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聽了很多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她慢慢的咀嚼著顏韶的話。
小小的腦袋越來越清醒,雙眼大大的盯著屋頂,發(fā)呆。
“韶!韶!你看,那像什么?”
雪卿忽然喊著坐在她旁邊打坐的顏韶。
“什么?”顏韶聞聲看著雪卿手指的方向。
“韶,你躺下來看!”雪卿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像,像花瓣?”
“像手!像手!肉嘟嘟的小手!”
“不對!像腳丫子!初生嬰孩的小腳丫!”
兩人就看著屋頂?shù)膱D案不停的變幻著,花瓣,手,腳!
看著,看著,就像入了魔,眼神都飄忽了起來。
那有鮮花,有掌聲,有紅燭一對,有喜帕一張,有戒指一對,有新人一雙,敲鑼打鼓,人聲鼎沸,那是拜堂現(xiàn)場,他們給彼此戴上戒指。
短暫的失神之后,兩人清醒過來,手上的真實感傳來??纯醋约簾o名指上的戒指,又看看對方的,兩人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是剛才那瞬間,太真實了,醒神過來,戒指都已經(jīng)戴在無名指上了。
“卿兒的是一只小手,要把天頂起來!韶的是一只小腳,要把地給立起來!就是頂天立地!”
雪卿的聲音打破沉默,顏韶也干笑了兩聲。
“呵呵!還以為卿兒會把它取下來,扔掉呢!”
“為什么要扔掉?卿兒覺得挺好看的啊!韶,快看,現(xiàn)在變成花瓣了?!?p> “又變成手啦!中指有一顆紫色的寶石嘞,其他指頭是空的!”
“韶的腳小指上,也有一顆紫色寶石啊,其他指頭沒有!真有意思!”
“不是韶的腳,是戒指的腳!不,是戒指的嬰兒的腳。呃!反正不是韶的腳!”
“哈哈!韶傻了!”
“……”
兩人聊著聊著,終于困了,雪卿已經(jīng)乖乖入睡。
雖然她這幾天已經(jīng)昏睡了幾天,但一到深夜,她依然睡得香甜。
顏韶躺著,看著身側(cè)熟睡中的女孩,又看了看兩人手上的戒指,最后看著屋頂發(fā)呆!很晚才睡去。
……
顏韶好久沒有睡得這么踏實了,他揉揉眼睛,伸伸懶腰,看了一眼還在睡熟的人兒,不禁說了一句“懶豬”。
再仔細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顏韶懵了!他急忙叫醒還在熟睡的人。
“卿兒!卿兒!快醒醒!快醒醒!”
雪卿被人從睡夢中叫醒,也沒有什么脾氣,只是淡淡的問著。
“韶!怎么啦?”
“卿兒沒有覺得不同了嗎?”
顏韶指了指周圍的環(huán)境,已然不是昨夜落腳的石屋,而是一個石窟。
但是他們所躺的被褥還在,顏韶所設(shè)的預(yù)警和防御的陣法還在,就連那只白貓也在,嘴里還叼著一只金色的小鯉魚。
白貓看雪卿醒了,便叼著魚來到她身邊??粗囊荒?,兩人都笑了。
“韶,有地方安置它們嗎?”
只見顏韶袖子一甩,一貓一魚消失不見!
他看了看雪卿昨天搓傷的地方。上的都是好藥,孩童恢復(fù)力又好,雪卿手上那些傷早已結(jié)痂。
他拉著雪卿起來,簡單打理了一下,吃了些食物,便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拉著她去探探這個陌生的地方。
“我們是做夢呢?還是瞬移過來了?還是像小畫本里說的穿越了?”
雪卿個頭剛到顏韶的胸口,小短腿的她一邊快步跟著,一邊問。
“不知道!但至少不是夢!”
說著,顏韶回頭在雪卿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問道:“痛嗎?”
“韶!傻韶!”長長的石道里,顏韶在前面快步走著,雪卿在后面跑著,追著,叫嚷著。
腳步聲,嬉鬧聲,追逐聲,順著石道,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又傳回來。
不久后,來到一處開闊地,顏韶停了下來。雪卿趁機追上,用她的小短腿小胳膊,在顏韶身上腳踢手打。
“卿兒,別鬧!快看看!”
顏韶拉著雪卿的手,指著石臺上的十三個白瓷盆里的植物。一共七個品種,中間一盆最大,兩邊對應(yīng)著排開。
這些植物都是他沒有見過的,兩人一盆一盆的看過去。
最近一盆,肉質(zhì)葉呈蓮座狀,中間幾瓣綠如翠玉,邊上葉瓣紅如寶石,上半段呈透明狀,有紅色的線狀脈紋。
第二個盆,植株形似黑色的蓮花,形態(tài)獨特,葉色如墨,花色火紅鮮艷。
第三個盆,三朵無莖的蓮座葉盤落于土中,葉厚,帶小尖,藍綠色,葉緣為美麗的深粉紅色。
第四個盆,三支序桿上,葉片倒卵形,略有白粉,葉序如蓮瓣,葉緣泛紅透亮,葉片呈金黃色,清麗動人。
第五個盆,五朵蓮狀植物立于白瓷盆中,葉片肥厚,形如長勺,葉色翠綠至粉紅,新葉色淺、老葉色深。
第六個盆,植株呈灌木狀,葉互生,肉質(zhì),葉片灰綠色,表面覆絲狀白毛,遠觀如菊覆白霜。
中間一株,呈灌木狀,直立生長,高三尺左右,七八分枝,老莖木質(zhì)化,莖圓筒形,淺褐色,肉質(zhì)葉稍薄,菊花形,葉色黑紫,蓮座狀生長。
當(dāng)兩人走到中間,欣賞完這些植物,只見它們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生長著。
花開花又謝,花謝花又開!數(shù)個輪回!
