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母見大伯娘的兒子又來尋李父,便編了個由頭,說李父去了知州府,不在府里,趕他走了。
沒成想大伯娘的兒子跟著李父去過知州府,且還記得路,所以不知從府里哪個角落溜出去找李父去了。
府里的公子丟了,那還得了,灑掃的仆人有說見公子去過李母的院子。
李母心里也害怕的緊,可又不是她將孩子弄丟的。
大伯娘將幾個沒看好她兒子的奴仆都丟到了官府,回府后徑直奔向李母,盯著李母問:“你當真不知道我兒去了哪里?”
李母:“他確實來了我院子,我只說夫君在辦公事,沒時間陪他,讓他快回去找你?!?p> 大伯娘:“你看見他時,他身邊一個奴仆都沒有,你為何不找人送他?”
李母:“我以為在府里,能有什么事,怪我,沒想著府里也不安全?!?p> 府里不安全怪誰,誰管著府里就怪誰,李母這話就是說要怪大伯娘自己。
大伯娘也知道,自己沒看護好自己的兒子,大伯向上司請了假,與官府的人同去尋找兒子。
大伯娘生了一場病,拖著病也未敢在床上躺著,每日都去打探消息。
最后,在人牙子手里找到了小公子。
那人牙子被抓到了牢里,受不住刑罰,招了其余的人,原來他們手里都是些偷來,拐來的孩子,也不在山衡這兒賣,都賣去別的地方。
許多父母來報官,早就引起了官府的重視。
官府已經(jīng)追查他們有些日子了。
小公子回來后,精神倒是還好,也能說話,也會笑,就是瘦的不成樣子。
大伯母自己嚇得不行,半年后才敢問兒子為何跑出去,自此算是找到了發(fā)泄的人。
李母與大伯母又差的何止是出身,李母待在李府一日,大伯母就不讓她安生一日。
且將這事告知了李父,李父便也不管自己的大嫂如何對待自己的夫人,不管如何都是她自己該受著的。
李父自此對大伯母的兒子更好了,無論得到什么奇珍異寶,好玩好樂的東西都送去給自己的侄子,即使后來李瀾出生,也不能越過自己的侄子去。
李瀾能想象,這次李母返回老家,必是不如在京都如魚得水。
任憑你的兒子是宰相,也是山高皇帝遠。
靜國公府的三小姐本以為能嫁與宰相,在府里很是風光了一把,連帶著借口要找姐姐說話,闖了幾次嫡姐的院子,想在嫡姐面前炫耀。
蔣大小姐的仆人都給攔住了,甚至這事都沒傳到蔣大小姐耳朵里去。
可外面不一樣,各府的夫人都是知道這事的,眼看著是靜國公那邊鬧了笑話。
李瀾讓人備了禮,親自去了靜國公府,給靜國公賠罪,靜國公見李瀾親自道歉賠禮,倒沒有再生氣了,他的心都偏在大女兒身上了,只不是他大女兒就都好說。
鳳臺返回廣原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戲班子跑了,自己不在,戲班子里的二當家又慫恿著戲班子回了京都。
徐厲:“我?guī)湍闳プ?!?p> 鳳臺拉住徐厲的衣角:“走就走了,當初也是他們愿意,我才帶著的,既不愿意了,就回去唄?!?p> 鳳臺連日的往回趕,身上原本就累的緊,又聽到這番消息,終究是熬不住,大病一場。
四季在京都聽說鳳臺的戲班子回來后,四季也去瞧過,倒真是戲班子回來了。
四季冷眼看著他們拿鳳臺造勢,只吩咐了人去傳一下,就說戲班子早換了姓了,回來的哪里是鳳家班!
四季給鳳臺去了信。
鳳哥哥在哪里,鳳家班就在哪里,我等鳳哥哥再回來唱次戲。
鳳臺病好的差不多后,徐厲給鳳臺領(lǐng)了個小乞兒回來,徐厲讓小乞兒自己洗了臉,領(lǐng)給鳳臺看,鳳臺笑:“我小時候倒不比他長得俊呢!”
徐厲不信:“你必定是比他好看的?!?p> 鳳臺將徐厲扯到一邊去,問小乞兒:“你叫什么?”
