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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012、有恃無恐

第一姝 黑魚精 2103 2019-05-19 07:12:00

  吳寡婦使了一招李代桃僵,成功逃脫囹圄。

  出來看到站在路口等待錢氏出來的袁弘德,對著他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還不忘給他拋了一個媚眼。

  恢復了她一貫的老母雞的報蛋腔,笑得咯咯噠。

  “哎喲喂袁大叔,您老是在等我嗎?咯咯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袁弘德四十歲年紀,身材高大,威猛中又帶著些世家子弟的清雋儒雅。

  即便中毒后余毒未清盡,面色蠟黃消瘦,也稱得上是位中年帥哥。

  看到吳寡婦這樣,他也知道錢氏那個蠢貨又讓人騙了。

  袁弘德捏捏額頭,暗自嘆口氣,對吳寡婦搖搖手道:“吳寡婦,你也別高興太早,你冒充錢氏還不知道是好事是壞事呢!”

  吳寡婦不以為意,“咱們真是有緣分,你這回成了俺親叔了,就是壞事俺也樂意?!?p>  想騙老娘,美得你!

  不僅不信袁弘德的勸告,還得意忘形的拿言語調(diào)戲著他。

  袁弘德不愿意跟這種女人做口舌之爭,拂袖而去。

  吳寡婦整了整衣襟,“呸!呸!”往手心里吐了兩口唾液,兩手搓搓,把唾液當桂花油使把發(fā)髻整得油光锃亮。

  被抓之時扯縐的衣服,扯亂的頭發(fā),蹭臟的粉面,三兩下整理干凈儀容,風擺楊柳般往人群那邊走去。

  冷不丁看到袁弘德的那個侄孫袁大牛正賊眉鼠眼的往這邊張望著。

  吳寡婦雖然自家腌臜,也瞧不上袁大牛這樣的癩皮狗,沖著他那邊呸了一口:“啊呸!”狠狠拿眼珠子剜了他一眼。

  這是一條像食物鏈一般的鄙視鏈。

  西上坡吳寡婦家那邊都被官差圍著呢,她也不敢回去,站到一群女人堆里。

  吳寡婦對著齊刷刷看過來的視線嫣然一笑,拿著小手輕掩蜜唇,桃花眼四處放電。

  這群女人們有人氣得臉色漲紅,有人不屑的把頭扭向一邊,有人怒目相向,當然,也有人擠出笑臉跟她打招呼。

  她的目標肯定不會是這些女人,而是警戒線里邊的人。

  那人姓孫,叫孫二丑,在縣衙里做打雜的差役,此時正被孫檢芳拉著站在墻角說話。

  做牙人得在官府登記,有時候做成的買賣還得到官府換契紙,為行事方便,吳寡婦又勾搭上了在縣衙做雜役的孫二丑。

  孫檢芳:“二侄子,這事若是成了,咱們孫姓就能壓吳姓那邊一頭,到時候全族的人都會知你的情,

  年末我從族產(chǎn)里給你多爭取一些,應該不會有人有意見,

  要是能把袁家的家財弄到手,往后每年都多給你一份。”

  錢財雖好,事卻難辦?。?p>  孫二丑面露難色,推脫道:“族長,今日來的人不光是縣衙的人,那個姓宋的軍頭只怕不好說話,你沒看到嗎,楊頭都忌諱他幾分?!?p>  “沒有不吃肉的狼?!?p>  孫二丑覺得確實如此,答應下來:“我再去試試?!?p>  孫檢芳兩手交握,覺得這事穩(wěn)了,成竹在胸地踱步跟過去。

  孫二丑過來,看到人群邊上的吳寡婦,微微一愣。

  他知道吳寡婦這次牽扯到這件案子里,也知道她跟吳狗子有牽扯,兩個人都做的買賣人口的買賣。

  怕牽連到他身上,明知道吳寡婦被關(guān)押起來也沒敢過問。

  她怎么出來的?孫二丑疑惑的想著,就看到吳寡婦拿絲帕掩著口鼻,眼睛跟帶著鉤子似的朝他看過來。

  被吳寡婦的勾魂眼看著,孫二丑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哪里還記得之前的顧慮?

  吳寡婦背對著人群,白嫩嫩的手指頭往僻靜處指了指。

  孫二丑看看那邊的楊捕頭等人,想想那些人在那邊也跑不了,先去會一會吳寡婦再回來也不遲。

  那雙腿就跟有自主意識一樣,邁步往吳寡婦所指的方向走過去。

  吳寡婦也悄悄的從另一側(cè)往那邊去了。

  跟在孫二丑后頭的孫檢芳,看到他所去的方向,又看到一抹纖細的素衣一閃而逝,哪里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暗想:這個吳寡婦倒是有幾分能耐,這么快就脫困了。

  又對孫二丑有些著惱,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會小寡婦,輕重緩急都不懂。

  暗罵:不知輕重的東西,早晚吃虧在女人身上。

  只是他現(xiàn)在還得倚靠孫二丑成事,不能跟他翻臉,只能耐心等著。

  吳寡婦指的那一處,是村里的磨坊。

  村里各家各戶大都有自己家的石磨,用這公共石磨的人家不太多。

  今日村子里出了這樣的大事,大家更顧不上來磨磨了,磨房周圍靜悄悄的。

  吳寡婦繞了過去,突然從旁邊伸出一只手把她拽住,拉過去困在懷里上下其手。

  吳寡婦這次沒有笑出老母雞的報蛋腔,嬌笑道:“你個死鬼,嚇死俺了?!?p>  握著小拳拳捶打這孫二丑的胸膛。

  “你個沒良心的,看我遭難了也不說來救我?!眳枪褘D似嬌似嗔,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誰說我沒救你,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嘛,你自己就先出來了,讓我失去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p>  “哼,算你有良心?!睊伭艘粋€媚眼。

  “你怎么出來的?”這話問得酸溜溜的。

  大概認為她是勾引了哪個看守,那人徇私偷偷放了她。

  吳寡婦這么精明個人哪里聽不出來?

  這男人那,又喜歡豪放的女人,又希望自己是女人唯一的男人。

  因此但凡要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做那火坑孝子,哪怕是那一條玉臂萬人枕的窯姐,也得讓男人有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一個的錯覺。

  哪怕同時還要委身于其他男人,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身不由己,其實心里只有他一個。

  吳寡婦深諳其中門道。

  “死相,你瞎想什么呢!”吳寡婦掐了孫二丑一下。

  把怎么騙得錢氏上當?shù)慕?jīng)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說完了拿帕子按著眼角,拭著被冤枉流下的委屈的淚水。

  “人家對你一片心,你卻疑心人家?!?p>  說著,卻見孫二丑神色不對,疑惑的瞟了他一眼。

  想起剛才袁弘德說的話,難不成真的弄巧成拙了?這錢氏冒充不得?還是這死人知道了什么?

  馬上把默默流淚模式調(diào)高一檔,轉(zhuǎn)換成羞憤欲死模式。

  撲到孫二丑懷里又揉又搓,“你胡亂疑心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一心一意跟著你,什么都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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