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回到起點(diǎn)
小桃是顏雪靜的好朋友,顏雪靜只要有事就向小桃傾訴。她,像極了柳月。
現(xiàn)在是東京時(shí)間,早晨六點(diǎn)。
“雪靜!起床了!”老媽一如既往喊顏雪靜起床。
睡夢中…
顏洛雪依稀記得,那年,兵荒馬亂之際,柳月拉著自己逃脫的情景。父皇被人割喉的片段歷歷在目。
母后…
夢境那樣真實(shí),回憶侵噬著顏洛雪的大腦,從大腦蔓延到整個(gè)身體,她聽到自己的呼喊!她的鮮血在沸騰,那是種不屈,是種尊嚴(yán)!
她,堂堂一國公主,淪為階下囚,垂死掙扎,逃離虎口,多虧上天眷顧,留了自己一條命,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命運(yùn)為何如此捉弄她?她最親近的親人被殺,柳月下落不明,自己漂洋過海來到陌生的地方,無人問津,這里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是月洛國,那個(gè)充滿詩情畫意的桃花園,她懷念,好懷念…
“這孩子怎么了?睡了一天也叫不醒。”
“孩子她媽,靜雪可能太累了,讓她睡吧?!?p> 兩人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顏洛雪在睡夢中,身體卻在掙扎,嘴里喃喃。
記得自己沉入大海,皮皮獸救了自己,可皮皮獸呢?
它,死了。
沒錯(cuò),死了。它死后化作一道光,那是希望,是我的命運(yùn),它,救了我。
顏洛雪眼角流下了一行眼淚,口中喋喋,“皮皮…”
滴答,滴答…
時(shí)鐘不停轉(zhuǎn)動(dòng),七點(diǎn),十點(diǎn),時(shí)鐘轉(zhuǎn)到十二點(diǎn)的時(shí)候,整刻起,天邊烏云密布,下起大暴雨,顏洛雪躺在床上,已經(jīng)淚流滿面。面色無血。
“我要回去!求你…”顏洛雪默默禱告,默默祈求,一滴淚,兩滴淚,落下的時(shí)候,顏洛雪感覺身體騰空,一股強(qiáng)勁的氣流把自己卷向九重天外,窒息的感覺。
夢中的顏洛雪搖搖欲墜,恍恍惚惚,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自己好不容易緩緩睜開睡眼,仿佛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前一席青綠色,是柳月。
自己又回到了原點(diǎn)。
顏洛雪急忙緊緊抱住柳月,大聲放哭,“柳月!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還有皮皮獸?你們!都好么?”
柳月快勒得喘不過氣,“小…小姐,好啦,一切都很好,小姐,你怎么了?睡了這么久?要不是這個(gè)漁夫老川把我倆救了,我倆說不定就沒命了?!?p> 柳月拿過一碗溫水喂顏洛雪,顏洛雪感激不盡。
急忙要起身謝過老伯,“川伯伯,謝謝您?!?p> “哎,姑娘客氣了,快??焯上拢煤眯菹?。”川伯給顏洛雪蓋好被子,“丫頭,好好照顧你家小姐?!?p> 老伯出去了。
“小姐,你這些天昏迷不醒,真是嚇壞我了,我以為…我以為…”
柳月感覺鼻子酸酸的。
顏洛雪半臥在床,“柳月,不哭,我醒了,我回來了?!?p> 顏洛雪把手搭在柳月的手掌上,“柳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們不去北冥,就不會(huì)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情,是我連累你了?!?p> 柳月抽出手,雙手緊握顏洛雪,“小姐,快別這么說,好在都平安無事,不是么?”
顏洛雪微眸閃耀,“柳月,從今天起,我們都要好好的!”
柳月嗯了一聲,“小姐,你的寵物,皮皮獸?!?p> 顏洛雪接過皮皮獸,滿心歡喜。
“皮皮獸你還好嗎?”用手輕輕撫摸皮皮獸的毛。
“小姐,川伯發(fā)現(xiàn)皮皮獸的時(shí)候,它已經(jīng)奄奄一息,因?yàn)閱芰撕枚嗨úo它按腹部,又用干毛巾擦拭,皮皮獸才得以存活?!?p> 顏洛雪心里說不上來的感激。
“柳月,我們遇到好人了?!?p> “是啊,小姐,以后,我們還有皮皮獸作伴?!?p> 兩人寒暄唏噓了很久,屋內(nèi)才恢復(fù)了平靜。
芳草伴青山,云影入湖心。
松梢鶴嘯長,廬屋酣夢沉。
此時(shí),魘州城中,舉國歡慶,皇帝冷中天恭賀冷梟凱旋歸來。
“今天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中天的笑聲充斥了整個(gè)朝野。
“來,祝我兒凱旋歸來?!?p> 冷梟風(fēng)塵仆仆走進(jìn)大殿,一身將軍鎧甲,威武不失一種高貴,其實(shí),他不會(huì)知道,這一切,都是顧予霖早已設(shè)好的圈套,而他冷梟,不過是一枚棋子,任人擺布罷了。
“父王,”冷梟單膝跪地。
“我兒,看看,都看看,讓你們知道什么才是王者,啊還哈哈哈!”
“父王,我已擒拿顧予霖,帶回來見你,”
冷梟眼神凝聚,威嚴(yán)凜立,“來人,帶顧予霖上來!”
冷梟命令。
“哈哈哈,兒好,為父看看這顧予霖階下囚,現(xiàn)在還怎么興風(fēng)作浪!”
顧予霖踉踉蹌蹌爬到大殿,手腳捆著鐵鏈子,畏畏縮縮。
“跪下!”侍衛(wèi)一聲令下,
畢竟演戲,顧予霖也無所畏懼,只是這戲,得演的像一點(diǎn)。
“孩兒啊,顧予霖畢竟是你叔叔,怎樣也不能這樣做啊~”
冷中天走下臺(tái),來到顧予霖面前,“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p> 冷梟拳頭緊握,是他害得顏洛雪家破人亡,如今竟然說是一家人,他顧予霖鳩占鵲巢,天饒他我不饒他。
冷梟直勾勾地看著這哥倆,一個(gè)冷中天,一個(gè)顧予霖。
王位只要你們掌控,老百姓就沒有一天好日子。
冷梟的眼神里充滿悔恨,他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diǎn),即便沒有他顧予霖,還有個(gè)霸權(quán)主義的冷中天。
冷梟的拳頭握的更緊了。眼底充滿了恨意。
他自小便生活在冷中天的陰影里,自從母親被冷中天流放,他就學(xué)會(huì)了生存,在這后宮之中,很多嬪妃想置他于死地,他卻置死地而后生,裝作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整天花天酒地,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能量,終有一天,他冷梟爆發(fā)出來,要讓這些人,殺害母親的兇手得以血債血償!
這樣的想法,每天都在冷梟的腦海里播放數(shù)遍,若此生不能實(shí)現(xiàn),他,死不瞑目!
自從遇到了顏洛雪,他的內(nèi)心才有一絲絲溫暖,因?yàn)?,她像極了母親,顏洛雪雖然拒絕自己多次,但自己好像愛上了她,那種安心,是別人無法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