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夢斕回來后,陳佑杰也沒有刻意地向她表露過什么。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終究與姬夢斕有所不同,在數(shù)十載之后便會離開姬夢斕。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執(zhí)著于那些世俗呢?只要能陪著彼此……便已經(jīng)足夠了?!标愑咏苓@樣想著,便覺得一切足夠美好。
兩人的關系似乎也因此親近了許多。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著,但一切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三個月后,陳佑杰生辰這一天。在姬夢斕等人的精心策劃之下,陳佑杰被眾人忽悠著和姬夢斕一同離開夢溪村游玩,然后就開始準備驚喜。
眼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姬夢斕估摸著大家也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于是就忽悠著陳佑杰回夢溪村。
到了夢溪村,陳佑杰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做,也不見凌風,三兒和四兒的影子。
陳佑杰沒注意到的時,無論大家手里做著什么事,眼神都有意無意地往他和姬夢斕這邊瞟。
捕捉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的姬夢斕微微挑眉,不禁覺得有些可疑。
等到姬夢斕把陳佑杰帶到村里的那一大塊空地上時,那些原本都有事做,還顯得有些忙碌的人瞬間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躡手躡腳地跟往空地而去。凌風,三兒,四兒三人也混在了人群中。
至于大家為什么都很重視這一天呢?因為這一天除了是陳佑杰的生辰,還是他們撮合陳佑杰和姬夢斕的日子。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兩人似乎很親密,但是又像朋友一樣的相處,讓他們心里很抓狂,于是才想到了這一出。但是,撮合兩人這事,姬夢斕是不知道的。
到了空地廣場,陳佑杰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是漆黑一片,頓時便有些懷疑姬夢斕把自己帶到空地的動機。于是他便假裝問道:
“今日這廣場,比平日里要黑了許多?!?p> “是啊?!闭f話間,姬夢斕就已抬起手,用法術照亮了整個廣場,煙花也在此刻上升到天空中綻放開來。
陳佑杰被煙花吸引著抬頭望向天空。
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也看準時機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東西。
在喊了一聲“生辰快樂”之后又喊著讓陳佑杰娶姬夢斕。
對于今晚的“驚喜”,陳佑杰雖然猜到了幾分,但此刻心里還是感慨萬千。
因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過自己的生辰了。
正當他激動地看向旁邊時,已不見姬夢斕的身影。
他以為姬夢斕是藏起來了要給他什么驚喜,但當他看向他周圍的人,從那些人眼里看到疑惑的時候,他便開始有些不安。為何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
“阿夢呢?”鈴兒首先跑到陳佑杰身邊問道。
聽了鈴兒的話,眾人一致地向周圍看了看。
“快出來吧,別捉弄我們了……”
“是啊,陳少爺還等著你呢!”
過了許久,周圍還是沒有反應,眾人心里有些愧疚,認為是自己多事嚇走了姬夢斕,于是便一臉尷尬地回了自己的家。
廣場中只剩下了凌風,三兒,四兒,安平和鈴兒。幾人本想上前說些什么,就聽到陳佑杰自言自語道:
“你竟然,一聲不響地……走了?是找到什么好去處了嗎?”
凌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著陳佑杰惆悵的模樣,心下很是擔心,也怕他們五人說了什么戳中陳佑杰的痛處,反而讓他更加傷心,所以就對其余四人說:
“我們走吧,讓他自己冷靜冷靜!”
五人就這樣離開了廣場,只留下對于姬夢斕突然消失同樣很不解的陳佑杰一人。
此時的青丘。
似乎因為被綁住而無法動彈的姬夢斕朝著族長說道:“你還有什么東西給我砸嗎?竟然把我綁了回來?”
姬夢斕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為什么自己會在照亮了夢溪村廣場的一瞬間就被眼前這些長老和族長合力給綁了回來。但是,她說話時還是平日里那副很不正經(jīng)的樣子。
突然,旁邊一個五官端正的女子“咚”的一聲朝著族長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
“族長,姬夢斕此時還再說些有的沒的,我女兒在人間七月初七那天便在那臨溪城里喪了命,可她卻一直心安理得地和臨溪的那小子鬼混。求族長和各位長老為我女兒做主,為白氏做主??!”說著,就拜了下去,她身后那些狐貍也同她一起拜了下去。
這女子便是青丘狐貍的一個旁支……白氏的夫人,名叫喻淑玉。
跪在喻淑玉旁邊的正是白氏一支的小族長白沐辰,許是覺得還是要有些白氏當家人的樣子,在喻淑玉說完話之后他便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姬夢斕后朝著族長說:“我一氏本屬狐族旁支,也本無意冒犯,實在是……小女在那臨溪死得蹊蹺,所以……還請族長做出……不偏不倚的處置?!?p> 聽了他們的話,姬夢斕不禁笑出聲。
敢情這是白家的白茹嫣死在了臨溪,自己又在那個地方,找不到兇手就算到自己頭上了啊。
想著,姬夢斕又搖了搖頭。
看著姬夢斕那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那些一同跟來的白氏狐貍更是氣急,于是不停地請求族長公正地處置姬夢斕。
盡管白氏的狐貍都很傷心,盡管自己也在奇怪那剛剛修成人形的小狐貍白茹嫣怎么會死在了臨溪,盡管自己也猜到了些許,但這并不代表著她姬夢斕就會擔下莫須有的罪名。
族長和長老們也知道這事不可能是姬夢斕做的,可人家白氏一整個旁支都來他們這兒鬧了,他也總得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但是……姬夢斕也確實沒做過這事,一時間,他們也不知如何是好。
“敢問夫人,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家狐貍是被我害了?”
那喻淑玉一聽姬夢斕的話,就一邊撲過去一邊大喊:“你也在臨溪,怎么就不是你害的?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嫣兒!”
那白氏的狐貍雖然在氣頭上,但還是在喻淑玉沒接觸到姬夢斕的時候就連忙拉著她往后退,因為他們知道,貿(mào)然和姬夢斕硬碰硬,可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喻淑玉雖然被控制住,但還是一直在喊著讓姬夢斕還她女兒,喊累了之后便瞪著姬夢斕。
與喻淑玉的大喊大叫相比,白沐辰的質(zhì)問,就顯得不動聲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