小乞兒:“飯捻子。”
鳳臺:“你從哪里來的?”
小乞兒歪頭:“我就在南邊要飯呀!”
鳳臺見他歪頭,倒是想起了四季和狗蛋兒,就不打算教他唱戲,這一行苦著呢!
“你跟著我,每日都有飯吃,讓你都吃飽?!?p> 小乞兒:“不能吃飽的?!保钢感靺栍终f:“他說,唱戲不能吃太飽,只有飯吃就行?!?p> 鳳臺又把徐厲往外推推,對小乞兒說:“你可以不唱戲,也能跟著我吃飯,可以吃飽飯?!?p> 小乞兒搖頭:“我唱。”
鳳臺摸摸小乞兒的頭:“行,你試試吧!”
小乞兒又說:“你還沒給我起名字?!?p> 鳳臺看看徐厲,怎么跟小孩子說那么多。
徐厲一陣委屈,不安排好了,再惹你難過怎么辦?
鳳臺:“等我想想?!?p> 鳳臺的名字是前任班主給起的,原名叫什么,鳳臺自己都忘了。
當初鳳臺夸四季名字起的好,徐厲只以為鳳臺這是在安慰四季,徐厲倒沒有想過鳳臺起名字與四季是如出一轍。
不然他一定選擇自己取,好歹不會又帶偏了小乞兒。
鳳臺喊:“花雪兒,快來吃飯?!?p> 徐厲見花雪兒顛顛的跑來,心想這還小,長得又漂亮,分不出男女,這個名字就還好。
可等花雪兒長大了,怕不是會讓人以為這是哪個南風館的小倌兒!
以后再不讓鳳臺起名字了。
四季這邊收到了鳳臺的回信,知道鳳臺如今收了個花雪兒就放心了,只鳳哥哥沒倒下,一步步來就是了。
四季覺得自己起名字還是不如鳳臺好聽,得再好好想想,給狗蛋兒起個最好聽的字。
遠在邊境的狗蛋兒打了個噴嚏。
陳明啟給狗蛋兒披上大氅:“這邊兒不比京都,一年到頭都冷,等到了冬季,這邊還會更冷些?!?p> 李季點點頭:“嗯,沒事。”
李季又和陳明啟聊:“要飯那幾年,冬天里,我和姐姐就躲人家的柴垛里取暖,挺擋風,睡的也安穩(wěn)?!?p> 陳明啟:“到了年頭,我讓人送你回去過年?!?p> 李季搖搖頭:“我寄個信就行,這么遠,大家都不回去,我折騰什么?!?p> 邊境如今倒沒有大戰(zhàn),只鄰國的人都太過豪橫,時常來劫掠邊境小鎮(zhèn)。
陳明啟的官職雖擺在那,不需要他親自去搶回來,但李季需要去督辦這件事,陳明啟不放心,就總跟著。
也借機給李季升官。
次數(shù)多了,李季就不讓陳明啟跟著去了,他自己就知道該如何辦。
陳明啟也就讓李季自己去,邊境這地方,真發(fā)生了大事,他也不可能就只緊護著李季。
媛媛進了太醫(yī)院,四季與陳夫人的交情愈加好,宴會上陳夫人常帶著四季一起玩。
一次四季與陳夫人一起離開宴會時,看見陳大人來接陳夫人。
四季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我夫君如今也不是日日都要在宮里的人了,他如今也是有空閑來接我的呀!
四季回府后,直奔書房,良燈正在批閱下屬的奏章。
抬眼見四季眼神放光朝自己奔來:“怎么了?遇到高興的事了!”
四季臉色一變,面帶委屈:“今日,我看到許多夫人都有夫君來接?!?p> 并沒有,只陳夫人的夫君去接了!
良燈摸摸四季的頭發(fā):“你若想,夫君當然要去接你?!?p> 四季春風一笑,又說:“你在去歲與我說,要帶我去各家酒樓吃辣菜,因你后來忙的不行,就一直沒去,可我沒忘,還等著呢……”
良燈在心里怨了自己一聲,竟是給忘了!
即便家里的師傅也會做一些,可去外面吃和在家里還是不一樣的。
“我的錯,明日,就明日下午去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