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唐生被他們簇擁著去了長安最奢侈的平安酒樓,點了甲等珍饈宴,足足花了唐生三百兩大銀。最后吃完飯回到府里已經(jīng)快要宵禁。不過好在先一步回府,不然宵禁了只能睡在大街上。
回府后唐生簡單洗漱了一下,今日實在是太疲憊了,四點多就要起來去上早朝,然后又應(yīng)酬到現(xiàn)在。實在是有些累了。
夜里唐生半夢半醒間,聽見叮叮當當下冰雹的聲音,不過她實在太累了,無法起來看這一奇景。
說不定等她睡醒冰雹還在繼續(xù)下呢,好風景不急于一時半會兒。
等第二日唐生醒來,推來安全門就愣住了,青書面前堆著一小捆柴火那么高的箭矢。而青書盤腿坐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息,以前她開門青書總要說一聲問候的話,今日如此反常必定有異。
唐生幾步走上前扳過青書的肩頭,打量著青書身上有無血跡傷口。
“啊生以為為兄武功這樣不濟么?”青書突然睜開眼睛,聲音點了點笑意。
唐生見青書身上無一處傷口一口心也就回到了原處,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箭,“大哥,我記得柴房好像剛好沒有柴火了吧?!?p> 青書搖搖頭,“我不太清楚后廚的事。”
唐生無所謂一笑,“也沒事,待會你讓聞冬過來,把這些好心人送來的柴火騰到后廚引火去吧?!?p> 青書:“……”你確定后廚的阿姨大嬸們敢用這個引火?
唐生站起來,圍著這個安全房走了一圈,目見沒什么損傷,然后她又把手按在墻壁上,細細的圍著屋子摸著走了一圈,也沒啥損傷。
“你不怕大娘大嬸們被這多多的箭嚇到,然后一個個都跑了?”
過了半晌青書才說話,唐生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嗯?哦,你說箭啊,作為我們唐府的家丁,他們應(yīng)該有足夠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不會被這點東西就嚇到的。而且說不定,以后得陣仗更大呢?”
青書:“……啊生說的有理?!?p> 唐生第二日上早朝時難免又被老臣們編排了一番,只是無論他們怎么說皇帝都油鹽不進,如此循環(huán)一一段時日這些老臣從不同方面編排她,可是她現(xiàn)如今算的上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幾乎捧她的都得到了皇帝青眼踩她的都遭了白眼。
皇帝這一行為無疑是昏君標配。
這一日,終于有大臣抓住了重點,從唐生的官職上下手,編排了她個夠,寫的冊子足足有五六頁紙,要知道罪大惡極的犯人也不過五六頁的紙,最后在冊子結(jié)尾總結(jié)唐生德不配位。
皇帝天天早朝聽這些大臣議論編排唐生早就心煩意亂,以前他還是儲君之時不能護住想護之人被有權(quán)勢的壓迫著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決定就罷了。
如今自己已經(jīng)坐上了權(quán)利最頂峰的位置,這些人居然還是想出來控制他,在言語上試圖迷惑他,這些人……
皇帝眼圈有些紅,看著下方一張張閉合的嘴,他們嘴里說出來的話如同一個個天文符號一樣傳到他耳中,如同二十多年前的那批人一樣的嘴臉。皇帝突然指著一個說話最多的官員冷冷說道:“那依你所言,唐生該如何處置?”
“老臣以為,唐生其人無才無德,德不配位,應(yīng)當……應(yīng)當……”那老臣也是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同意治罪唐生吧,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怎么處置唐生了,畢竟每日編排唐生已成為例行一事,皇帝都不當回事的,“官降六級?”
皇帝冷笑一聲,看著那老臣說道:“好啊,自今日起,鐘宜良官降六級,罰俸祿三年?!?p> 底下大臣聽見這個結(jié)果一片嘩然,還沒等他們議論,皇帝又拋下一個重磅炸彈,“自今日后,有誰再敢在早朝之上彈劾唐生,一律革職發(fā)配邊疆充軍,畢竟現(xiàn)在邊關(guān)正是戰(zhàn)事纏綿的時節(jié),多一個人正是多一份力量,相信慕將軍見到往日同僚相助定會欣慰不已的。”
那鐘姓大臣當了出頭鳥,被皇帝給殺雞儆猴給別人看,皇帝冷冷盯著他說出降他六級時他就癱軟在地,為官幾十年來,難免有幾個不對頭的官員。官降六級,無疑是給他定了死刑。光是那些人看他落勢的嘴臉他都有些受不住,何況后面還有他降級后官比他大的對頭的刁難等著他。
解決了這些事,皇帝看了唐生一眼,唐生這些日子以來經(jīng)過相處發(fā)現(xiàn)皇帝也不是那么不堪,所以現(xiàn)在也沒那么排斥,見他看過來,唐生微笑示了個好。
“既然你們一直說唐生德不配位,今日就一起解決了。福德,把這個大聲念出來?!被实鄣馈?p> 身邊的小宦官立刻雙手接過皇帝手里的冊子,展開后認真宣讀道——
四皇子李莨石買兇殺人,勾結(jié)外黨。十三皇子李莨釋然買兇殺人。禮部尚書胡回買兇殺人。吏部侍郎將陶松買兇殺人。工部侍郎周極翼買兇殺人。
以上五人,全部收押監(jiān)獄,不必交由刑部大理寺,直接秋后問斬!
宦官念完,稍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這幾人可都是國之棟梁啊,居然都會去買兇殺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過皇上也是夠狠的,不經(jīng)大理寺與刑部的手意思是查也不想查了,直接就定了幾人的罪了唄。其中還有兩個是自己親親的兒子,他也能下的了手。
宦官一念完,這六人面如死灰撲倒在地,“冤枉啊皇上!皇上,下官冤枉!”
看著下方兩位皇子也如同拋去了身上的尊嚴一般,額頭不停地嘭嘭點地,不一會兒額頭已經(jīng)泛起了瘀紅,宦官有些不忍的撇開了眼。
李莨庭看了四弟和十三弟一眼微微皺了下眉。他們雖然是跟同父,但是不同母,所以兩人也就只是淡淡之交?,F(xiàn)在看著兩人落到這步田地,只能說他們自找的,皇上一般不輕易干什么,但他一輕易干了,就一定會把所有東西查好,查徹底了,最后確定后才拿來問世。所以父皇這么說兩人,那兩人就肯定買兇殺人了。
但是其余幾人……有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