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承笑容猶在,絲毫沒有被戳穿后的緊張,“路少想象力挺豐富的,我想做什么你都知道。”
“難道不是嗎?”路行一反問,當(dāng)初在訂婚宴上就是盛衍承把賀若帶回來的,他們這種工于心計的商人可不會有什么助人為樂的節(jié)操,若是沒有別的什么目的,盛衍承能舍了那么大的利益丟給四海集團(tuán)一塊肥肉?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盛衍承肯定是有更大的謀劃,賀清靈不是賀家真正的大小姐,那么賀家和路家的聯(lián)姻根本毫無意義,盛衍承又在處心積慮接近賀若,意圖難道不夠明顯。
盛衍承輕笑,“那你以為為什么賀若都已經(jīng)回來了,賀家依然讓賀清靈跟你訂婚,難道真的是因?yàn)楫?dāng)時賓客全都到了,場面騎虎難下必須繼續(xù)下去?”
明顯他話里有話,路行一神色一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路少這么聰明,難道自己沒去查清楚嗎,如果是這樣,不如回去問問你父親。不對,你父親也不一定知道,你應(yīng)該……問問路老太爺?!?p> 路行一面容緊繃,額角突突跳著,盛衍承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路家還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不但他不知道父親也可能不知道,可是盛衍承一個外人卻知道這些,這真是一件讓人不快的事情,他一定會去弄清楚的。
“不管怎么樣,賀若一個女孩子晚上留在你這里也不好,還請盛總把她送回賀家?!彼m然覺得盛衍承不會輕易對賀若怎樣,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況且他還說賀若喝醉了,喝醉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喲,這么熱鬧,大晚上的家里還來客了。不過不好意思啊帥哥,我們家晚飯已經(jīng)過了。”盛卿卿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從樓梯上下來,她都已經(jīng)站在樓上看半天了,聽這兩人說話也真是累,直接把人打發(fā)走不就好了嗎,還那么多廢話。
路行一詫異于突然出現(xiàn)的人,這么晚還有其他女人出現(xiàn)在盛衍承這里,還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你是?”
盛卿卿先是上去親昵地挽住盛衍承的胳膊,看了看路行一的表情,見他眉頭深鎖,像是很不贊同一般,然后又慢悠悠地道:“鄙姓盛,盛卿卿,是這位盛總的……妹妹。我跟賀若是好朋友,也是我邀請她來家里玩的,她已經(jīng)在我的房間睡下了,你要是找她有什么事恐怕要改天了。”
路行一頓時沉默,原來是盛衍承的妹妹,他希望是他剛才想的那樣,盛衍承有其他女人了,那樣便沒有資格去爭賀若,可惜只是妹妹。他現(xiàn)在也確實(shí)沒有任何立場非要從這里將賀若帶走,“那就請盛小姐照顧她一下?!?p> 盛卿卿張嘴打了個哈欠,“放心吧,為了我哥,我也會好好照顧賀若的,慢走不送?!?p> 聽著外面的引擎聲遠(yuǎn)去,盛卿卿這才轉(zhuǎn)過頭,“這不是走了,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不是讓你在上面看著賀若嗎?”
盛卿卿指了指上面,“吵著頭疼,我這不是下來準(zhǔn)備幫她泡杯蜂蜜水嘛。”
盛衍承頓時皺眉,“你先上去看著,我去廚房弄。”
“我算看出來了,我現(xiàn)在就是個粗使的丫鬟,我真是命苦啊,有個哥哥有異性沒人性……”盛卿卿一邊哀嘆著一邊踏上了樓梯。
賀若躺在床上,秀氣的眉全都糾結(jié)在了一起,從臉頰到脖子全都暈染上了一片緋紅,像只蒸熟的蝦子。盛卿卿到現(xiàn)在還懷疑她到底喝了多少,這酒量可真不行,就算一整瓶喝掉也不該醉成這樣。
沒一會兒,盛衍承端著水杯上來,盛卿卿立刻功成身退,“哥,人就交給你了,我得去睡我的美容覺了,晚安?!?p> 盛衍承不相信她這個夜貓子能這么早睡,不過也懶得說她。把水杯輕輕放在床頭,“賀若?賀若?”
賀若微微睜開眼,瞇著眼睛看他,不過好像沒找到焦距,因?yàn)樗盅鲋^去看頭頂?shù)臒羧チ?,蓋在身上的杯子捂得有些不舒服,被她胡亂踢開,還撅著嘴不高興地說了句:“熱?!?p> 盛衍承試了下水溫覺得差不多了,把她扶起來,“來,把這杯水喝了再睡?!?p> 賀若對著杯口抿了一下,甚至連唇都沒沾濕就別開了頭,“不喝,燙。”
盛衍承懷疑她在耍無賴,但是跟一個喝醉的人又怎么講得通理,猶豫了一下,他拿著水杯自己喝了一口,哄小孩一般,“你看,不燙,我都能喝,真的不燙了。”
“真的?”軟軟糯糯有點(diǎn)幼稚又有點(diǎn)嬌俏的模樣簡直能讓人的心都軟化了。
盛衍承認(rèn)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喝吧?!?p> “那好吧?!本椭氖趾攘税氡筒辉敢庠俸攘耍R若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我要上廁所?!?p> 盛衍承有點(diǎn)頭疼,扶著她到了衛(wèi)生間的門口,“小心一點(diǎn)?!?p> “知道了?!辟R若嫌棄地一把將他推開,盛衍承背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墻上,下次不能讓她喝酒了,若是在外面喝醉了那就麻煩了。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里面有任何動靜,盛衍承有些擔(dān)心,“賀若?賀若?……賀若,我進(jìn)來了?!?p> 擰了下門,發(fā)現(xiàn)有什么堵在后面,盛宴行哭笑不得,原來是直接坐在門后面睡著了,小心將門推開一條縫隙,探入一直胳膊把人拉住防止倒地,這才把門推開,把她抱出來重新放到床上。
這是他的房間,看來今晚只能睡客房了。
只留了床頭的一盞夜燈,盛衍承正準(zhǔn)備出去,突然聽她在夢囈,“媽媽……爺爺……二叔……嗯,甜甜……”
盛衍承頓了一下,前面的還正常,后面一句“甜甜”又是誰。
回到床邊,通過床頭的暖色的燈光看到她眉心的糾結(jié),夢里似乎并不是很開心,盛衍承輕輕拉過她拽在身側(cè)的一只手,將掌心舒展開,輕輕問了一句,“甜甜是誰?”
“甜甜?甜甜是誰?不認(rèn)識甜甜。”
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怎么可能還在夢里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