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世界全變了,現(xiàn)在很多煩心事擺在我面前,沒心思學習,也沒有心思干其他任何事,從玉菲香所在的療養(yǎng)院回來以后,我開始逃課,喜歡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待著。
回來之后也沒有跟塔娜見過面,只是每天頹廢度日,消沉了幾天,我不知道這樣下去最終結(jié)果會是怎樣,但是我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聽你說她的情況也是不是很糟,不是恢復的挺好,你為何還悶悶不樂?”塔娜說。
“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何,只是回來后常做噩夢,心里一直感覺不好,似乎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p> “別多想了,也許是你太緊張了,是你想的太多了?!彼又鴨柕?“你跟玉菲香說了我們之間的事嗎?”
“沒說,我沒敢說,看到玉菲香的情況,我也沒有勇氣說。我怕我說了,她會受不了?!蔽艺f。
“假如,有一天玉菲香選擇離開這個化花花世界?你會怪我嗎?”我問。
“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怪你?!?p> “嗯,有你這句話足矣?!?p> 我在塔娜老師的安慰下,心情變得好些,但依然有一絲絲的郁悶和不安。
有一天,我再次收到玉菲香的來信,來信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說,感謝我去看望她,然后她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但是說不出來,只能用寫字來表達,因為通過寫信,可以讓她一吐心中所有的不快和喜怒哀樂。
還有她還給說了每天的生活情況,最后她在信里面,她提到郭靖春,希望他去看看她。
我找到郭靖春,轉(zhuǎn)達了玉菲香想見她一面的訴求。
“你打不打算去看看玉菲香?如果你去的話,我可以給你地址?”我問。
“我不知道,玉菲香還是第一次主動提到我,自從上次玉菲香離開后,你們之間還有聯(lián)系?你們見過幾次面?”他問我。
“就一次,就是前幾天,她突然給我來信,讓我去看看她。”
“然后,我就去了,就這些?!?p> “行,那你把那家療養(yǎng)院的地址告訴我,我去看看她?!?p> “嗯,這個沒問題?!?p> “那你把玉菲香的情況給我說說?!?p> “行,走,到飯點了,咱邊走邊說?!蔽艺f。
我和郭靖春邊喝酒邊聊天,我們聊了很多,我們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都有些搞不清了,有時候,我們是朋友兄弟,有時候是敵人還是情敵,這天我們都喝大了,我忘了囑咐他不要提太多關(guān)于我的事,尤其是跟玲子和陶格斯塔納之間發(fā)生的事。
郭靖春按照我之前走的路線去看望玉菲香,并且在哪里陪她呆了幾天,他回來之后,我就立馬去找他,問問玉菲香的情況。
“她情況有好轉(zhuǎn)嗎?”
“有好轉(zhuǎn)。”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p> “你遇到什么事了,這么開心?”
“玉菲香跟我聊了很多,我也跟她聊了很多。”
“你沒把我和塔娜的事告訴玉菲香吧!”我問到。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到:“應該沒有吧,我也記不清了。”
我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似乎有事瞞著我,最后在我追問下,他還是說出了口。他說他在玉菲香的逼問下,他把我和塔娜的事全都告訴了玉菲香。
“你……我不是提醒過你,千萬不要說嗎?”
“我也是沒有辦法,玉菲香的一再追問,你知道我任何事情都不會瞞她的?!?p> “那你告訴她后,她有什么反應?”
“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很平常啊?!?p> 他就這樣嬉皮笑臉有一句沒一句的給我講玉菲香的事情,我的心情略感沉重,或許我就是一個不詳?shù)娜?,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嗯,那就好,看來玉菲香的病情又傳佳音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從哪個冰森森的地方出來了?!蔽艺f。
“嗯,或許吧!”
