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銳不可擋

　　“嗖~嗖~嗖~嗖~”黑袍少女左右開弓，金色流光不斷飛出，箭無虛發(fā)，不論多厚的鎧甲都會貫穿而過，就在雙方陣型撞在一起時，已經(jīng)有十數(shù)名?？軉拭谏倥?。

　　?？軝M行多年自然有其道理，雙方剛一接觸，官兵就死傷數(shù)十，防御的圓陣頓時大亂，這些官兵看著如惡獸豺狼般兇殘的?？埽种斜鞫加行╊澏?，平日訓練的東西更是忘了大半。

　　李元魁見狀大吼一聲，揮舞大戟從圓陣缺口殺出，“噗~噗~噗~”一招橫掃千軍，三名海寇被攔腰斬斷。接著大戟翻飛招式大開大合，一時間竟然以一人之力打亂了?？艿年囆?。“嗖~噗！”一名海寇剛剛繞到李元魁身后準備偷襲時，一道金芒閃過，?？苎屎硖幎嗔艘桓褐鸸獾募?，身體頹然倒地。

　　“好箭法！”李元魁大聲稱贊一聲，再無顧忌，如虎入羊群般左沖右突?！班瞺叮！”又是一支金色利箭破空而出，這次卻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用鐵棍擊飛，未能建功。

　　“嗖嗖嗖~”少女眼神一凝，抬手就是三箭，成品字形射向刀疤漢子周身要害。后者咧嘴冷笑“叮！叮！叮！”鐵棍帶著青芒如風車般揮舞，少女的利箭被磕飛出去。

　　刀疤漢子沒有理會敵軍陣容中間的少女，而是擋在了李元魁面前，雙方瞬間殺成一團?！爱斷?！”就在李元魁用大戟使出一招羚羊掛角，就要重傷刀疤漢子時，從旁邊沖出一個身穿板甲手持大劍的漢子攔住了他。無需多話，三人繼續(xù)戰(zhàn)成一團。

　　畢竟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郡兵，在經(jīng)歷了剛開始的混亂后慢慢穩(wěn)住了陣型。在李元魁的帶領下，與海寇廝殺在一起。可是一群沒見過血的官兵，跟一幫橫行多年殺人無數(shù)的海寇比起來，差距不言而喻，傷亡之大令后面的秦里海心頭滴血。

　　在一片混亂的戰(zhàn)局中，兩名?？芙K于殺到了黑袍少女身邊，獰笑著舉起手中兵器，這個距離弓箭沒有絲毫威力。“當啷！當啷！”李鐵手握一把制式官刀擋在黑袍少女身前，架開海寇的攻擊，巨大的力量使得李鐵單膝跪地。

　　黑袍少女一言不發(fā)，繞過身前少年，雙手握弓背在身后，只見金色大弓彎成了一個驚人的弧度，猛然松手“砰砰~”弓身抽打在兩名?？苌砩希笳咧苯訖M飛出去，空中吐血不止。黑袍少女原地華麗的轉了一圈瀉力，站定后繼續(xù)張弓搭箭?？吹膲褜嵣倌昴康煽诖?。

　　李元魁陷入苦戰(zhàn)，刀疤漢子負責攻擊，重甲漢子負責防御，還有一個消瘦漢子手持細窄長劍在旁邊偷襲。這三人配合相當默契，此時李元魁已經(jīng)身中兩劍，索性有甲胄防御加之不是要害，沒什么大礙，可是如果繼續(xù)下去的話，后果不堪設想。抽空打量了下戰(zhàn)局，這才多長時間，官兵就傷亡四百余，而?？苓€不足一百。更可怕的是，官兵軍心已經(jīng)有些渙散?？磥碇荒芷疵耍娌恢滥浅粜∽邮窃趺礆⒌倪@些兇殘的?？軡〉?，要知道那時候的海寇可是有一千多人。秦里海在后面看的是膽戰(zhàn)心驚，對旁邊的太史杰道：“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鳴金收兵，重整旗鼓之后再來？”太史杰拱手回答：“秦大人，萬萬不可，現(xiàn)在雙方已經(jīng)廝殺在一起，如果突然收兵，海寇隨后掩殺那就完了?！鼻乩锖＝辜钡溃骸翱墒沁@傷亡也太大了，這么打下去，我多年的老本就要打完了啊?！碧方苷埫骸扒卮笕耍颂幏浅０踩?，下官請求帶領一百護衛(wèi)加入戰(zhàn)斗?！鼻乩锖ｎD時糾結不做答復，你們都走了，誰保護我的安危啊。

