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沈壽與沈凌拜別長輩后,就起程了。
坐在馬車里,旁邊兩隊家仆,丫鬟,沈凌想想自己院試只帶了幾個貼身的丫鬟小廝就去了,人比人,氣死人。
沈壽上了馬車就拿著一張紙,面色凝重的看著。
沈凌還以為沈壽弄到押題了呢,湊過去看著。
沈壽看看湊過來的大臉,“你看什么?這和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今年整個京城有望奪得解元的人。”
“哦?這還有個神童,過目不忘,連中兩元,還壓了一屆的學(xué)子?!鄙蛄枰彩强吹?。
沈壽笑了笑:“這有什么?你不是也連中兩元,這個人和你不同,很聰明的壓了一屆,還是個農(nóng)家子弟?!?p> 沈凌是沒什么好奇的,這種人壓一屆就是奔著解元來的,要是直接考中就再也參加不了鄉(xiāng)試了,這解元可不一樣。
“你不知,每年的桂榜都會以解元的名字命名。如那大名鼎鼎的唐解元,與他同年考中舉人的就會直接稱這一科鄉(xiāng)試為唐寅榜第幾幾名,正所謂明冠一榜?!鄙驂劭瓷蛄璨焕斫?,便對其解釋道。
沈凌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原來這就是明冠一榜。唐寅?”不過自己更在意的是沈壽提到的人。
唐寅,唐伯虎,這個不僅是正德年間大名鼎鼎的人物,在后世也名流千古。
可沈凌想到的卻是《唐伯虎點秋香》那部電影。
沈壽看著沈凌笑道:“你到底是學(xué)識淺薄了些,這唐寅是蘇州府人士,你在北直隸不知道也正常,在江南,這位唐寅,唐伯虎可是大名鼎鼎?!?p> 沈凌問道:“那唐寅的才學(xué)如此,現(xiàn)在在朝中?”
“他雖為應(yīng)天府(今南京)鄉(xiāng)試解元,但因為涉會試泄題案而被革黜,也是可惜?!?p> 沈凌沉默不語,沈壽推推他說道:“這次主考官是翰林院劉翰林?!?p> 沈凌突然對沈壽喊道:“怎么不早說?”
沈壽到是不解?!澳阒肋@些干什么?”
沈壽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小子有???問這些干什么?
沈凌就不在說話了。
等到了院子,沈壽對沈凌說:“這院子怎么樣,離貢院只有半街之隔,正方便我們考試,來幾個人把院子收拾一下。”
沈凌直接就帶著蒙舍出了院子。
“你拿著這些銀子,跑遍京城所有書肆,將劉翰林的所有詩詞典籍都給我買下來,然后每樣一本晚上給我。剩下的全部燒掉?!鄙蛄杓贝掖业刈屆缮徂k這件事。
蒙舍盯著沈凌:“少爺,跑遍整個京城?”
沈凌想了一下,“那就貢院旁的所有書肆??烊??!?p> 蒙舍馬不停蹄地去完成使命了。
沈凌整理一下衣服,進入園中,去收拾自己的小院去了。
傍晚,沈壽與沈凌去看看貢院,俗稱“看考場”。
正走著,蒙舍騎馬來到沈凌面前,沈壽奇怪的望著蒙舍。
“你這小廝跑到哪里去了?”
蒙舍從馬上的包袱中掏出兩個紙包著的吃食。
沈凌冷冷盯著蒙舍。
蒙舍說道:“大公子,二公子剛才叫小的跑遍周圍酒樓,買上這最好的烤乳鴿,說是為晚上下酒?!?p> 沈凌聽了很是欣賞的看了幾眼蒙舍,比以前長進了不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沈壽考慮鄉(xiāng)試還有些日子,就讓小廝買了些酒,晚上與沈凌喝上一點。
沈凌回到院中,蒙舍悄悄在他耳旁說。
“公子,事情辦妥,東西在你屋中紅木柜子里?!?p> 沈凌掏出點散碎銀子,“這是賞你的,干的不錯,去吧?!?p> 說罷,連屋都沒回,直接到主廳中與沈壽對飲。
沈壽的酒量比沈凌差的遠了。
沈凌讓丫鬟將沈壽扶回房,便自己回屋休息了。
回到房間,想想喝的酒,這時代的酒度數(shù)那么低,也不至于三碗就倒啊。
回到房中,沈凌發(fā)現(xiàn)自己高估自己了,看著蒙舍買回來的書有點頭痛。就早早歇息了。
鄉(xiāng)試前一天,沈凌在房中看著劉翰林的書,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知道這位翰林官的喜好了。自己按他的喜好來寫這次鄉(xiāng)試應(yīng)該沒有問題。
開門在院子里活動活動,打幾趟拳,看著沈壽緊閉的房門。
這幾日陸續(xù)有人在押題,沈凌可不相信,沈壽也是不信,但是最近來沈凌都看出,自己這位哥哥有點緊張。所以也是買來幾道題在屋子里作答。
他們這邊在努力考試,永昌伯府那里卻是大喜。
王坤與齊國公掌上明珠成親,由于沈景嵐公務(wù)在身,而且他自己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沈壽與沈凌鄉(xiāng)試在即。文遠伯府只有王氏參加喜宴。
林大娘子也沒挑理,畢竟這門親事可是沈王氏替自己求來的。
王坤是知禮懂事,那齊國公家的齊氏也確實像沈父說的那樣,被驕縱慣了。
可看在齊家的勢力,這也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晚上,宴席一過,王氏也沒回府,就在永昌伯府住了下來。
“怎么?你沒做?”林氏對王氏說道,屋子里連個下人都沒有。
“不用了?那小子自己都沒什么底,再說要是以后他真能考中,殿試上做手腳也不遲?!?p> 林氏恨到:“你糊涂啊,那小子拜了王侍讀,殿試上你敢做手腳?”
王氏不緊不慢,“嫂嫂太急了,就算是會試也是可以啊,我心中的有數(shù),今日宴席嫂嫂累壞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就回王老太太房中請安去了。
林氏盯著王氏走遠,心里還是有抵觸。
這時屏風(fēng)后一位老媽媽走出來。
“大娘子不必與沈王氏置氣,興許人家自己心里有底呢。”
林大娘子看都沒看她:“上次,坤兒與我說,這文遠伯庶子很是不簡單,可能是我多慮了。說到底以后和瑤兒定了親,還不是我王家的姻親?!?p> “大娘子這么想就對了,你可是四姑娘的嫡母大娘子,就算是以后嫁過去了,她還敢對你不敬?”
“王媽媽,盯緊了那新過門的媳婦。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绷质舷肫鹱约旱膬合眿D今天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大娘子,這新過門的媳婦,咱不好太過緊逼。何況那可是齊家的...”
話還沒說完。
“說到底我也是她婆母,明日看她識不識抬舉?!绷执竽镒永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