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佑杰對凌風(fēng)一臉仇視的樣子,姬夢斕輕笑一聲,心下了然。
“陳公子,你承諾我的千金呢?”
陳佑杰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姬夢斕笑笑。
姬夢斕也并非真的要他千金,于是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樣倒顯得我別有所圖似的,罷了罷了,我不計(jì)較便是?!?p> “阿夢姑娘的性情,果然不一樣?!标愑咏艿倪@話,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說出口的。
“我知道不一樣,若世間萬物都一樣了,那豈不是很無趣,對吧?”
“阿夢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有何通透的,不過是經(jīng)歷得多了些,也就隨心了?!?p> “阿夢姑娘這可就說笑了??雌饋恚惚任覀兗疑贍斶€小許多,能有什么參透人生的經(jīng)歷???”開口的是三兒。
另外三人即刻對三兒的話顯示出一副贊同的樣子。
突然,姬夢斕像一陣風(fēng)似的快速在三人面前掠過,然后站在三人面前,一臉“壞笑”地說道:
“你們怎么又知道我不是一個(gè)修煉萬年的‘妖怪’呢?”
陳佑杰靠近姬夢斕,一臉壞笑地說:“我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胡謅的呢?”
看到自己家少爺與阿夢姑娘都快臉貼臉了,三兒和四兒連忙拉著凌風(fēng),去了馬車上。
“那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
“那又何妨?”
“那個(gè)……陳公子,我想……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這個(gè)陳佑杰,今日怎么那么正經(jīng)了呢?”這樣想著,姬夢斕便想轉(zhuǎn)身離去??烧l知,在轉(zhuǎn)身的一瞬,手就被陳佑杰抓住了。
“阿夢,你想去什么地方?”
“難民村!”姬夢斕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不過,她要去難民村這事倒是真的。
“那好,我陪你去。”陳佑杰的自稱里沒有了“本少爺”三個(gè)字,姬夢斕還真不習(xí)慣。
“我姬夢斕是有什么便說什么的。陳公子,我知道,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浪蕩子,是我誤會了,但我確實(shí)……”
“我知道?!?p> “那你……還和我去難民村?”
姬夢斕略微抬頭,看著陳佑杰,一臉“驚奇”地說:“想不到,陳公子還真是不一般的臉皮厚??!”
“過獎(jiǎng)過獎(jiǎng)!”對著姬夢斕露出一個(gè)人畜無害的笑容之后,陳佑杰又接著說: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當(dāng)作是你愛上我嘍?”
姬夢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陳佑杰牽著,在手與陳佑杰之間來回看了看后,陳佑杰的手便松了一些。
姬夢斕笑笑,“譏諷”道:“我說,陳……公子,一廂情愿的事可……”
陳佑杰朝著馬車走去,頭也不回地說:“我說,阿夢……姑娘,又怎么會如此肯定是一廂情愿呢?”
徑自上了馬車后,陳佑杰又掀開簾子,望著姬夢斕輕笑了一聲后,胸有成竹地說:“不如,我們拭目以待?”
姬夢斕也不說話,只向陳佑杰投去一個(gè)“那就走著瞧”的眼神??伤龥]想到的是,陳佑杰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阿夢姑娘,不上來休息嗎?還是說,你怕了?”陳佑杰的語氣里藏著幾分笑意。
剛好一陣風(fēng)掠過,就在這瞬間,姬夢斕便來到了陳佑杰旁邊坐下。
“我會怕什么?怕你吃了我?”
陳佑杰挑了挑眉毛,一臉笑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姬夢斕一臉地湊到陳佑杰耳邊,詭異地說道:“要說怕,也應(yīng)該是你怕,我是……會吃人的……妖怪。”
其實(shí),姬夢斕并不是被陳佑杰的激將法激到了,而是好奇陳佑杰會使出些什么手段。
陳佑杰“哈哈”地笑出了聲,指尖點(diǎn)了一下姬夢斕的鼻尖。而后學(xué)著姬夢斕,湊到她耳邊輕聲地說:“你要是妖,我就是捉妖人,總之,你是逃不掉的。”
姬夢斕有些愣住,心里不禁想:這孩子怎么總學(xué)些不正經(jīng)的呢。明明自己才是狐貍,現(xiàn)在反而他才是一只狐貍似的。
湊到姬夢斕耳邊說完話后,陳佑杰就裝作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端坐著。
凌風(fēng)三人早就被陳佑杰趕了下去。三兒和四兒一臉好奇,伸長了脖子想往馬車?yán)锟?,就被凌風(fēng)一把揪到了一旁。
“去難民村。”
三兒和四兒本還想問為什么要去難民村,但在凌風(fēng)那“惡狠狠”的眼神的逼迫下,只得“委屈”地把話給吞進(jìn)了肚子里。
馬車上。
姬夢斕掃了一眼旁邊的那堆東西,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無非是些吃的,穿的,還有女子用的一些胭脂等等。
“都是給你的,可以打開看看?!?p> 都是給自己的,這倒是在姬夢斕的意料之中,但她對那些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便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盯著陳佑杰。
陳佑杰往旁邊一瞟,便又立刻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盯著馬車前方。
姬夢斕笑了笑,竟開口道:“還說要吃了別人,自己倒先怕了?!?p> 陳佑杰就那樣坐著,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是沒聽到姬夢斕的話似的。
姬夢斕就拖著下巴,表面上是端詳著陳佑杰,實(shí)則是在悄然用靈力查探著。
你究竟,為何會有這么多不同的如此不同的樣子呢?
陳佑杰閉著眼睛,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在腦海深處,也不免會想到以前的事。姬夢斕便隨著他的思緒,探尋著。
陳佑杰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似乎是在某一個(gè)繁華的地方,一個(gè)六七歲的孩子,與一些人在比試著些什么。
模糊的畫面一轉(zhuǎn),男孩便躺在了床上,似乎是得了大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姬夢斕還想繼續(xù)看下去,但陳佑杰突然睜開了眼睛,姬夢斕才發(fā)覺,恍然之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難民村。
陳佑杰剛起身,突然又坐下說道:“以后就叫我子期?!比缓缶蛷阶韵铝笋R車。
待看到眼前的景象時(shí),陳佑杰怔住了,心想道:難道……她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竟然是心疼起姬夢斕來。
黃昏下的難民村顯得更加破敗不堪。
姬夢斕剛下馬車看到時(shí)也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安平和鈴兒住的,竟是這樣的地方。
“阿夢姑娘,難道,你住在這兒嗎?”凌風(fēng)的這一問,也正是另外三人心里所疑惑的。因?yàn)榭醇魯痰拇┲?,并不像是住在這難民村的。
看了看身邊幾人,姬夢斕開口說道:“我答應(yīng)了兩位朋友,是來看他們的?!?p> 說著,姬夢斕才想起,似乎有東西沒帶。于是忙回到馬車內(nèi),抓了一個(gè)盒子,然后對三人說道:“你們?nèi)ミh(yuǎn)一些,等我片刻?!?p> “阿夢姑娘說得對,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jìn)去實(shí)在是有些不妥?!遍_口的竟然是一向有些反應(yīng)遲鈍的四兒。
“你們先回府吧,本少爺?shù)戎蛪蛄恕!?p> “少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