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遠可不是他那書呆子的兒子,他在官場廝混多年自然看得懂別人的眼色也聽得懂別人的言外之意,聽到秦浩然的話他老臉一紅,搖頭嘆息的低下了頭,都不敢再看秦浩然這些人的臉了,估計他這會也在后悔當年和自己老婆那個的時候咋就沒選個黃道吉日呢,干嘛就造出來這么個玩意兒....
“你是這些狂徒的首領(lǐng)?”
王文耀絲毫沒有被連自己老爹在內(nèi)所有人鄙視的覺悟,他繼續(xù)自我感覺良好的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自己缺心眼兒的一面。
“恩,我就是這些狂徒的首領(lǐng)?!?p> 秦浩然憋著笑繼續(xù)和眼前這書呆子配合著演戲。他這會兒來了興趣,最近這些天過的太壓抑了,搞得神經(jīng)緊張不說晚上還輾轉(zhuǎn)難眠。這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傻逼,不好好的逗逗他放松一下心情實在對不起天地良心啊。
“我看你只是十來歲的少年人,又是穿著光鮮氣度不凡,怕也是名門大族出身,想來自然是飽讀詩書明經(jīng)達義之人。既然是圣人子弟自然該知王法曉正邪,為何現(xiàn)在卻和此等不法狂徒沆瀣一氣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雖然你年紀尚幼,但也需知道國法森嚴,我只愿你早些迷途知返改邪歸正的好,如此一來方上不負圣人教化、下不辜父母訓導?!?p> 王文耀搖頭晃腦的教育著已經(jīng)完全沙雕的秦浩然,對自己眼下的處境絲毫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秦浩然這會兒徹底斯巴達了,他只是想逗逗對面這個明顯讀書讀的腦子壞掉了的家伙放松一下心情,可沒想到對方的腦殘已經(jīng)是無可救藥的癌癥晚期了,這種家伙能平安無事的活到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這要放在后世的社會上...怕是早就被人玩兒死了吧....
“他真的是你親生的?”
秦同學再次向當事人詢問,他想確認對面這兩個人的血緣關(guān)系,這王志遠自己頭一次見到事先并不了解,可是根據(jù)情報部門提供的消息他已經(jīng)知道了王志遠的身份和之前的一些情況。
作為一個潛伏在大明朝廷內(nèi)部很多年并且金榜題名官運亨通的老江湖,王志遠的情商和智商自然是萬中挑一的,否則在官場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行業(yè)里打混了這么多年不但沒有身份暴露或者被對手干掉反而步步高升,這樣的人自然都是些城府很深并且思維敏捷的家伙。
可是現(xiàn)在,秦浩然面前的這個對自己處境毫無所覺完全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不說,依然能夠侃侃而談動不動就是圣人教誨王法體統(tǒng)的家伙真的是王志遠的親生兒子?
這怎么看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王文耀有得到過王志遠的半點良好的遺傳基因吶...難不成...他隔壁王叔叔的種?
...可是,一想到王志遠一家子也姓王...秦浩然肚子里笑的快抽筋了。
“這確實是犬子...”
王文元臉色漲紅著,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心里實在后悔不該讓自己兒子讀這么多書,就現(xiàn)在王文耀的腦子...實在讓人無地自容啊。
“罷了”
秦浩然總算是死心了,這基因突變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就沒必要糾結(jié)這種小事了。
“你爹是明教的細作...”
秦浩然一出口,剛剛還喋喋不休的王文耀像被錘子打中了腦袋一樣頓時懵掉了,過了好半天他突然反應過來:
“狗賊,你膽敢污蔑我父親的清譽?我父親是堂堂正五品的兵部武選司郎中,乃是朝中重臣。你竟然敢血口噴人誣陷他是明教余孽....我....我...我和你拼了...”
