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洗了個澡,在舅舅家的抽屜里找出紗布和云南白藥,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敲門聲響起。
他把大門打開,外面是之前交談過的老阿姨,背后還跟著兩個拿著棍子的男人。
看這個陣勢陳渡嚇一跳,但轉念一想他們應該是來打狗的,便重新恢復了鎮(zhèn)定。
老阿姨熱情道:“小伙子,剛才我們在小區(qū)里搜了一圈,沒看到你說的白狗,是不是它還躲在你家的院子里啊?”
陳渡扭頭看了一眼,洗澡的時候白狗并沒有趁機逃走,而是趴到了沙發(fā)上面,現在正歪著腦袋看陳渡,尾巴還勉強搖了一下,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在家里,咬了我一口就逃走了?!?p> 聽到陳渡的回答,老阿姨皺起了眉頭:“奇怪了,小區(qū)里我們都搜了個遍也沒發(fā)現,這狗逃哪去了???”
后面拿著棍子的青年道:“我們物業(yè)就在小區(qū)兩個門口守著,如果有很兇的野狗闖進小區(qū),我們肯定會發(fā)現的,不可能不管。”
老阿姨指著陳渡肩膀上包得亂七八糟的紗布塊,譏諷道:“人家小伙子肩膀上的傷口是假的啊?你們怎么做物業(yè)的,就知道撇清關系,守個門都守不好,你們還有理了?”
青年臉色變得難看,盡力辯駁了兩句,但在老阿姨凌厲的攻勢下毫無翻盤希望,很快就徹底陣亡了。
看到老阿姨罵得興起,沒有要很快結束的跡象,陳渡建議道:“是不是小區(qū)圍墻年久失修,有了洞或者裂縫???如果野狗能隨便進入小區(qū),你們物業(yè)確實很難管,不如先去檢查一下吧!”
青年遞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對對對,這個小區(qū)比較老,圍墻可能是出了問題,我們這就去好好檢查?!?p> 沒等老阿姨反應,兩個物業(yè)的人轉身離開了。
老阿姨失去攻擊目標,轉而安慰陳渡,督促他盡快去打狂犬疫苗。
敷衍幾句,陳渡終于趕走老阿姨,重獲了安寧。
“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來談談嗎?”
陳渡緩緩靠近沙發(fā),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戒備。白狗卻沒有敵意,聽到陳渡的話還抬起了腦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只白狗長得和金毛真的蠻像,只不過毛色純白發(fā)亮,顯得高檔多了。
它眉心的豎瞳沒有打開的時候,只是一道淡紅色的細縫,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傷疤或毛上染了顏色,與普通的狗幾乎沒有差別。
但陳渡知道這只狗的可怕,要不是有奇怪的勾拳護體,像陳渡這樣的普通人,咬死兩三個就和玩似的。
“你不咬我了?”
白狗討好地搖了搖尾巴。
“像你這種怪物,我要是說出去,分分鐘你就被抓去解剖了,你信嗎?”
白狗吐出舌頭,嘴角翹起像是在笑,而且笑得有些諂媚。
“咦,你怎么這么猥瑣,難道聽得懂我的話?”
白狗又搖了搖尾巴,讓陳渡極為驚訝,他以前從未見過哪只狗能對人的話有如此確切的反應。
陳渡伸手一指書房門:“你真聽得懂我說話?你是從那里面出來的嗎?”
白狗又搖了搖尾巴,不知是表示肯定,還是單純示好而已。
陳渡的問話只要稍微復雜一點,就無法與白狗形成良好的溝通。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能確定白狗已被徹底降服,不再存有任何敵意。
這種情況下,白狗先留在家里也未嘗不可,奇怪的事情一連碰上幾件,陳渡已經麻木了。
“算了,先給你取個名字,以后就叫你三眼吧!”
給白狗取了個順口的名字,陳渡開始考慮更實際的問題。他的手機在打斗中摔爛,錢全在微信和支付寶里,也就是說,他彈盡糧絕了。
陳渡扭頭望向地上的山雞,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阿姨帶著物業(yè)的經理來敲陳渡的門。經理誠懇道歉,表示是他們物業(yè)管理不到位,才讓陳渡受到了野狗的襲擊。
陳渡有些疑惑,他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扭頭看向眉飛色舞的老阿姨。
從表情上看,這個老阿姨有點邀功的意思,能讓物業(yè)經理來家里登門道歉,應該是她的功勞。
物業(yè)經理道完歉遞給陳渡一個紅包,說是物業(yè)給予的補償,希望陳渡能夠達成諒解。
肇事狗都已經諒解了,主動送錢的物業(yè)怎么會不能諒解,陳渡很客氣的表示不再追究,便打發(fā)物業(yè)的人離開了。
老阿姨沒走,顯然有話要說。
陳渡從紅包里摸出錢捻了捻,應該是一千左右。
他抽了幾張遞上去:“阿姨,多虧您幫我,真是太感謝了!”
老阿姨把錢推回陳渡懷里:“小伙子,別這么說,大家都是鄰居,肯定要互相幫助。而且這次是物業(yè)沒做好,他們應該賠你的醫(yī)藥費,若是被狗咬的是其他人,或者我自己,他們也一樣要賠錢的呀!”
陳渡繼續(xù)塞錢,還是被拒絕,只好作罷。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一住過來就受您照顧,也不知道能為您做什么?!?p> “別這么說,我姓趙,叫我趙阿姨就可以了,以后有什么事碰上就說一聲,大家住在一個小區(qū),互相幫忙是應該的?!?p> 趙阿姨笑瞇瞇的,很是和善。
陳渡也報了自己的姓名,又說些感謝的話,趙阿姨告辭離去。
還好趙阿姨走了,白狗在陳渡背后已經不耐煩,發(fā)出低聲輕吼。若是外面的嘈雜還不結束,可能它會忍不住叫起來。
陳渡關上門,揮了揮拳頭:“三眼,你安分一點,還想給我惹麻煩是嗎?”
三眼最怕就是陳渡的拳頭,看陳渡的神色不善,慌得往后一縮,發(fā)出了討?zhàn)埖膯鑶杪暋?p> 剛威脅完三眼,陳渡覺得有哪里不對。好像自己揮動手臂的時候,肩頭的傷口沒那么痛了。
他愣了一會兒后脫去上衣,小心扯開傷口上蓋著的紗布仔細觀察。
果然,早上被三眼咬出的傷口明顯結痂了,過去要好幾天才能好的傷口,似乎一個上午就好了一大半。
“沒想到我身體也出問題了!”
陳渡喃喃自語著扭頭望去,三眼不知何時湊到了書房門口,看看書房的門,又看看陳渡,好像有什么話想說。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