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怕出名豬怕壯
“小七，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解釋啥？”
“小朔他最后，哪兒來的靈力，足以支持他釋放那一劍？”
“天賦異稟?！?p> “小七，我是認(rèn)真的！”
“我也是認(rèn)真的。”七長老一攤手，身子向后一仰，“憑什么？憑什么我的弟子好不容易憋個大招你們就要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們的弟子個個身懷絕技，你們肯跟大家交交底嗎？”
“就說你，老六，你肯解釋為什么尤星河運(yùn)氣為什么這么好嗎？”
“我……”六長老裸露在外的雙眼眨了眨，“天賦異稟?！?p> “那你，四師姐，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現(xiàn)在白淺淺那丫頭才登樓七重，一個殺傷性法術(shù)都學(xué)不會，靈石功法這些資源像不要命一樣往她身上砸？”
“二師兄，你能解釋一下，三個月前大家伙兒一同探索完那個洞天后，你又搜刮了什么好東西給你那個寶貝徒弟顏淵？”
看著眾位長老有話說不出的模樣，七長老滿意的笑了笑，“你看，我們都一樣嘛！”
眾位長老：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找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
“咳咳，你們不要吵，聽我說兩句?！币恢遍]目養(yǎng)神的掌門終于發(fā)話了，“這個事情嘛，我覺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大家年輕的時候，誰沒個后手，是不是？”
“那按掌門師兄的意思，該怎么處理？”同樣一直沒表態(tài)的大長老借此機(jī)會麻溜地將問題推給了掌門。
“掌門師兄，這可不是小事??！您也看到了吧，小朔那孩子，整天修煉沒個正形，居然都使出這等殺招，現(xiàn)在魔族又有些蠢蠢欲動的跡象，怎么讓人放心得下！”六長老理直氣壯地向掌門提著建議。
“得了吧，老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算盤，”七長老十分隨意地靠坐在地上的蒲團(tuán)上，吹胡子瞪眼地反駁道，“你不就是看著你那寶貝徒弟沒贏，受了委屈，想在掌門師兄那里撒嬌嘛，我懂，我懂?！闭f罷，又毫不顧忌形象地將手指頭伸進(jìn)鼻子里撓了撓，“老六啊，這都幾百年了，你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受了點(diǎn)兒委屈就要向上面打小報告。”
“小七你！”六長老的兩只眼睛在聽完七長老的話后又瞪的圓圓的，像是要哭出來，“掌門師兄，你看看小七他！”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掌門師兄不禁掩面長嘆一聲，“這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喜歡像小孩子一樣在這樣的小事上面爭論個沒完?！?p> 不過抱怨歸抱怨，該表的態(tài)還是要表的。掌門組織了下語言，隨后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小朔那孩子用出的那一劍確實(shí)太過驚世駭俗。不如過段時間，讓這孩子走一走‘煉心路’，小七，小六，你們看怎么樣？”
“這……”七長老有些猶豫，但是掌門立刻補(bǔ)上一刀，“小七，你要這么看嘛。最近咱們不是得到天魔族的消息，魔族似乎又開始在世上活躍起來，以他們的手段，想要潛入普通修士的身體里還不是易如反掌？我這也是為了保險嘛！再說了，如果小朔真的沒問題的話，走一走煉心路，對于他的神魂來說，也是一種提升?！?p> 煉心路，是云天宗初代掌門所設(shè)，為了檢驗弟子的心性還有品格的地方。外表是一條不長的階梯，但是上面布滿了各種陣法。踏入此地的修士，將會直面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軟弱，一遍遍地接受各種關(guān)于仁義禮法的拷問。在上面所攀登的階梯越高，說明心智也就越堅定，品行也越優(yōu)良。但是每踏一階，就像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在識海里，性格軟弱的修士連一階都踏不上去。臺階一共有十階，尋常弟子登個四五階就是極限了，像七長老他們天資卓絕之人，只能堪堪登到第七階，云天宗的歷史上，最高的記錄也只是登到第九重階梯就不得不退下了，而那位牛人到最后也是不負(fù)眾望，成功飛升。
雖然每上一階的難度都堪比登天，但是對于神魂的提升卻是巨大的。不過時間越往后推，能毫無后患提高神魂的法子太多了，這條煉心路也就慢慢成了擺設(shè)，只有歷代掌門交接之時，才會象征性地走一走。
七長老倒不擔(dān)心自己的弟子可能會被魔族所附身，他擔(dān)心的是另一回事。
“小朔那孩子這么懶，該怎么騙他去走煉心路呢？”
“哎，實(shí)在不行，到時候直接打暈了扔上去，就這么決定了！”七長老腦袋猛的一揚(yáng)，“好，我答應(yīng)，小六你呢？”