說著王文耀奮力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就想向秦浩然沖過來,只不過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很快就被秦浩然邊上的劉克海制止了,他僅僅只是用腳尖一勾,張牙舞爪撲上來的王文耀就失去平衡栽了個狗啃泥,很明顯劉克海真的沒有用一點真功夫,否則王文耀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早登極樂了。
看著兒子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的狼狽樣子,王志遠悲哀的閉上眼睛,事到臨頭才悔不當初啊。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人高喊一聲,這話聽得秦浩然一愣,然后就轉(zhuǎn)身向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望了過去。
這個時候秦浩然就看見離他大概四五十米以外,在一眾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隔離圈之外有一個六十來歲的半大老頭正跳著腳和阻攔他的士兵爭執(zhí)著什么,還不停的揮舞手臂指著秦浩然一群人說著什么。
秦浩然有些好奇,他抬抬下巴對常和示意了一下,然后常和跑過去幾步對著負責警衛(wèi)的士兵擺擺手,那些士兵會意的松開了揪著老頭脖領(lǐng)子的手讓開了路。
那老頭整理了一下略顯散亂的衣服,然后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他無視了正準備問話的常和,直接繞過了他來到秦浩然面前。
常和等人本來想著先把老頭攔下來,可是看到秦浩然微微搖頭示意,這才沒有出手攔截,只是謹慎的靠近了秦浩然身邊防備可能出現(xiàn)的不測。
“是你剛才說話的?”
秦浩然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老頭,看這人的穿著打扮和氣度,心里若有所思。
“老夫翰林學士朱瀚”
老頭一開口就自報家門,然后負手而立等待秦浩然等人施禮。
.....秦浩然哭笑不得的看看劉克海等人,發(fā)現(xiàn)這些人也有些啼笑皆非,對于老頭的做派大家都看懂了,誰都沒想到這里還有個腦殘的家伙還沒打發(fā)掉呢又出來一個自我感覺更良好的老家伙。
你自報家門之后擺出一副等著別人大禮參拜的架勢是幾個意思?你很有名么?就算你再有名管我們屁事,說個名字就讓別人納頭就拜你以為自己是財神別人都等著你發(fā)紅包呢?
想到這些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很有默契的決定....無視他??此趺崔k。
老頭報完大名之后就斜看天空滿臉傲然的等著秦浩然一群人納頭就拜,可是他站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半點動靜,稍微一低頭看見秦浩然一群人完全對他無視,只是一個個抱著膀子仿佛在看猴戲,頓時他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老夫乃是堂堂翰林學士....”
老頭的聲音高亢的都快破音了。
“哦...”
秦浩然翻翻白眼,只說了一個字。
“你...你們....豎子無禮?!?p> 老頭快瘋了,伸手指著秦浩然的鼻子怒喝。
“嗯?!”
秦浩然本來還輕松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眼中泛起一絲殺氣。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之聲響起,接著老頭就捂著臉踉蹌著栽倒在地。
“大膽”
“住手”
....
秦浩然一記耳光抽倒了老頭,這個動作好像引起了連鎖反應,轉(zhuǎn)瞬之間剛才警戒圈之外看熱鬧的人群中突然想起一陣怒喝,然后好幾個人就開始推搡著外圍的士兵,隨著他們的動作,很明顯負責警衛(wèi)的士兵已經(jīng)開始拉開架勢準備動手了。
“讓這些人進來”
秦浩然冷冷的說了一句,他這會兒心情又開始糟糕了。
等這群人急匆匆的走過來之后,為首的兩個人趕緊把剛才被秦浩然一巴掌抽翻在地的老頭扶了起來,然后齊齊怒視秦浩然,當先一個家伙對著秦浩然怒目而視:
“你是何人?膽敢當街毆打翰林學士朱大人?”
還沒等秦浩然說話,又出來一個人制止了這個家伙,然后滿臉憤懣的對秦浩然微微拱手,語氣不善的說道:
“海王殿下,不知您緣何無辜毆打我大明重臣?您雖然是中華的皇太子,可也不能隨意羞辱我大明的翰林學士。”
很明顯,這個家伙認識秦浩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秦浩然冷冷一笑:
“我先不問你們是什么人,就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剛剛稱呼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