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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盡相思

第16章 白笙(13)

彼岸盡相思 二貞 2048 2019-07-15 23:00:00

  白劍自田間回來的第二日就病了,口吐白沫,身子一顛一顛的,時不時翻著白眼,叫人看了那叫一個慘,更別說白家老兩口了,急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安穩(wěn)。

  周圍的村民一個個拎著籃子來看望,里頭裝著雞蛋、菜等物品,一個安慰完了,另一個接著安慰,生怕這老兩口想不開。都活到這么大歲數(shù)了,最怕就是老年喪子!

  站在風(fēng)莫身旁,白笙不停搖著蒲扇給他驅(qū)熱。風(fēng)莫已經(jīng)為白劍診治了很久,幾乎是寸步不離,各種藥物都用盡了,可還是沒有一點起色,饒是風(fēng)莫,也開始擔(dān)心起來,一腦門的細密汗珠足以讓人看出他的顧慮。

  白露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次從院子跑至白劍的房間了,她熬藥、送藥,來來回回,再次從她手中接過一小罐難聞的藥時,白笙瞥見了她的臉,煙灰沾在上面,儼然成了一個小花貓。原本白笙不想笑的,這會兒只能死死憋著,不過,她總也忍不住盯著她的臉看。

  “怎么了?”白露似有察覺,伸手在自己臉上擦了擦。

  “沒什么?!卑左限D(zhuǎn)身就要將藥遞給風(fēng)莫,卻又頓住,忽的轉(zhuǎn)過身來,叫住白露,“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白笙確有疑惑,在來桐鄉(xiāng)村見到白露的第一眼她就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怎么也記不起了,或許,是她偷偷下山的某次在某條大街上有過一面之緣也未可知。

  白露扭頭奇怪道,“我們不是天天見嗎?”

  見狀,白笙就不再多問了,轉(zhuǎn)身遞藥。

  ——

  白劍被當(dāng)試驗品似的,每天都被喂各種藥,終于在第三日活了過來。連白笙也覺得不可思議,還私下問過風(fēng)莫,為什么不能用術(shù)法救人,他答,自己不過一介散仙,不可用仙術(shù)干涉凡塵之事。

  為了使白劍身子骨強壯些,風(fēng)莫主動教他習(xí)武,其實,在白笙看來,那些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的把戲,卻對白劍很受用似的,一日一日的堅持著,從不敢懈怠。白家老兩口為了答謝風(fēng)莫對白劍的救命之恩,將家里養(yǎng)了很久的老母雞都給燉了,就著鄰居送來的那些,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普通人家,難得弄上這么一大桌子吃食,風(fēng)莫覺得沒有必要刻意為之,卻又盛情難卻。這廂都做好了,就是不吃也得意思幾口。倒是白笙,一瞧見吃的,兩眼放光,師父教的禮數(shù)全然忘個干凈,拿了筷子一通吃,恨不能將桌上的食物都塞進肚中。

  “笙兒!”風(fēng)莫不禁板起臉來。白老頭兒摸著花白的山羊胡哈哈大笑,忙擺了擺手,示意他隨意,不必對白笙太過約束,風(fēng)莫這才勉強作罷。

  “阿露,快!敬風(fēng)先生一杯!”

  “是啊,阿劍身體還沒好全,你代他向先生敬一杯!”白老太接著白老頭兒的話說道,忙起身倒了兩杯酒水,一杯遞向風(fēng)莫,一杯給了白露。

  白劍在一旁,顯得有些不安,還是跑過去將姐姐白露的那杯酒給奪了過來,“不妨事,我這身子骨時好時壞都習(xí)慣了?!闭f著就要往嘴里灌,終是被白露一把搶了過去。酒,順著杯子口激蕩了出來,灑了白露一手。

  眾人正奇怪著呢,就看見白露仰頭閉眼,一口灌了下去。緊接著,她就突然栽倒在地,渾身難受。

  白露不能喝酒,這點,白劍是知道的。小時候,他特別調(diào)皮,將姐姐白露水壺里的水換成了酒水,原是開玩笑,作弄一下的,誰知卻害的姐姐過敏嚴(yán)重,全身都長著紅疹子,還高燒不退的燒了大半天。爹娘請來大夫,可這些大夫全都醫(yī)術(shù)不精,膽小怕事的揚手就走,好在過了一天,姐姐就自己好了。

  這件事,白劍從不敢告訴爹娘,怕他們會因此責(zé)怪他。剛才,他明明已經(jīng)接過那杯酒了,讓他想不通的是,姐姐為何又要去同他搶。

  坐在姐姐房外的門檻上,白劍份外自責(zé)。白家老兩口攢著手,時不時抬頭望一眼女兒的房門口。風(fēng)莫給人診病的時候,除了徒弟白笙,其他人誰也不讓進。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莫終于從房里出來了,說是不打緊,并給了白劍一張紙,讓他按照上面的實物去山上采一些回來,到時調(diào)成糊狀,外敷即可消除癥狀。

  白劍接過一看,是朵花果,便扛著鋤頭去了。風(fēng)莫的話,讓老兩口也安下心來,像平常一樣,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師父你去歇會兒,我來照顧她吧!”

  白露身上遍布紅疹,還不停的發(fā)著高燒,看著師父不停的擰了汗巾為她敷額頭,白笙心里總也覺得怪怪的。

  “不用。師父不累?!憋L(fēng)莫手上的動作緩緩進行著,頭也沒抬的應(yīng)著。白笙突然從他身后搶過那塊汗巾,藏到身后,引得風(fēng)莫蹙眉站起,又是一片嚴(yán)肅的神情。

  “還是我來吧,師父現(xiàn)在不累,可要是等會兒累了呢,我不想師父太累!”這一通話說下來,連白笙自己都覺著繞,不過,意思表達清楚就行,師父他老人家不會不明白。

  然而,有時候,并不是人家不明白,而是不想。

  “拿來。”風(fēng)莫伸手索要,比平時還嚴(yán)肅幾分,語氣明明是和緩的,卻偏偏帶著種不可違抗的意味,叫白笙看了心里有些發(fā)毛,連帶著背在身后的手,也稍顯緊張的不停地絞著那塊汗巾。

  “師父不是說不打緊嗎,那……這種小事就不用勞煩你了,笙兒我可以代勞啊,難道在師父眼中,笙兒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白笙盡量笑著,用最最和緩的語氣同風(fēng)莫說著。如果此時照下鏡子,她想,她一定笑得很勉強,甚至是難看。

  “拿來!”

  白笙從未見過師父這樣,蹙著的眉頭一點也不肯放松,像是在緊張著什么,這回,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有些不耐煩,像是……她必須將那汗巾交出去,否則他會強行上手搶走!可她白笙的脾氣也是極倔的,明明是對他的關(guān)心,卻被他嫌棄了,那種不耐煩的表情看在白笙眼中,簡直如刺,深深的在她心上扎了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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