　　“大風起兮~~”

　　“揚我裙袍~~”

　　“吹角鳴兮~~”

　　“振我戈矛~~”

　　“萬里行兮~~”

　　“護我父老~~”

　　“魂魄亡兮~~”

　　“壯我志矣~~”

　　就在戰(zhàn)況陷入膠著，官兵傷亡慘重且軍心渙散之時，低沉的歌聲從平山西面?zhèn)鱽?，淮國官兵頓時精神一振，這首流傳于邊塞的軍歌，寫盡了沙場的悲壯與軍人的驕傲。剛才還混亂的軍心突然就漸漸安定了下來。

　　一個肩扛銀色長槍的少年，出現(xiàn)在平山西面山頂，五尺身高與丈余長槍顯得有些不搭，少年束發(fā)沖天眼神堅毅，腰懸長刀，赤裸的上身被白布包扎了大半，就算這樣還有在滲出不少殷紅，下身長袍更是血跡斑斑。在他身旁站著俊秀儒雅的讀書少年，月白學袍雖沾血跡卻依然干凈整潔，迎著清風長發(fā)飛舞，說不盡的風流韻味。

　　李鐵看到兩個兄弟還活著，眼淚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大喊：“大哥，秀才，你們都沒死，太好了。”旁邊黑袍少女眼神閃爍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清冷沒什么感情：“扛槍那個小子就是那個率軍大破?？艿娜?？”李鐵拼命點頭：“對，那是我大哥，是我最好的兄弟?！焙谂凵倥勓圆辉俣嘣?，繼續(xù)張弓搭箭?？粗膊皇呛軈柡Φ臉幼樱?p>　　扛槍少年身后，二百披麻戴孝手持利刃的軍士相繼出現(xiàn)。?？荜囍蓄D時就騷亂起來，這是那天夜里的白衣軍。刀疤漢子更是驚恐：“你不是說他們死傷大半么？”消瘦漢子語無倫次：“這怎么可能，這不可能，明明死了，明明死了那么多，怎么回事？難道他們真的殺不死？”李元魁頓時感覺壓力一輕，看著出現(xiàn)的披麻軍忍不住在心里比了個大拇指，好小子。

　　肩扛銀槍的少年沒有絲毫猶豫，舉起蕩寇槍高喊：“殺光海寇！”

　　“一個不留！一個不留！一個不留！”披麻軍齊聲高喊，奇怪的是有些并不是淮國言語。

　　揮槍直指亂戰(zhàn)雙方，少年大吼：“披麻軍，隨我沖鋒??！”

　　“殺~~~~~~”

　　白衣軍陣開始急速沖鋒，所有軍士眼中無不散發(fā)著仇恨與嗜血的目光，悍不畏死如出籠猛獸。最前方，持槍少年速度更是驚人，已經(jīng)甩開軍陣數(shù)十步“轟??！”雷聲自少年體內(nèi)轟鳴而出，迅疾的身影逐漸開始散發(fā)淡淡銀芒，如利箭出弦勢不可擋，?？苘娭兴查g大亂。

　　秦里海嘴中喃喃：“果真有如此勇士?！眽毫Υ鬁p的李元魁架開刀疤漢子的鐵軍高聲道：“臭小子，硬骨頭在這??！”

