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明月高懸蒼闊天宇,叫人平白生出一股孤寂之感。
明月,自古便被賦予了情感,既有思鄉(xiāng)又有浪漫。
可今時,郝白同修阡陌渡與霸牛勁,既要靈動又要屹立如松,再望明月,卻是一種古怪而又難得的愜意。
一則輕巧一則暴烈,無疑是一種痛苦,但當(dāng)他被作茁自縛的壓力狠狠束緊時,運(yùn)作阡陌渡時拳法愈加暴烈起來。
化痛苦為快感。
他開始享受這個過程。
境界愈發(fā)穩(wěn)固起來,靈海從一丈變?yōu)閮烧?,阡陌渡堪堪入門,第一層影殺差不多可以熟練施展,霸牛勁初具骨架。
這個修煉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天賦的局限似乎限制不了郝白。
那這種進(jìn)境又是因何而生?
還是那絲天道之力。
以曹瑋武道六境云澤境的實(shí)力,始修出百千絲道力,分出一縷亦是無傷大雅。
郝白能得到那絲天道之力,好處還是很豐厚的。
房間里很簡陋,除了木制家具,一床被褥,幾盞油燈,僅剩一串楠木手環(huán)。
腦海中還有畫面,他還記得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全家團(tuán)聚歡聲笑語,一片祥和。
妹妹嬌憨可愛,母親慈愛和藹,父親穩(wěn)重如山……
也正是那個夜晚,母親送了自己一串取自天寶寺的木手環(huán)。
手環(huán)很輕,心卻沉重。
漸漸地郝白從記憶中醒了過來,只是兩頰多了兩串淚水。
天下父母何其相似,便是慈禧妖婆也有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名言。
接受的記憶越多,郝白感同身受地越多,身體原主人的執(zhí)念已全然轉(zhuǎn)化成他的執(zhí)念。
發(fā)乎真心。
次日。
日出東方紅勝火。
后院青草池塘外,一處避靜之地,一老一少正在練劍。
“出劍要迅速,反應(yīng)要快!快!快!太慢!更快一些!”
曹瑋手上拿著一柄木劍,未曾運(yùn)用一絲靈力,而張雨素手上卻是一把真刀實(shí)槍的軟劍,靈蘊(yùn)劍尖。
迎刃有余的曹瑋很不滿意她的反應(yīng)能力,一聲聲的催促不絕于耳。
“臭師父,哼,看我的!”張雨素紅了眼,嬌喝道。
她很不爽,對,當(dāng)初虐郝白的時候,不是很輕松么?
碰上師傅,就不行了?
不不不!
這不是它也她想要的,她還要做她的女俠夢,大楚游俠眾多,自從讀了柳白的詩后,她把劍當(dāng)作了他的朋友,劍在手中,所有不平之事一劍咔嚓!
柳白就像她神交已久的夫子一樣,給她無盡的俠氣,浪漫主義詩人的風(fēng)采,就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她,她自小便立志,學(xué)最漂亮的劍法,娶最像柳白的男人……
不瘋魔不成活,
張雨素不樂意了,劍法變得紊亂無章,這就是她的反抗,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反抗她覺得像極了郝白那小子,那么的無力,那么的幽怨。
她特意去打探了郝白的來歷,這會講評書故事的小白臉,成了她認(rèn)識的人之中,最像能被揉捏的對象。
郝白實(shí)力躺鍋。
“徒弟,你忘了清心咒了么,你的心亂了,你要敗了!”
話一講完,曹瑋白發(fā)舒展,凌空一越,只一劃,張雨素便呆了。
好像,自己全身都是破綻……
戰(zhàn)意沒了,這么灰溜溜的結(jié)局,她咽下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擊敗了。
上一次,是兩年前來著。
那時候更干脆。
就三招。
木劍被插入土中,曹瑋嘿然一笑,雖然他也不想打擊徒弟的自信心。
可是,這樣做,好有意思呀!
