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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058、言傳身教

第一姝 黑魚精 2153 2019-07-03 23:11:24

  多日沒有下雨,外頭道路上塵土飛揚,出去一趟回來就灰頭土臉。

  杜氏打了水替婆婆擦洗干凈。

  袁珍珠幾個給袁樹也打了一盆水。

  袁樹正洗著臉,杜氏過來對他說:“叔祖出門之前交代了,說這些日子別把牛放出去了,麻煩一些也在家里喂,

  以防剛出去糟蹋了別人家的莊稼與人起糾紛。

  袁樹點點頭,說:“叔祖說的是,今日我?guī)г勰锶メ樉牡臅r候,就在黃先生的醫(yī)館里看到一個被牛頂了的男人,傷得非常重,

  他就是因為牛主人那家沒拴好牛,牛掙脫韁繩跑別人家地里去了,那家人看到牛進了他們家地就往外趕牛,牛發(fā)瘋了跑出來把人頂?shù)模?p>  以后放??傻米⒁狻!?p>  聽他說話的杜氏和袁珍珠三個都點頭表示知道了。

  袁樹說這些并不是就是當個閑事逸聞說說就算,他是在跟袁珍珠三個孩子說做人做事的人生道理。

  牛、馬、狗這些動物是被人類長期馴養(yǎng)的動物,性格溫馴跟人類親近,是人們的好幫手。但是它們畢竟是動物,不會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當受到外界可預料和不可預料的刺激的時候,她們有可能會做出傷害人們的行為。

  就需要它們的主人對他們做好管理,盡量減少意外。

  袁樹絮絮叨叨的跟孩子們講著。

  這些都是他自己總結(jié)的或是長輩們曾經(jīng)教給他的人生經(jīng)驗,人們就是這樣一代代言傳身教,口耳相傳給晚輩。

  袁白駒認真聽著,沒丟之前的事他還小記不得了,這是他自記事起第一次有人慎重的跟他傳授人生經(jīng)驗。

  錢氏卻很少這樣教導過晚輩,她自私的秉性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這會正在窯洞里找地方隱藏她偷來的那些毒藥。

  因為陰差陽錯,她的針灸和藥都要被停了,這些以往是她恢復正常的依仗,她現(xiàn)在只能孤注一擲,寄希望于除掉袁明珠她能恢復正常了。

  錢氏找了幾個地方藏毒藥,都不滿意。

  窯洞就這么點大,一眼就能望到底,他們家是從她這一代才搬遷到此地的,沒有累積。

  她這窯洞里除了一個炕頭柜就只有幾只壇壇罐罐,能藏東西的地方太少了。

  除了跟她共同生活的袁務川,因為她如今“臥病在床”杜氏也可以隨意動他們窯洞里的物品,這一點讓她藏東西非常沒有安全感。

  只能暫時藏在身上。

  錢氏有些后悔偷得太多,一大包藏在身上也鼓鼓囊囊藏不嚴實。

  她又不敢往外扔,怕被誰家的孩子撿走或者是家禽家畜誤食了死亡引起別人注意。

  就這么藏著掖著好多天,直到有一天,蘆花雞抱窩滿十八天了,得把雞蛋拿出來檢看一下哪個能出小雞哪個出不了。

  趁著母雞出去吃食,陶氏和杜氏端著一盆兌好的溫水進了雞窩。

  兩人把雞蛋快手快腳的撿到溫水盆里,能孵出小雞的雞蛋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在水里晃蕩著。

  兩人把會晃動的撿出來,拿干布擦干凈水重新放到窩里。

  袁少駒在旁邊幫著倒忙,問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袁珍珠約束著弟弟不讓他搗亂。

  陶氏的窯洞里,袁明珠和袁白駒并排呼呼大睡著,不知道有一道鬼祟的人影正在溜著墻邊靠近。

  錢氏手里握著那兩枚從喜孩的工具箱里搞來的棗核釘,拉開陶氏那孔窯洞的門簾,輕手輕腳的進了窯洞。

  袁白駒因為寄人籬下的這一年多時間的經(jīng)歷,睡覺并不似普通的小童那樣沉,他睡得警醒。

  門簾輕輕晃動了一下他就醒了,醒了也不睜開眼睛,而是照著舊日在韓老五家養(yǎng)成的的習慣瞇縫著眼睛偷偷觀察周圍。

  就看到錢氏站在袁明珠的頭頂?shù)奈恢茫弥裁礀|西正準備往她的耳朵里塞。

  袁白駒雖然年歲小,但是經(jīng)歷豐富,韓老五家是賣人的中轉(zhuǎn)站,他在他家住的那一年多,一個屋住著的都是形形色色被賣的人。

  那些被賣的人來來去去,換了一茬又一茬。

  跟著那些人,看盡世間百態(tài),看盡人情冷暖。

  他的心智比袁少駒要成熟。

  雖然不知道錢氏想干什么,但是她要干的肯定不會是好事。

  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靜,怕錢氏發(fā)現(xiàn)他醒了狗急跳墻殺了他滅口。

  裝成半睡半醒哼哼了兩聲,像是囈語一般喊了聲:“曾祖母?!?p>  錢氏嚇的猛的蹲到炕沿底下,扒著炕沿觀察袁白駒。

  袁白駒背后汗毛都豎起來了,也不敢睜開眼,也怕錢氏發(fā)現(xiàn)他的眼皮跳動,哼哼兩聲,翻了個身躲開錢氏的注視。

  錢氏看了看袁白駒,不確定他會不會醒來,暗罵一聲小野種壞她的事,怕他突然醒來撞破她干的壞事,只得先放棄今天的打算。

  跛著腳快步走到門口撩起簾子走了出去。

  袁白駒等到聽到門簾輕動的聲音,才一骨碌坐起來,看著依舊悄悄晃動的門簾,又扭頭看看睡得正香甜的袁明珠。

  想不明白錢氏已經(jīng)好了為什么還要裝瘸。

  也想不明白錢氏站在袁明珠跟前是想干啥。

  不過他知道一準不是好事。

  雖然他跟錢氏接觸的不多,但是他能從袁家人對待錢氏的態(tài)度上猜測出錢氏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

  他順著炕沿溜下炕,從竹門簾的縫隙里往外看去,就看到陽光從門簾的縫隙里透進來,門外風和日麗。

  棗樹垂下來的長長的枝條上掛著青紅相間的棗子,散發(fā)著香甜的味道。

  歲月靜好,仿佛他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他不知道該告訴袁家的其他人今天看到的情形,還是誰也不告訴。

  因為心里頭裝著事,晚上吃飯的時候袁白駒就有些木愣愣的。

  拿著一個高粱面的饃默默地啃著。

  啃啊啃,啃滿了一嘴巴才想起來該往下咽,把自己噎得直伸脖子。

  坐在他旁邊的袁伯駒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趕緊制止他:“吐出來,別咽了趕緊吐出來?!?p>  幫他拍著后背讓他往外吐。

  袁樹伸著手去接他吐出來的飯。

  杜氏把他的碗端起來,等他吐了出來以后給他喂了一口稀粥。

  “喝一口稀的送送。”

  大家看著他的眼神里都是憐惜。

  以為他還是因為吃得太急吃噎著了。

  連最嚴肅的袁弘德都柔和了面部的表情,示意陶氏重新拿一個饃給他:“慢慢吃,吃東西不能急,要細嚼慢咽?!?p>  袁白駒細細嚼著嘴巴里的饃,決定今天的事誰都不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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