　　“擋我者死！！”沖鋒的少年大笑一聲，如流星轉向速度不減，直沖李元魁位置殺去，路上?？荜囆图娂娞由?，任何敢于抵擋或沒來得及避開的?？?，統(tǒng)統(tǒng)被少年一槍結果。長槍飛舞如銀龍，運氣好的被一槍捅穿喉嚨，死的痛快，更多的是被抽飛到空中吐血而亡，最慘的就是被攔腰斬斷的?？?，少年長槍之快匪夷所思，往往上半身落地還沒感覺到疼痛，待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鋪天蓋地的痛苦折磨的拼命嘶吼，恨不能快些死去。

　　持槍少年如同一股暴風，所過之處尸體亂飛，血流一地。黑袍少女一直用眼角余光打量少年，見此更是不服氣的左右開弓，金光四射，箭箭斃敵。

　　“如此嗜殺之人居然身懷英雄膽，簡直是……”紅衣女子一行人也來到了山頂，只是并未參戰(zhàn)，站的遠遠的觀戰(zhàn)。當看到持槍少年依然如此兇殘悍勇后，紅衣女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只不過她想不起來怎么形容。

　　粉裙小姑娘嗤笑道：“胸大無腦，誰說殺人多就是壞人了？世上那么多該死之人，沒人去殺的話這世道會變成什么樣？”

　　紅衣女子不做回答，對于妹妹的惡語相向，她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白衣軍陣終于跟?？軐ψ苍谝黄?，濺灑出漫天血雨。白衣軍卒悍不畏死如討債厲鬼，一名軍卒被?？芫迍ν绷藗€對穿，漢子卻沒有倒地，而是獰笑著抱住?？艹謩Φ母觳膊蛔屗槭?，旁邊的軍卒上來就是一槍，直接捅穿了海寇的喉嚨，?？芘c身體被捅穿的軍卒相擁倒地。面對如此軍隊，原本就軍心渙散的?？茉僖矡o心戀戰(zhàn)，紛紛逃跑。

　　圍攻李元魁的三人對望一眼，在擋開一記長戟后，三人同時掉頭逃跑。李元魁哈哈大笑追上纏斗：“打完再走也不遲?！?p>　　三人被拖住，眼看著極速沖來的持槍少年越來越近，均被嚇得肝膽俱裂。一招不慎，刀疤漢子被李元魁大戟捅了個對穿，頹然倒地?！叭纾?！”剩下二人一聲驚呼，再也不敢繼續(xù)打了，轉身分頭逃跑。對此李元魁也并無辦法，只能上前攔住重甲漢子，放任消瘦漢子逃跑。但看那臭小子的速度，想逃跑無異于白日做夢。

　　少年沖過李元魁跟重甲漢子的身影時沒有絲毫停留，直追消瘦漢子。在雙方擦身而過時少年舉起蕩寇稱贊道：“好槍！”李元魁爽朗大笑：“你也不錯！”

　　“殺！”少年距離消瘦漢子越來越近。后者被嚇得丟掉細窄長劍拼命狂奔，速度居然又快了一截。

　　“嗖嗖嗖~”就在即將追上的時候，少年眼角余光中，三道金色光芒高速飛過?！班郏　苯鹈缀跬瑫r射中消瘦漢子，強大的力道把他拖著飛行了一段，然后死死的釘在地上。

　　面對一心逃跑的重甲漢子，李元魁更覺輕松，三個回合，重甲漢子的頭顱就被大戟割下。

　　少年站定回頭，看向手持金燦燦大弓的少女。后者也看著他，纖細筆直的眉毛挑釁的揚了揚后，回身繼續(xù)開弓殺敵。此時?？芤呀?jīng)傷亡大半，剩下的也都四散而逃，再無絲毫反抗之力。張子龍皺了皺眉繼續(xù)殺向逃跑的?？埽瑫r舉起長槍大吼：“殺光?？埽?！”

　　“一個不留?。　?p>　　“一個不留??！”不光是披麻軍，那些紅袍官兵也跟著大吼。戰(zhàn)斗迅速結束，海寇全滅，無一人幸存。當然，除了那名尚有大用的?？芊g。

