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想到了跳到海里可以保住小命,但卻忘了,人生處處充滿意外。
她跳下海底的時候,因為沖力過大,額頭意外磕到了海底的礁石,瞬間失去了意識。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插著衛(wèi)與秦字旗幟的大船正在緩緩行駛著,船上掛滿了紅色花球,一個身穿喜袍的新娘站在甲板上悶悶不樂。
一旁扎著雙丫髻的粉衣少女安慰道:“公主,事已至此,你就看開些吧!而且聽說晉王爺是個和善的人呢?!?p> 衛(wèi)蕓瞪著自己身邊的小侍女,一臉不快的道:“那是聽說!聽說!是人是鬼誰又知道了!”
小侍女見她此時真的不快,只好閉嘴不再說話了。
許久小侍女突然看見海面上有什么東西在漂浮著,她連忙朝衛(wèi)蕓道:“公主,公主你看那?”
衛(wèi)蕓定睛一看,連忙朝甲板上的其他士兵道:“快,那里有個人,快把他撈上來!”
士兵互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為難其中一個士兵道:“公主,這是喜船。”
衛(wèi)蕓斜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士兵繼續(xù)解釋道:“喜船上有個死人不吉利”
衛(wèi)蕓冷哼:“你又沒看,怎么知道他就是死了?你們救不救?”
兩個士兵一言不發(fā)垂著頭,無言的拒絕了她的要求。
衛(wèi)蕓被氣的冷笑一聲:“好,你們不救是吧?那我自己救!”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朝甲板上躍下去,兩個,剛剛那個出聲拒絕的士兵嚇到連忙上前攔住她:“公主莫要沖動,我們救,我們救?!?p> 兩人命人將船靠近了海上的浮尸,用五爪勾,將人撈了上來,衛(wèi)蕓走近一看見是一個年級跟她相仿的女孩,有些吃驚。
因為她身上穿的明明是一個男人的衣服。士兵在她胸口處按壓了幾下,她才將肺部的水給咳了出來。
言楚兮睜開眼的瞬間,看見的就是一張湊到她面前的一張女人臉,嚇的她驚叫出聲。女子也被她下了一跳,拍著胸口不快道:“叫那么大聲,你想嚇死我嗎?”
言楚兮打量了下四周,又看了眼跟前這個身穿喜袍的女子,想起自己跳海的事情,猜到自己莫約又是被人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女子道:“姑娘,是在不好意思我只是醒來突然看到一張湊的那么進的臉被嚇了一跳?!?p> 女子聞言一臉不可置信怒道:“本公主長的國色天香,你居然說被我的臉嚇到!”
雖然有些詫異女子的身份,但言楚兮覺得她似乎抓錯了重點慌忙跪在床上解釋道:“公主請不要誤會,民女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剛睜開眼,看見一張人臉難免被嚇到了?!?p> 衛(wèi)蕓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噗嗤一下便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真可愛,我在逗你玩的呢,你還當真了?快躺好,你身上還有傷了。”
言楚兮抬眸看了眼她的神情,見她真的只是同她在開玩笑頓時送了一口氣:“謝公主救命之恩?!?p> “舉手之勞”
言楚兮看了眼她身上的大紅喜袍,又看了眼周圍的布置,好奇的詢問道:“公主……是去和親?”
一說到這衛(wèi)蕓臉上的笑容很快便隱去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臉悶悶不樂的坐在了床沿的矮凳上,雙手撐在膝蓋上,支著下顎,有氣無力道:“是??!”
“那公主是與哪國和親?”可千萬別是東秦去西衛(wèi)。她昏迷了幾天,要去東秦此時怕是會越來越遠了。
“去東秦國”
言楚兮頓時送了一口氣,見她悶悶不樂,又問道:“你不愿意嫁嗎?”
