐng)，沒有西市那般繁華，林立的多半都是掌管著長安防御的士卒。
今日，在這諾大的演武場，將會舉行一場特殊的演武。
留在長安的兩位將帥人物，扶渠梁與魏章，都已經(jīng)來到了校場之上。
校場原先布置兵器架與柵欄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拆掉，換做了兩方懸掛著的兩個網(wǎng)兜。
這里，將舉辦一場蹴鞠。
亦作“蹴毱”。亦作“蹴踘”。亦作“蹵踘”。亦作“蹵鞠”。
本用以練武、娛樂、健身。傳說始于黃帝，初以練武士。
被后人代代相傳，用來練習(xí)戰(zhàn)士體魄，是再好不過的了。
除了整個大秦的勛貴子弟外，諸位皇子也有參加。
校場邊緣是四方城墻，對應(yīng)著南北二門。
將帥以及勛貴，大多數(shù)都將在這南門城墻之上，觀看整個演武。
“二兄”贏無無恤喊了聲贏無燁，他們二人今日都穿著緊身勁衣，披著一層皮甲。
聽是有人叫喚，贏無燁一停下便看到贏無恤正走過來。
“原來是岐王……，不知找本王何事？”
一直以來，他們兄弟之間，都是用這個來稱呼。
說起來這個，還是贏無虔教給贏無燁的。
“沒什么……，就是有些煩悶了，想聊聊”
“這你可找錯人了，可別忘了，我們是兄弟，亦是敵人”贏無燁道。
“二兄，我……”
“對身份的轉(zhuǎn)變有些不適應(yīng)？”之前的贏無燁，算的是兄弟姐妹們當(dāng)中，除了贏無憂對他最好的人了。
贏無恤點點頭，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感覺他一點也不懂這些，甚至說，沒有什么經(jīng)驗可言。
兩個月過去了，他只感覺自己變得更糟糕。
“父皇不想我們太安逸，他寧可留下一個像狼王一樣的繼承者，來繼承萬里霸業(yè)的雄心”
這時候，一陣‘喝’聲穿破長空，仿佛碎裂了整個人間大地。
隨著一聲聲長喝，一隊隊穿著輕皮甲的隊伍自北門緩緩走來。
每過北門，喝聲一定會整齊劃一的響起來。
“圓鞠方墻，仿象陰陽。法月衡對，二六相當(dāng)。建長立平，其例有常。不以親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由然，況乎執(zhí)機！”
——《鞠城銘》
每隊有六人，及六名替補，一起上場。
蹴鞠前會有蹴鞠舞，以為助威，也便是踏著步子大聲喝叫。
那邊，老當(dāng)益壯的扶渠梁披著黑甲，正站在城樓最中位置，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進入的諸位。
最后一支隊伍進來，一方牛皮鼓也被重重敲響，隨后四面八方的鼓聲都響了起來。
一位頭上綁著黑條的軍法官，也走入了正中。
“宣陛下令”扶渠梁一聲喊出。
一個宦官走了上來，諸人皆下拜，齊聲道：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子民福安！”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昔日，皇帝以蹴鞠試武，得精兵甲士，敗神農(nóng)氏于板泉，逐鹿中原，驅(qū)逐蠻夷以統(tǒng)華夏……”
文章很長，乃闡述蹴鞠之必要。
蹴鞠在如今的天下，已然必不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