　　?？芩篮笠矝]能留下全尸，頭顱都被披麻軍砍下用馬車拉著，整整拉著四車。最后統(tǒng)計，?？苋倨呤巳珳纭９俦浪陌僖皇蝗耍瑐偃迦?。披麻軍死五十三人，無一人受傷。面對如此優(yōu)勢兵力，戰(zhàn)損才將將持平，不得不說，?？艽_實強悍過人，而悍不畏死的披麻軍，無一人受傷的戰(zhàn)績，更是受到了一眾官兵的敬仰。

　　“大哥！”李鐵一路跑到持槍少年身前面前面紅耳赤的叫道。后者打趣道：“看來江湖路還要咱們一起走了，小鐵匠。”李鐵聞言淚眼朦朧狠狠點頭。

　　楚青山此時忙完戰(zhàn)后事宜也走了過來：“李鐵，你爹這是？”被問的壯實少年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爹突然說自己是個大官，原來還率軍在邊境打過仗。我聽的迷迷糊糊的?！背嗌近c頭：“第一次見你爹就覺得不對，普通鐵匠哪來的那種氣度，還有咱們點兵出兵的時候，面對知縣也是對答如流不見絲毫驚慌，如果是這樣就說得過去了?！?p>　　“沒想到你這個書生娃娃眼睛倒是挺毒?！崩钤龔呐源蟛阶邅恚叩娇笜屔倌晟砬罢径ǎ骸昂眯∽?，你可真不錯?！鄙倌昕蠢钤齺砹?，趕緊把蕩寇槍藏在身后：“李叔你更厲害，一個朝廷鷹犬藏的還挺深的?！崩钤笮Γ骸巴冕套觿e忘了，你張家倒數(shù)三代可都是朝廷的鷹犬，別藏了，說了送你就送你，你配得上這把槍?！?p>　　藏槍少年聞言揮舞蕩寇抖了個槍花：“家門不幸??！”李元魁冷笑：“虧你爹還擔心你的安危，等回去我就跟他說，他的寶貝兒子嫌棄張家祖上都是朝廷鷹犬。”少年身體一僵，服軟道：“李叔切莫行那婦人之事，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p>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拖著長音，秦里海笑容滿面的向這里走來。身后跟著黑袍少女和青?？ざ嘉咎方?。

　　扛槍少年看著如肉球一般的中年胖子低聲問道：“李叔，這是誰??？”李元魁笑意玩味：“你原來不經(jīng)常給我兒子念叨青海郡守秦里海的那些腌臜事嗎？這人就是你嘴中怯懦無能、膽小怕事、貪贓枉法的秦里海了?！?p>　　少年聽了渾身一震，隨后扛槍快步向遠處走去，邊走邊喊：“秀才，小鐵匠，跟我去迎接外國使團，此事耽誤不得?！背嗌娇嘈χ瓕钤辛艘欢Y，然后快步跟上。李鐵站在原地也不說話，就拿眼睛一個勁的盯著他爹。李元魁實在受不了來自兒子那祈求的目光，怒哼一聲：“去吧！”李鐵得了許可歡呼一聲抬腿就跑。

　　秦里海走到近前，見三個少年勾肩搭背的離開，就在后面高喊：“小英雄，你們這是去哪里??？”前面三人一僵，隨后加快步伐離開。秦里海嘆息一聲詢問：“李將軍，您這弟子走的如此匆忙是干什么去？”

