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人就是一個瘋子,自以為是的家伙,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似得,哼,等我再修煉幾年,一定讓他嘗嘗我凌云宗道法的高深?!敝裆鷲琅恼f道。
蘇洛怕竹生再嘮叨下去定會沒個休止,安慰說道:“竹生別生氣了,你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竹生也意識到在店小二面前有些失態(tài),這才轉(zhuǎn)身岔開話題問:“你的傷沒事了嗎?真是太好了,昨天看你還奄奄一息的樣子?!?p> 蘇洛白了竹生一眼,這樣子的問候,真不知道竹生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小二沈坦倒也沒太在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得虧姚老爹,也不知他給我吃的什么藥,今天早上起床,我的身體便無恙了。就想著看能不能再遇見兩位大哥,當面道個謝。”
“沒事就好,道謝的話就見外了?!敝裆X袋,憨厚的笑著說。
沈坦想了想,皺眉道:“你們怎么還敢在鳳陽鎮(zhèn)呆,萬一碰到龍家的人,就遭了,我這里有點銀子,你們拿著快些離開鳳陽鎮(zhèn)吧?!?p> 沈坦說著話從懷里拿出了個小布袋,就要遞給蘇洛,卻被蘇洛又推了回去,“兄弟,你這是作甚么?他龍家再厲害,難道還能吃了我們不成,我們哪里也不去,就呆在鳳陽鎮(zhèn)不走了?!?p> 沈坦見拗不過蘇洛,也只能作罷,憂心忡忡的問道:“二位大哥,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如果再碰到龍家的人,就讓他們來找我就好了,反正我賤命一條,隨他們怎么對付我都沒關系,可別再因為我,跟龍家的人起爭執(zhí)了?!?p> 沈坦的話多半被蘇洛當成了耳旁風,蘇洛象征性的點了點頭,隨后問道:“你能不能帶我們?nèi)ヴ~龍巷?”
鳳陽鎮(zhèn)并不大,魚龍巷也好找,只是蘇洛和竹生從客棧一路走來,卻發(fā)現(xiàn)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所以也就找不到人問路,原來鳳陽鎮(zhèn)上的人,此時正在魚龍巷觀看最近幾年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擂臺。
“魚龍巷就在前邊左轉(zhuǎn),那里現(xiàn)在一定很熱鬧。走,我?guī)銈內(nèi)?,不過那里現(xiàn)在人多又雜,你們最好跟緊了我,看看咱們就回,好不好?”沈坦毫不掩飾的回答說。
可惜的是等沈坦帶著二人趕到魚龍巷時,擂臺賽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看著人流往外涌,沈坦遺憾卻又慶幸的解釋說:“這場擂臺是新近搬進鳳陽鎮(zhèn)的一主兩仆舉辦的,聽說是為了招攬護院而設。
昨個兒已經(jīng)舉辦過一場了,不過也就選了龍泉公子一人,所以今天才加賽一場,現(xiàn)在看來,這里邊的主人已經(jīng)挑選到自己想要的人了。”
沒有了熱鬧可看往外走的人群,把沈坦三人擠的左右搖擺。
蘇洛抓著竹生的肩頭,努力讓自己站的平穩(wěn)些,這才踮起腳尖向擂臺上看,
只見擂臺上一個綠衣女子,手中拿著三枚木刻牌正在分發(fā)給臺上的三人。
顯然那三個人就是本次擂臺賽的獲勝者,而其中一個面白高挑清瘦的正是龍泉公子。
龍泉公子一手拿折扇輕輕搖晃,一手接過木牌,眼睛卻不離綠衣女子,等綠衣女子給三人悉數(shù)發(fā)完了木牌,龍泉公子才柔聲細語的說了句:“有勞小姑娘了。”
雖然龍泉公子的眼睛不安分,但起碼行為舉止還頗有幾份書生氣勢,女為悅己者容嘛!綠衣女子含笑點頭后,便略顯羞澀的退到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身后。
老者自然便是被綠衣女子稱作慕爺爺?shù)睦掀湍叫拧?p> 慕信掃視一圈,看著人群散去,再看看臺上三人,越看越滿意,這才干咳兩聲,抱拳說道:“三位都是當世才俊,如今肯委屈做我火府的護院,老朽先在這里替我家宮主謝過三位了?!?p> 三人連忙回禮,龍泉公子先開口說道:“老丈客氣了,這是我們?nèi)行也攀恰!?p> 另外兩人也是年輕人,比龍泉公子矮了許多,也黑了許多,但話卻少的可憐,
此時二人更是默契的閉口不言,同時看向龍泉公子,像是心里在說:你會說話,那你就多說點。
龍泉公子也不客氣,跨前一步,直接扶著慕信的肩頭,誠懇說道:“老丈,您今天也辛苦壞了,不如我送您回府先休息一陣,等稍遲些再跟我們交代進府以后的規(guī)矩,可好?”
慕信看著這個明明可以靠勢力做大爺?shù)募一铮F(xiàn)在卻甘愿在他這個老頭子跟前做低服小,臉上立刻喜上眉梢,忍不住的點頭微笑,口里一直重復著一句話:“孺子可教也。”
有沒有搞錯,龍泉公子這種人品奇差的人也能被入選?
蘇洛頓時對昨天柳樹下的那個靚麗出塵的紅衣女主人,生出些許鄙夷來。
蘇洛不再去看臺上幾個人的謙來讓去,轉(zhuǎn)頭跟竹生和沈坦說道:“這種街頭雜耍般的擂臺賽,我實在提不起興趣來,我們走吧?!?p> 聽蘇洛說要走,沈坦松了口氣,拿眼角瞥了一眼臺上的龍泉公子,見對方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才忙著說道:“蘇大哥說的是,咱們鎮(zhèn)子上窮荒了多年,都是柴門小戶,孤陋寡聞之輩,這能御氣飛劍的大道行者,哪里就會輕易上這種擂臺的。”
沈坦此話說的不假,鳳陽鎮(zhèn)上近百年內(nèi),的確還沒有過修真得道之人,甚至連個練氣期的苗子都沒有。
也可能是霓凰失蹤那天來過太多的妖魔鬼怪,讓鳳陽鎮(zhèn)上的先賢們嚇破了膽,
又或者是大羅金仙出現(xiàn)的那次,那場天塌地陷的地動山搖,讓小鎮(zhèn)上的人認為:就算修煉成仙,也還是斗不過老天爺,那就索性干脆做個老實巴交的百姓就好了。
總之很長一段歲月以來,鳳陽鎮(zhèn)的人都過著安居樂業(yè),勤勤懇懇的日子,一代一代都有意或者無意的教導自己的孩子一個理念:做一個凡人很好。
這也是凌云宗從開宗立派到后來卻只有蘇洛一個弟子的緣故。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林天闊的父親林勇,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學得術數(shù)陰陽,還是沖破了世俗,去了魔都掙那份機緣。
再比如臺上那個個頭最矮,身材最敦實,眼睛锃光瓦亮,卻長了兔唇的小胖子:吳祖乾,他從小到大的愿望便是修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