“我自然沒有異議?！绷L老點(diǎn)點(diǎn)頭，那被灰袍蒙住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其實(shí)就像七長老說的那樣，有些嫉妒罷了，對司朔本人倒真的沒有什么惡意。他自然是知道煉心路的大名的，讓那孩子上去受受苦，對他也有好處，六長老內(nèi)心里面默默想著。
“那這件事就這么說過去了，都不許再提?。 闭崎T生怕幾人反悔。但事實(shí)上，除了七長老和六長老，其他人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純粹是以拱火的態(tài)度來圍觀吃瓜的。
“接下來要說的就是西宇洲上地鬼族的事情……”
……
司朔熟練地從窗戶翻進(jìn)靈竹峰的大殿里。
為什么是翻呢？
因為在靠近大殿大門處，圍著密密麻麻的弟子，有內(nèi)門弟子，還夾雜著幾名親傳弟子的蹤影。想都不用想，這些人肯定是為了自己在大比上斬出的那一劍而來。那一劍，就算現(xiàn)在想起來，還威風(fēng)無比。司朔有些得意的想著。
“師兄，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滿頭大汗的小師弟瞥見司朔悠閑的走到大殿中央，十分震驚地喊了出聲。門外的站著的都是修士，耳力非比常人，小師弟這句話立刻讓他們像聞到臭味的蒼蠅一樣，躁動起來。
“噓！”司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師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壓低聲音，“師兄，外面那些人都是找你的！”
“我知道！”司朔也壓低聲音，“去偏殿說話?！?p> 小師弟跟著司朔的腳步，來到偏殿。“說說吧，他們是怎么回事？”司朔毫不顧忌地將面前供奉給祖師爺?shù)墓┕闷穑辛艘豢?，滿口生津。
“那些人都是劍修，他們說想要再看師兄您用一次‘無念’，或者跟你切磋一下。”
“啥？這些人都是有病嗎？”司朔撓撓頭，“你不會跟他們說，這一招不能隨便用的嗎？”
“可是…可是…”小師弟嘟著嘴，聲音越來越小，“師兄，那些可是劍修！”
司朔猛地醒悟過來，“去他的劍修，都是一群腦瓜子有毛病的家伙！”當(dāng)然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動將自己和兩個萌萌噠的師弟師妹給摘除。
“一群把劍當(dāng)老婆的傻吊！”
“那師兄，現(xiàn)在該咋辦啊，師妹她過一會兒就要回來了，總不能不讓她進(jìn)來吧！”
“這嘛，我得想想?！彼舅窊现X袋，有些苦惱。
仙女一般的小師妹是肯定不會學(xué)著自己一樣，粗魯?shù)貜拇皯舴M(jìn)來，但要是開門的話，那群腦子有坑的家伙肯定會接著這個機(jī)會涌進(jìn)來，該如何是好呢？
現(xiàn)在他們沒有強(qiáng)行沖進(jìn)來，不過是畏懼七長老的威嚴(yán)，但是如果主動把門開個縫，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師兄，我看，要不你就出去把他們打發(fā)了吧！”小師弟無比真摯地說道。
“你是想讓我死嗎！”司朔憤怒地揉了揉小師弟亂糟糟的頭發(fā)，“那么多人，就算是車輪戰(zhàn)，我得跟他們打到什么時候？”
看著小師弟手足無措的模樣，司朔也倍感無奈。
“哎，算了算了，我出去隨便打一打然后認(rèn)個輸，就這樣吧?！彼舅窡o奈地擺擺手，回到正殿，推開大門。
“是司朔！”
“沒錯，就是他！”
“司朔師兄好帥啊啊啊！”
“這…這是怎么回事？”司朔滿頭黑線，一般的劍修，或者說除了靈竹峰上的一老一小外，其他劍修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司朔師兄帥帥帥”這種話來。
“怎么，被嚇呆了嗎？”一道悅耳的男聲從一邊傳來。
“是你這家伙？”司朔看著這個抱著劍帶著斗笠靠在大殿外墻上騷包的身影，“你這家伙，怎么也來湊這個熱鬧？”
“你說呢？”從這個身影上生出凌冽劍氣，讓圍住司朔的人群不由地散開來——登樓十二重修士所釋放的劍氣，可不是這群普遍才登樓六七重的小蝦米所能承受的。
“本以為，你被七長老收入門下，不過是運(yùn)氣好罷了，直到我看到那一劍?！蹦堑郎碛疤痤^來，露出他真實(shí)的面容——一張俊美到妖嬈的臉蛋。不知為什么，司朔總覺得這家伙很有女裝的天賦。
“你拜入七長老門下果然不是用運(yùn)氣兩個字就可以解釋的。我跟你，差距還是太大。”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試試我們兩個的差距，到底在哪！”
一道狂暴的劍意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從手中的劍上猛的釋放開來，宛如一條巨龍，獠牙直指司朔！
“你又是何苦呢，莫云？”司朔稍稍凝聚體內(nèi)靈力，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藍(lán)色的光幕，那道劍意在觸碰到光幕后，“唰”的一下，消散地?zé)o影無蹤。
莫云，二長老門下的另一位親傳弟子，本來被二長老寄以極大的希望在陣法這條路上，但他的夢想，卻是成為一名劍修。
是的，一名拜師于陣法大師門下的弟子，卻無時無刻想做一名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