衛(wèi)蕓一臉憤慨的郁悶道:“當然不愿!我阿姐們都可以選擇自己未來的夫婿,唯獨我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只能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雖然言楚兮有點訝異她能有如此前進的思想,但是避免她沖動做出什么事來,她還是寬慰道:“公主,雖然你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但是你卻可以選擇這段婚姻的成與敗?!?p> 衛(wèi)蕓一聽,眼睛瞬間一亮,一臉驚喜的看著言楚兮:“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那我總能選擇它成功與否對吧!”
她興奮的一把抱住言楚兮:“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了!”
言楚兮被她抱得一臉懵逼,但她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xù)到了隔天晚上,她才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西衛(wèi)公主衛(wèi)蕓逃婚了!??!
船上的人如今已經(jīng)慌做了一團,衛(wèi)蕓是在下午撐著小船離開的。
下午衛(wèi)蕓借口不舒服,吃了午飯就回屋睡覺了,并讓人不要打擾她,于是他們到了晚上送飯去她屋里,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她脫下的喜袍,她人已經(jīng)不見了,士兵在船艙下發(fā)現(xiàn)不見了一條小船,于是猜測她應該是撐船離開了。
言楚兮看著這一變故,想起昨晚與衛(wèi)蕓的談話,她這才知道,衛(wèi)蕓是將她的意思理解錯了。
她說她可以選擇婚姻的成與敗,意思是她可以選擇將這段婚姻經(jīng)營的好不好的意思,而那個小公主則是理解成了這場婚姻成不成功的問題。
衛(wèi)蕓身邊的小宮女此時跪在地上,被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訓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言楚兮突覺有些對不住人小姑娘,于是忍不住出聲道:“嬤嬤,現(xiàn)在當務之急應當先找到公主,你一直罵她也是于事無補的?!?p> 那嬤嬤聞言抬頭撇了她一樣,雙眼微瞇:“你又是什么人?我教訓奴才還輪不到你說話?!?p> 言楚兮恭敬的朝那嬤嬤鞠了一躬:“回嬤嬤,民女是昨日被公主救起的人”
那嬤嬤聞言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原來是你,我正要人去抓你來問話了,既然你來了,那我便問你,昨日公主與你都談了些什么?”
言楚兮肯定不會傻的將昨日的對話如實告知,只說了昨日公主跟她抱怨了幾句不想嫁之類的話。
一直跪在旁邊哭兮兮的小宮女卻突然指著她道:“你說謊!我昨天在門外明明聽到是你跟公主說什么讓公主選擇婚姻的成與敗,公主一定是聽了你的話,所以才逃婚的!”
言楚兮張嘴想辯駁下,誰知那嬤嬤便命人將她按在跪在地上,雙眼微瞇的看著她:“你膽子不小嘛!居然敢慫恿公主逃婚!你可知因為你的多舌,會給兩國造成多大的嫌隙?有多少百姓會因為你的舉動而有可能流離失所!有多少士兵會為你的愚蠢而血流成河!”
言楚兮垂眸默不作聲,也不打算在辯解了,因為她說的沒有錯,和親失敗的話,影響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國家。如果她不多言,或許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見她默不作聲,嬤嬤又道:“既然你也認了,那么作為始作俑者,你是不是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了?”
言楚兮這才抬頭一臉不解的望著她:“負責?”
嬤嬤示意周圍的侍衛(wèi)將門口的眾人遣散,將門掩上,這才面條斯理道:“你與公主身形相仿,她那喜服你定也是合穿的?!?p> 言楚兮嘴角抽搐:“嬤嬤……你的意思……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你說了?”
言楚兮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使不得!使不得!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殺頭的呀!”
那嬤嬤笑的一臉陰森:“那你是愿意被發(fā)現(xiàn)后殺頭,還是現(xiàn)在被我殺了呢?”
言楚兮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劍,算了下屋內(nèi)的士兵人數(shù)和自己的能力,覺得還是有些勝算的,正準備掙脫壓著她的士兵的手反抗,突然脖子一疼,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那嬤嬤冷笑著讓人將言楚兮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