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藤蘿低低的哭著,佛蓮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瞬間她便明白了,君藤蘿剛剛好像叫了這個男子的名字,原來他們認(rèn)識!
“枇修哥哥,為何會是你,會是你?。 ?p> 君藤蘿不知在想著什么,一雙淚意朦朧的眼睛止不住的眼淚在流,對面名為枇修的男子,則是一臉的疼惜。
“別哭?!?p> 枇修擦拭掉君藤蘿的眼淚,想要把她摟進(jìn)懷里,可是君藤蘿卻掙開了。
她搖著頭,失望地道:“藤蘿夫婿乃是錫王,枇修哥哥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但藤蘿想知道來龍去脈,究竟怎么回事!”
“藤蘿,我不能說?!?p> 枇修忽地攥緊了拳頭,猛地背過身子,“茲事體大,我也無能為力,大秦要變天了,但是我能護(hù)你一世周全,只要你放棄他?!?p> “什么?”
君藤蘿一滯,扳過了枇修的身子,連忙問道:“你是說錫王,他果真要造反了?”
“咔噠——”
佛蓮手下的瓦片突然一動,不小心發(fā)出一道輕響,她猛地轉(zhuǎn)過身子伏在一旁,好在君藤蘿并未深究,兩人繼續(xù)談著。
“此話不能亂說?!?p> 枇修捂著君藤蘿的唇瓣說道:“我父親雖然是個宰相,但是他跟錫王走得極近,我也沒有辦法,別的我也管不了,我只想護(hù)住你?!?p> “你這話的意思,是默認(rèn)了,錫王他要——”
君藤蘿一句話還沒說完,枇修便又捂住了她的嘴巴,旋即點了點頭。
房頂?shù)姆鹕徱参孀×俗彀停滤俺雎晛?,沒想到,來此一遭,聽到這么大一個驚天消息!
尚朱錫那個豬蹄子要造反,那豈不是尚斐染和尚斐桀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不要說了,隔墻有耳。”
枇修阻止君藤蘿再猜測下去,可君藤蘿卻忍不住地?fù)?dān)憂:“我要告訴我姐姐,錫王還沒行動,一切就都還來得及,我要阻止他錯下去!”
君藤蘿有著自己的思想,縱使君杳讓她嫁過來,可也沒說讓她看著尚朱錫的一舉一動,但即使不說,她也知道自己該站哪邊。
“來不及了?!?p> 君藤蘿話音剛落,枇修突然嗤笑一聲:“這個時候了你還護(hù)著他,不過你放心吧,他會成功的,已經(jīng)勢在必得達(dá)成所望。但是,他已經(jīng)把你賞賜給我了?!?p> “你別過來……”
“藤蘿,我會對你好的?!?p> “我不要,你走開!”
“……”
佛蓮蹙著眉頭,連忙將瓦片覆了上去。
君藤蘿似乎極不情愿,那個枇修又好像一廂情愿。
佛蓮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她可以把君藤蘿帶出來,但是帶出來之后呢?
她就直接打草驚蛇了。
暫時還不能那么做,況且君藤蘿和那個名為枇修的男子還是有著夫妻相的,她跟著他在一起,興許會有一個好結(jié)果。
尚朱錫就算了,他不是君藤蘿的良人,甚至還會是一個罪人!
佛蓮思量一番,頓覺得頭大,本想親自攪個天翻地覆,可是卻還要親手將江山穩(wěn)?。?p> 這樣一來燃燈還怎么下山,怎么帶她回家了!
佛蓮想要回宮的腳步頓住,想了想,身形一拐,沖著與王宮相反的方向飛去。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百姓喜氣洋洋,可是細(xì)細(xì)看去,他們卻沒有出自心底的快樂,而似乎街道上,老人婦人孩子居多,年輕力壯的男子皆不見幾個。
佛蓮沉默了,外,大齊虎視眈眈,內(nèi),尚朱錫不甘居下即將造反,內(nèi)憂外患,大秦還有好了嗎?
莫名的,佛蓮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不茍言笑,一雙銳利的眸子,以及眉間一道永解不開的死結(jié)。
尚斐染……
佛蓮心亂如麻,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佛蓮嗔怒一聲,旋即改了方向,直直地飛向了王宮。
宮內(nèi)一片靜謐,似乎白天時分的熱鬧非凡皆是假象,不過巡邏的士兵多了些,崗哨上的人換崗也極為頻繁。
佛蓮躲過巡邏的羽衛(wèi)軍,直奔儲星閣。
沒有了小環(huán)在身邊,佛蓮還有些不適應(yīng),她徑自去了鬼鐘樓的房間,可是房間里根本沒人。
“國師大人?”
佛蓮?fù)回5睾傲艘宦暎么鮾π情w也是有些下人的,佛蓮自然要給鬼鐘樓面子,這么多人在,也不能直呼他的名字。
她話音剛落,不知何處便跑來一個小廝。
“佛蓮姑娘,國師此時正在摘星臺,說您回來了便讓您過去?!?p> “哦。”
她點了點頭,旋即去了摘星臺。
摘星臺上,鬼鐘樓正推衍著一些事情,他的旁邊,尚斐染靜靜地站著。
佛蓮一上來便看到了這個場景,心頭頓時一梗,先前的一幕驀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
她面頰一紅,輕咳了一聲。
“咳……”
尚斐染眸子閃了閃,而后問道:“你來了?!?p> 他的表情似乎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佛蓮身懷絕技一樣,佛蓮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兩人一時間皆沉默,氣氛尷尬無比。
終于,鬼鐘樓推衍完畢,他瞄了一眼佛蓮問道:“佛蓮姑娘,你究竟從何而來?”
佛蓮一滯,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尚斐染。
后者卻也望著她,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佛蓮眸子閃過一抹贊賞,尚斐染還不算太傻,不然若是真以為佛蓮是出自青柳巷的話,她會瞧不起他的。
“我從天上來?!?p> 佛蓮眉頭一挑,張口胡諏。
“……”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背過了身子不去看她。
鬼鐘樓指著手中的日晷說道:“臣覺得此次動向有變,應(yīng)該多監(jiān)測錫王府的動向,他最近眉眼中殺伐之氣過重,臣擔(dān)心他的舉動會傷害到大秦子民?!?p> 尚斐染應(yīng)道:“我明白,只是阿樓能不能算算阿桀在何處,許久沒有他的消息,父王也等得急了。”
“喂喂,我真的來自天上。”
佛蓮連忙擠到兩人中間,可兩人皆望向了別處不去看她。
她冷哼一聲,隨即走到一邊,“我知道錫王想做什么,也知道二王子在哪?!?p> 瞬間,佛蓮感到身上兩道目光如炬,她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