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摘下那個花環(huán),心情復(fù)雜地看向渠玥。同時,她心里也及其地同情起他來。
看來,活太久也不一定是好事。因為一只小狐貍,煩悶了數(shù)十萬年,看看,這都瘋了。
罷了罷了,看在他這么慘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他給我戴這么丑的東西了。
不久前,兩人在去買馬的路上。
云瑯正一蹦一蹦地向前走著,卻聽到了來自路人的笑聲。
“敢問兩位姐姐,這附近是有什么喜事嗎?我看你們都很高興?!?p> 一位熱心的姑娘把云瑯拉到一旁,悄聲問道:“姑娘,你頭上的這個東西,是自己弄的嗎?”
“不是啊,是那邊那位送的?!?p> 另一位安靜一些的姑娘湊近兩人,也悄聲說道:“那姑娘一定是很在乎給你編這個花環(huán)的人,不然不會如此珍視,一直戴著?!?p> 說完,便笑了笑,拉著另一個想要再說些什么的姑娘走了。
“姐姐,你拉我干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云瑯的思緒被馬場老板的話給拉了回來。
“姑娘,我這都是上好的馬匹,這可是最低價了,真真是沒賺,再低就虧了!”
“你說什么?”云瑯似乎還是有些懵。
“老板,就要這一匹了?!鼻h向老板扔去足夠的銀子后,便一手拉著馬,一手拉著似乎還不太清醒的云瑯往馬場外走去。
馬場老板在兩人身后笑得花枝亂顫。
“阿福,你說說,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出手這么大方?!?p> “還大方呢?他們兩人只買了一匹馬?!?p> “非也,之前誰來買這匹馬,準會被踢傷,但今日它卻很溫順?!?p> “莫非是和這位公子有緣?”
“還有這種說法?”
走出去許久,渠玥見云瑯還是一副呆滯的模樣,便停了下來,講馬拴在一旁的樹上。
“我知道,這花環(huán)是有些許不足,你不喜歡的話,扔了便是?!?p> “為什么要扔,這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手給我。”
云瑯愣著,渠玥索性直接拉過她的手,并將花環(huán)拿在自己另一只手中。
“你別扔。”
渠玥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驚訝。
傻丫頭。
渠玥并不說話,只是向花環(huán)施法。
轉(zhuǎn)眼間,碩大的花環(huán)就變成了云瑯手上的手環(huán)。
云瑯抬起手看了看,又看著渠玥。
“這樣既好看,又……”
“又怎么樣?不會壞嗎?”
“對,不會壞,所以你能永遠這樣戴著?!?p> 云瑯看了一眼手環(huán),又拿出鏡子看了看,頓覺自己何德何能,承載了這么多人的情感。
我上輩子可能拯救了蒼生吧。
云瑯對著渠玥微微一笑,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渠玥牽著馬走著,心情卻是起伏不定。想著想著,他開口問道:
“丫頭?!?p> “你在叫我嗎?”
“這里難道還有第三個人嗎?”
“那可不一定,這路旁的花草樹木,說不定就有哪一株早已經(jīng)成了精,只是我肉眼凡胎看不出來而已?!?p> 渠玥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馬上的云瑯,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怎么這樣看著我,我發(fā)誓,我說的是實話?!?p> “你你你……你怎么突然上馬了?”
“我累了?!?p> “但是兩個人很擠啊,而且會壓得這馬兒喘不過氣的?!?p> “只要我想,它不會累。”
算了算了,本姑娘認輸,反正無論我說什么你老人家總有話等著我。我看吶,以后還是能躲遠一點就躲遠一點吧。
就這樣,云瑯本著“和氣生財”的想法,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馬背上。但是,不一會兒……
“丫頭。”
“我在,我在?!?p> “本尊看你一直在看手環(huán)和鏡子,那你更喜歡哪一個禮物?”
渠玥剛說要最后一個字,云瑯的答案便脫口而出。
“當(dāng)然是魔尊大人送的手環(huán)了。”
“回答得如此迅速,你說的可當(dāng)真?”
“當(dāng)真當(dāng)真。這個手環(huán)雖然用的是隨處可見的花,但它現(xiàn)在永不凋謝,重要的是……您親手所做,戴在手上,更能感受到您滿滿的心意?!?p> “真是孺子可教?!?p> “那個……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不管怎么樣,我就說了吧,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p> “本尊知道?!?p> 云瑯喘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心想:
天帝大老爺,云瑯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從前,你這天帝當(dāng)?shù)脩?yīng)該是挺委屈的吧。
馬走得很慢,天氣也很好,時不時地有微風(fēng)吹過?;蛟S是這一切讓云瑯有了困意,云瑯本是往前傾的身子慢慢地向后倒去。
這天氣,真的很適合好好睡上一覺。不管了,先睡一會兒。
渠玥雖然知道云瑯是睡著了,但也略感驚訝。
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睡覺了?
沒事沒事,睡吧,有我在,不會有任何危險靠近的。
雖然渠玥這樣想著,但片刻后云瑯還是躺到了一張結(jié)實的床上。
云瑯剛躺下,渠玥的目光便被云瑯手里緊緊捏著的鏡子給吸引了去。
但渠玥剛把鏡子拿到手里,身旁便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什么時候混到這種地步了,竟會去偷小姑娘的東西?”
沒等渠玥開口,青鸞就已湊了過去。
“這東西她用不了啊,再說她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問問便知。”
青鸞來不及阻止,鏡中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畫面。
“我給她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這兒?”
“本尊倒是想問,你將這個東西給她,是何用意?這東西對她來說毫無用處?!?p> “是嗎?我感覺她挺喜歡的。怎么,你這是怕那丫頭因此對我念念不忘?”
聽著兩人酸溜溜的對話,青鸞瞪大了眼睛,但不一會兒,心底就變成了另一種激動。
言帝?這模樣,怎么這么眼熟呢?
猛然想起后,青鸞的心里便想了很多東西。
姬言之?他這算是活著嗎?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為什么之前我會沒認出他?
“你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姬言之自然認得青鸞,而且他早就注意到了青鸞。只是十萬年過去,六界早已是滄海桑田。他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更沒想到他如今這副模樣,青鸞還是認出了他。
在青鸞的記憶中,姬言之還是那個白衣少年的模樣。以至于他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息,姬言之是因為什么,才變成如今這副自己也認不出來的模樣。
“你還是認出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