顏韶和雪卿早已經(jīng)目瞪口呆。空間有限,這些植物瘋狂生長,占領(lǐng)了空間,他倆的空間就小了。
剛進來時,這些植物是他們眼中的小不點;現(xiàn)在,他倆是這些高大植株眼中的小不點。
“卿兒是不是做了什么?”
“卿兒沒有??!就是打韶時候,可能不小心,逸散了一些靈力?”
“那就是了!”顏韶說著,用手觸摸了一下中間那黑紫色菊花狀的葉片邊緣。
然后那植株慢慢變小,有人高的時候,便停止了縮小。一陣恍惚,植株不見,面前便多了一個紫黑色衣袍的老者,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主人!”老頭對已經(jīng)嚇傻的兩人福了一禮,出聲叫道。
“?。窟?!”
顏韶讀書萬卷,其中奇人怪事數(shù)不勝數(shù),萬物有靈,動物植物修行得道的很多。
在仙山,那里就有一些甘愿守護的妖獸,或者說是修行者契約的靈獸。只是能化成人形妖類的實在太少,仙山也只有少數(shù)幾個可以化形。
雪卿則是覺得面前之人親切,傻笑著看著從植物變成人的老者,她又想到了那些小畫本,原來那些故事是真的啊。
“主人!”老頭又叫了一句。
“呃!前輩,咱們能不能換個稱呼???”
顏韶也是見過世面的,雖然自己是一個凡人,但是接觸的修行者不少,見過的強者也不少。
眼前之人既能化行成人,看似一個平平凡凡的老者,實力不容小覷。
“我等蒙兩位小主人喚醒,才得以重見天日!至于要怎么稱呼,煩請您把他們都喚醒了,再做決定吧!”
老者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說著,他看了一眼石臺上高大的十二盆植物。
“我們剛剛是得到小主人靈力的喚醒,這才瘋狂生長。”
老頭看著雪卿,說完又向顏韶說道:“您就像剛才觸碰我一樣,輕輕的觸一下,輸入一些您身上的靈力便可。”
顏韶一個一個的走過去,左右手分別觸碰兩邊的植物,輸入他自身的靈力。
走過之處,便有植物幻化成人!觸碰完,植物也幻化完畢。
十二個的正值碧玉年華的少女,均是不凡之姿,卻又各有風(fēng)情。
顏韶不沉溺美色,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之意,溢于言表。
“哇!韶,這些姐姐好漂亮啊!”
雪卿說著,顏韶穿過站成兩排的人群,走到她身邊來。
老頭走到人前,帶著眾人向兩人鞠躬行禮。
“見過主人!”
“大家還是不用那么拘束吧。就叫我公子,叫她小姐吧!”
“聽公子令!聽小姐令!”眾人回道。
“大家介紹一下吧,不然你們兩兩相像,我們區(qū)分不開?!?p> “我叫赫楓,是他們的領(lǐng)頭。我現(xiàn)在的修為是煉神初期,相當(dāng)于人類化神初期。
白裝是銀月,金裝是金月;
綠裝是綠初,紅裝是紅初;
青裝是碧桃,粉裝是粉桃;
藍裝是藍蓮,黃裝是紅蓮;
黑衣是黑瑤,紫衣是紫瑤;
錦衣是錦露,玉衣是玉露。
她們均是大成初期修為,相當(dāng)于人類的金丹初期;
銀月組擅攻,玉露組擅守,
綠初組擅醫(yī),黑瑤組擅毒,
藍蓮組貴在速度,
碧桃組貴在查探?!?p> “好的!赫老,讓她們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
這邊忙完,好不容易見著個植物,呃,不,見著個人,得問問清楚。
這是哪里?
怎么回去?
赫老揮手,讓眾女散去。
對于顏韶的問題,赫老的回答有些模糊。
“我等沉睡了無數(shù)歲月,約數(shù)萬年,甚至更長,對現(xiàn)在情況不甚了解。
我醒來時感應(yīng)了一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在南漠大陸!此石窟名茉。至于如何回去公子小姐所在的蓮衍大陸,老朽暫時不知。
現(xiàn)在我等剛醒來,還需要一些時日調(diào)整。二位主人不妨先修煉一番,我等調(diào)整好,便隨著公子小姐出去看看,尋找回去的路?!?p> “不怕赫老笑話,我在山上修煉了七年,有師父指導(dǎo),至今還沒有找到那障目一葉,找不到門的方向?。 ?p> “公子和小姐能喚醒我等,絕不是平凡之輩。至于那一葉,可能只是時機未到,所以不得發(fā)現(xiàn)罷了。一旦機緣到來,撥云見日,便是廣闊天空?!?p> 赫老再說些,便去調(diào)息了。偌大的茉石窟里,就剩下顏韶和雪卿二人在瞎轉(zhuǎn)悠。
雪卿得知赫老的修為和年齡后,一直疑惑,修為和壽命長短的關(guān)系是怎樣的?
“筑基之后壽命便會增長,每一個境界,壽命增長幅度不等。
煉氣如普通凡人,煉氣期圓滿可至120歲,筑基可活200歲,金丹500歲,元嬰700歲,化神900歲,煉虛1200歲,大乘1500歲。”
“那赫老和玉露他們?”
“他們是妖!妖的壽命本就比人長。但普通的妖能活數(shù)萬年,甚至更久,里面確實有文章?!?p> 兩人思索了半天,無果,便不再糾結(jié)。
畢竟,這離他們來說太遙遠了,庸人何必自擾呢!當(dāng)然此庸人非彼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