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門鈴被人按響了。辭安揉了揉惺忪睡眼,打開了門。
面前這人全身包裹在厚重的褐色風衣里,帶著口罩,披著頭套。戴著皮手套的右手此時遞出了一份報紙。
“先生,買份早報吧,只要5單元?!北豢谡诌^濾后的聲音穿了出來,分不清是男是女。
“拿一份吧。話說你這樣不熱嗎?”辭安接過報紙,拿出終端付款,隨口問了問。
“謝謝你的關心,先生。我身體怕冷,還請見諒?!贝_認收到單元,他微微欠身:“感謝你的慷慨,祝你旅行愉快。再見?!?p> 黎研歌走了出來,那個人已經走遠了。
“誰???”黎研歌伸了伸懶腰,問道。
辭安抖了抖手中的報紙:“賣報的,我買了份。看看?”
“報紙?這里居然還有這種已經作廢了幾百年的東西,真是稀奇。讓我看看。”說著搶過報紙,進了房間。
沒過一會,門鈴聲又響了。
打開門,穿著制度的幾位士兵態(tài)度有些強硬地命令道:“灰屑病檢測,請配合?!?p> 說著,最前方的士兵不管辭安同意不同意,一把抓過辭安的手,就要將針頭插進去。
辭安猛地收回手,縮進袖子里:“喂,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都還沒說話?!?p> 士兵舉起手槍,直直抵在辭安額頭,冷冷地說道:“請配合?!?p> 辭安冷笑道:“我若是不呢?”
辭安的火氣也上來了。一來就如此地不講理,甚至還用槍指著他。辭安藏在袖子里的手緩慢地機巧化,淡淡的亮光閃爍著,士兵們都沒有發(fā)現。
“那就按照灰屑病處理。帶走!”士兵冷笑道。身后幾人就要上前抓捕辭安,只聽一聲巨響,一旁的墻壁炸裂開來。一股勁風擦過那個士官的臉頰,將對門的墻壁打了個對穿。
“你,要帶走誰?”黎研歌手臂上的渦輪還未停止旋轉,她保持著機巧化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覺,覺醒者大人,我們是在執(zhí)行公務。我們的儀器發(fā)現這里病毒濃度異常,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可疑人員?”士兵右手捶胸,行了個禮,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沒看到,滾?!崩柩懈枵Z氣兇狠地說道。
“如果你們看到了灰屑病患者,請立即通知我們。”
黎研歌手臂上的渦輪開始旋轉了起來,士兵連忙灰溜溜地離開了。
辭安看了看被打破的墻壁,摸了摸鼻頭:“這應該不用我們賠吧?”
黎研歌取消變形,吹著口哨,仰望著天花板走進房間。
剛才他們說檢測到病毒濃度異常?辭安從戰(zhàn)斗盤內取出默爾頓給的檢測儀。儀器顯示濃度為7%,快要接近臨界值。
辭安帶著疑惑走進房間,儀器濃度逐漸上升。
黎研歌放下報紙,奇怪地看著辭安:“你在干嘛呢?”
辭安轉了一圈,最后將儀器貼在了報紙上。濃度15%,輕型病變環(huán)境。
“剛才那個賣報人,很有可能就是灰號?!鞭o安將儀表數據遞給黎研歌,黎研歌也感到不可思議。
辭安提議:“走,我們出去轉轉,那個賣報人應該沒走遠?!?p> “一會記得叫人來修墻?!崩柩懈鑿钠瓶诜?,辭安鎖好門,指了指墻壁。
“哦?!崩柩懈韫郧傻耐铝送律囝^。
“當然,還有對門的?!睂﹂T的破口內,不知何時站著一位滿臉怒容的中年男子,身體已經機巧化了。
黎研歌連忙賠罪。
順著那個賣報人離開的方向,辭安舉著檢測儀一路探尋。
探測儀上的濃度顯示均為正常??諝獾牧鲃右呀洿瞪⒘诉@里的毒素,僅剩一絲殘留。辭安只能按照著這不到3%漲幅變化,選擇最高的方向前進。
一層一層地追蹤下來,最后來到了一樓的前臺。接待員看到他們,慌張地問好。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全身包裹的很嚴實的人進出這里?”辭安走過去問道。
“沒有,大人。”接待員連忙回答道。
“把監(jiān)控調出來?!崩柩懈枰沧吡诉^來。接待員本想拒絕,看到她放在桌上的手臂,咽了下去。
畫面顯示在他們房間前的過道。地上的碎塊和墻壁上的破洞仍然存在。
感受到接待員怪異的眼神,辭安吩咐道:“一會叫人去修好。現在往前倒?!?p> 畫面后退,經過士兵檢測的畫面,來到了辭安第一次開門的地方。
畫面中,辭安打開房門,接過報紙。而門前,一個人也沒有。
“圖像消除的干擾裝置么?看來是有備而來?!鞭o安對著黎研歌無奈地說道:“線索斷了,沒轍了?!?p> 黎研歌點點頭:“走吧,去看看碼頭是什么情況?!?p> 辭安他們沒走多遠,那位被稱作蝎大人的覺醒者帶著幾個士兵趕到這里。
“6408號房那兩個人還在不在房間里?”蝎大人溫柔地問著接待員。
“就在你們來之前,剛走。”接待員語氣有些激動。
蝎大人依舊溫柔地說道:“那你知道他們往哪里走了嗎?”
接待員迅速地指了一個方向。
“謝謝你?!毙笕藢χ哟龁T溫柔一笑,帶著士兵們匆匆離開。
接待員小妹雙手捂著臉,嬌羞地呢喃著:“蝎大人對我笑了?!?p> “大人,這個方向是通向碼頭的。需不需要通知一下那邊?”一個士兵問道。
“告訴他們,不要放任何人進去。”蝎大人自言自語:“最近出現了許多來路不明的覺醒者,到底有什么目的?!?p> 碼頭前的人群此時排起了長隊。有自備板凳的、躺椅的、浮木板的,看來這些倒霉的外鄉(xiāng)人已經在這度過了一晚。
蝎大人穿過人群,來到防線。
“怎么樣,有沒有看見那兩個人?”蝎大人問著身后的士兵,那是當時在辭安門前的那位。
士兵搖了搖頭。
“大人,數值有變化?!奔夹g兵看著手中的設備說道。
“包圍這里,逐步排查?!毙笕讼铝睢?p> 士兵們緩緩地向人群靠去,漸漸地圍成一個圈。
在包圍網即將形成的時候,人群中沖出一個黑人,從缺口落荒而逃。
“追!”蝎大人身先士卒,緊跟在后面。
不遠處的店內,辭安嗑著瓜子,和黎研歌靜靜地看著外面發(fā)生的情況。
“是灰號?”黎研歌問道。
“不太像,默爾頓說皮膚是灰的?!鞭o安看了看手中的設備。
設備上的數值突然攀升,最終設備上的指針彈出,指向某處。方向旋轉30度,指針重新收了回來。
人群來來往往,不確定儀器剛才所示目標為何人。
“一米范圍。就在附近,我們走。”辭安抓起一把瓜子,跟著指針最后的指向推斷出方向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