當(dāng)然,心里偷著樂就行了,要是這小姑奶奶知道自己把她當(dāng)傻子一樣練,不得一哭二鬧三亂叫?
把劍插入劍鞘,張雨素苦著小臉道:“師父欺負(fù)我,這次又輸這么慘,我學(xué)了五六年,把美好童年都押上了,怎么又是潰不成軍?”
美好童年押上了是什么調(diào)調(diào)?
曹瑋心想。
“這次很不錯了,幾年前你可擋不下這么多招,師傅不在身邊教導(dǎo)的這2年,小雨素肯定花了大心思吧?哈哈哈!”曹瑋坐在石塊上,笑得抬頭紋一片。
一提到這個,張雨素就開閘了,她還真苦練了,各種苦之類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曹瑋覺得不能和這小妮子多待,一把年紀(jì),非得被她吵壞了不可,少年人活躍好動,喜歡說話,這些對他來說,就像是煎熬。
“你先練著,光記住不行,還要默念我給你的清心咒,其中的道理似淺薄又似深刻,能者得大悟,切記切記!”
“師傅,你別走!你又拋下徒弟一個人,不稱職……”
張大小姐還想要說更多,可惜曹瑋已然瞬移,不見蹤影。
一個時辰之后。
張大小姐放棄練劍了,她有些餓感,其次她對下午的君子七藝更感興趣。
熱鬧、歡騰的場面。
自是激動人心的時刻。
一邊嘟囔著說著她師父的壞話,一邊去前廳找著副食,如面粉制作的各種糕點(diǎn)或是許多的堅(jiān)果之類的。
大楚國吃午飯的還真不多,張府同樣是如此,她去找副食也是習(xí)慣性的動作,古人不是一日三餐,而是一日兩餐,簡簡單單的副食品足夠解決中午的饑餓問題,家境不好的便會省去中午那一頓副食。
午時已過。
張府之內(nèi)陷入一片狂歡。
君子七藝各設(shè)一點(diǎn)。
每一點(diǎn)都人涌如潮。
張府共有下人兼族系共八百余人,人來人往之下,繁亂如麻。
而張山作為家主,威望甚高,只一出現(xiàn),喧囂聲都壓低了許多。
“各位,曹大人幾個月前剛剿了一波為禍州府的大匪,所獲頗豐,陛下特賞所獲十分之一,其中靈藥眾多,功法銀錢等為巨量。他不是個小器的人,已經(jīng)允諾咱們,七藝頭籌拔高了!
騎射冠者,賞銀百兩!
圍棋冠者,藍(lán)級功法!
象棋冠者,百年靈精!
武斗冠者,劍技一套!
畫技冠者,靈珠一枚!
猜謎冠者,蟲參一塊!
算術(shù)冠者,藍(lán)階玄火!
七藝以擂臺戰(zhàn)為主,戰(zhàn)至最后無人翻覆者,稱為冠者!”
張山輕攏胡須,笑吟吟往下掃視,只一招手再無他言。
“哇,你們聽見了沒?藍(lán)級功法,這……也太豐厚了!”
“可不是么,我要干圍棋這塊!”
“武斗的獎勵也不錯?!?p> “百年靈精、靈珠、蟲參,你瞧瞧,這等靈藥可以漲不少功力吧!乖乖,希望頭籌有我一個!”
“……”
底下議論紛紛,已是垂涎不已,急欲一展身手。
這些東西,每一樣都珍貴。
出手當(dāng)真是闊綽!
那土匪窩該有很大吧。
十分之一而已。
估計(jì)這些還不是珍品吧。
在人群中,郝白亦是渴望。
久違的渴望……
若是能吃下百年靈精,能漲多少力氣?該是比一塊一年份缺破人參多好百倍千倍吧。
畢竟帶了個靈字。
加上百年這前提,聽起來很牛批,吃起來效果想來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