　　李元魁笑道：“那個臭小子，估計不會干什么正事?！鼻乩锖Ｂ犃藫u頭不止：“早先聽聞令徒率軍擊退上千?？芪疫€不信，剛才我親眼所見，令徒真乃武侯再世，真勇士也?！?p>　　李元魁笑的有些尷尬，臭小子是厲害，可老子又不是他師父，當時只是順口一提罷了：“武侯乃我淮國蓋世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豈是他能比的。此事就別提了，剛才在戰(zhàn)陣之中，我看你女兒武功高強，臨危不亂是個好苗子，那件事我就答應了，此次的武院貢生我就推薦她了?！鼻乩锖Ｂ勓源笙策B連作揖：“謝謝李將軍成全，謝謝李將軍成全啊?！?p>　　黑袍少女拱手抱拳：“謝謝李將軍提攜之恩，可是令高徒武藝遠勝于我，我覺得您還是舉薦他吧?！彪m然有些不甘心，要知道進入武院一直是她的夢想，但少女高傲的脾性，決定了她絕對不會白白受人恩惠。

　　李元魁聽了少女的話，猛地咳嗽兩聲連連擺手：“小姑娘我說推薦誰就推薦誰，這個你不用顧慮，那臭小子年紀尚輕且不喜學習，去了也考不進去。”此時漢子有些心累，他不是我徒弟啊。

　　秦里海沒想到女兒會說這種話，一把把她拽到身后對李元魁作揖：“李將軍切莫聽犬女胡言，雨寒從小就熟諳兵法，勤奮習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進入武院，學藝有成后投身沙場報效國家?！焙谂凵倥谏砗髿鈵赖溃骸暗?，那個張子龍明明就比我更合適?！鼻乩锖４笈仡^：“逆子，你說什么呢？這么多年的苦功你都忘了嗎？武院貢生的名額多么珍貴你不是不知道，錯過了這一次，天曉得還要等多久，你糊涂啊，糊涂啊?！?p>　　李元魁哭笑不得，這是演的哪一出啊，只能出言打斷：“別吵了，我意已決，休要再提。”

　　三人皆都沉默。

　　紅衣女子看著眼前扛槍少年，捋了捋血紅長發(fā)媚聲道：“小將軍，打也打了，殺也殺了，現(xiàn)在咱們是不是解決一下我們的事情了，我這次可是身負重要使命，拖延不得啊?！?p>　　扛槍少年聞言爽朗一笑：“公主別慌，現(xiàn)在事情有些復雜，看見前面的官軍了嗎？帶領他們的是青?？な厍乩锖?，還有一個當將軍的大官。比起去吉水縣，你們現(xiàn)在的選擇多了不少啊，你確定還要跟著我們嗎？”

　　紅衣女子聞言眼睛一亮，郡守那可算是一方大員了，居然還有個將軍，最少也是從四品的武將。不管選誰，確實都比跟著這個小煞星去見個小小知縣要靠譜的多。

　　粉裙小姑娘看著姐姐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打算，出言打擊：“葉紅蕓，是不是覺得選哪個都比現(xiàn)在好？你就不想想，咱們?nèi)松夭皇斓?，先前已?jīng)被?？芸舆^一回了，現(xiàn)在還不長記性，放著知根知底的張子龍不信，去信那些一聽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朝廷大官，你腦袋是不是被海水灌滿哩?！?p>　　紅衣女子憤怒的回頭瞪了小姑娘一眼：“葉紅妝，我忍你很久了，不會說話就閉嘴，現(xiàn)在咱們離家在外本應互相體諒，你現(xiàn)在當著外人的面這樣擠兌你姐姐?！?p>　　粉裙小姑娘被姐姐一罵，小嘴一撇大眼睛里已蓄滿了淚水：“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沒有錯，都是你，都是父王母后，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嗚嗚~”

　　扛槍少年看小姑娘哭的傷心就出聲道：“你們還是跟著我吧，我爹現(xiàn)在雖然只是個知縣，但是曾經(jīng)也是京城里的大官，一定可以幫上你們。再說你們在海上飄了那么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修整一下，離這里最近的城池就是吉水縣了。兩位公主覺得呢？”

　　紅衣女子臉色鐵青的“嗯”了一聲。粉裙小姑娘嗚嗚咽咽的問：“有肉吃嗎？”扛槍少年拍著胸脯保證：“管夠！”聞言小姑娘開心的笑了起來。

　　少年一揮長槍：“走吧，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