今年開學都都比較忙,我和塔娜見面的機會也少了很多,盡管如此,我們還是抽時間聚了聚,我把郭洋見玉菲香的事跟她匯報了一遍,塔娜老師聽完這個消息本應該心情很是高興,可實際上并非如此,塔娜老師感到有些不安,她說她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玉菲香可能會走上玲子的道路。
“怎么可能,這次是不是你的直覺有問題,玉菲香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怎么會選擇走青山玲子的老路呢?”我反駁到。
“但愿照你說的那樣,但是我的直覺就是不好?!?p> 玉菲香的身體是有好轉(zhuǎn),但是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再接受任何打擊,她此時的心里防線很脆弱,根本經(jīng)不起任何風吹雨打,只要她聽到一些傷感的傳言,她的防線會立即崩潰。
如果有一天玉菲香恢復了,知道我們在一起,她會受不了的,那至少還有郭洋在她身邊,這樣也能減少我們之間的誤會,少了很多麻煩,可人算不如天算,誰料到玉菲香會一直追問郭靖春,他也沒有忍住,還有就是我雖然沒有跟玉菲香說明情況,但是我的善意的謊言也可能露出破綻,才讓玉菲香懷疑,最后她通過郭洋證實了自己的懷疑。
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我們到時候離開學校然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個星期之后,我和郭洋同時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這個消息來自玉菲香療養(yǎng)院的室友,說玉菲香走了,我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fā)生了,而我只能看著她的離開,卻是啥也做不了,發(fā)現(xiàn)自己很是失敗。
據(jù)玉菲香的室友介紹,說是自從郭靖春走后,玉菲香悄悄把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出事的那天晚上,玉菲香是一個人出去的,還帶了手電,第二天早上我現(xiàn)玉菲香不在,就趕緊讓療養(yǎng)院里的人一起參與尋找,足足找了六個小時,最后在離療養(yǎng)院不遠的一個草叢中找到,警方趕到現(xiàn)場排除他殺的可能,在她周圍發(fā)現(xiàn)幾盒安眠藥,后來在整理他遺物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一些,看來這早就是計劃好的,當然來這個地方療養(yǎng)的人,最后選擇自殺已經(jīng)不是一件新鮮事,而且犯抑郁癥的人到最后選擇自殺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和郭靖春出席了玉菲香的葬禮,那天天氣不太好,下著蒙蒙細雨,葬禮上的人也少的可伶,除了玉菲香的父母和幾個親戚之外,外人就只剩下我和郭洋,我們兩個是陪她走完最后一程的同學好友。
玲子的死已經(jīng)給我不小的打擊,現(xiàn)在就連玉菲香也選擇離開人世,為什么我身邊認識熟悉的人,她最后都一個個離我而去,而且正值青年年華,我就是一個害人精,我就是一個惡魔,她們遇到我是她們這輩子最悲慘的一件事。
郭靖春對玉菲香的死有些悲傷,也有些自責,但最應該自責的人是我,我應該受到懲罰,或許我應該跟她們一起離去,或許我……當其他同學還沉靜在每天的嬉笑打鬧中,我的心卻已經(jīng)慢慢的變冷了,我不知道我這樣下去,還會傷害多少人,玲子走了,現(xiàn)在玉菲香也走了,那下一個會不會是塔娜呢?
塔娜知道這件事后,也開始陷入沉思,她雖然早有預感,但是預感總比不過現(xiàn)實來的打擊大些。本來我和塔娜已經(jīng)相約白首,但是經(jīng)歷過這兩件事后我們都開始有些動搖了,我們都無法相信我們還有未來。
或許我對玲子和玉菲香的愛沒有我對塔娜的深,但是她們兩的存在和消失已經(jīng)把我變成一個不完整的人了。走了的一了百了,但是活著的人呢?那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死并非生的對立面,死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蔽覠o法原諒自己。
他們的瀟灑離開,說走就走,但是留下來的人,活著的人將如何自處?我的心很浮躁,很迷茫。我現(xiàn)在不想去上課,只想出去一個人散散步。
我和塔娜約定,我們都給彼此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們不在聯(lián)系見面,也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未來該怎么辦?
自從這次開學以來,我身心俱疲,接連遭受兩次很大的打擊,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學習。
我給室友和學校留了張字條出走了,并且字條上面說歸期不定,我不知道學校會如何處理我的曠課,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學校里除了一幫室友和陶格斯塔娜老師,其他的也沒什么可以留戀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的思緒很亂,心情很煩躁,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選擇出去走走,否則早晚有一天我會崩潰的。
我背著行李箱離開了學校,站在學校門口,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自己還回不回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要去找到屬于我自己的答案,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我不想留下來,我會一直走,一直走。就像一葉浮萍隨風而漂,我也不知何處能落腳,何處是歸途?;蛟S半路上化為一縷青煙,化為一堆塵土,化為一直雄鷹,化作一顆小草,化作匯聚汪洋大海的一條河流,化作沙灘上的一顆小石子,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