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時間都停止了流逝,清晰的看見了耳東陳等三人,在李木躍起的一瞬間,睜大了雙眼。
李木整個人直接掛在怪船的撞首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
隨后將手中峨眉刺狠狠地投擲出去,扎在更高的地方。
我被栓在腰間的繩子一帶,懸空離開了皮艇。
我人加上背后的背包,都快將近兩百斤了,就這樣,被李木的一投的力量給帶了起來。
這一切只不過是在不到幾秒間。
等我懸空之后,李木直接一只手拽住繩子,將我向上拉扯。
耳東陳等幾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陳山蹬腳跳起來,險險的掛在李木旁邊的一個突出的怪獸骨架上。
耳東陳的反應(yīng)更是快,手一摸,將唐刀拔了出來,學(xué)著李木的樣子,在皮艇上一踏,唐刀狠狠地插在船身上,整個人也懸掛住。
最倒霉的是林琳。
她剛才就被李木捂住嘴鼻導(dǎo)致窒息休克。
現(xiàn)在剛醒,頭腦都還沒完全清醒。
皮艇接連離開四個人,已經(jīng)在平靜的水面打轉(zhuǎn)。
這時候的林琳完全沒有了在車上我談笑風(fēng)生的從容。
但也沒有和普通女人遇險時的大吼大叫。
很果斷的直接拔出綁在腿上匕首,刷刷幾刀割斷了背包袋子。
整個人一躍而起,抓住了陳山的腳。
就在林琳剛剛離開皮艇,皮艇和林琳卸下的背包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被什么東西頂飛起十幾米高。
清澈的湖水中,叫做人蠑?shù)莫b獰怪物四處亂串。
背包里面的東西散落掉入湖水中,將人蠑吸引開,四處追逐。
李木臉上的笑都快扭曲了。
快速將我拽他身邊,將我腰間得繩子在撞首上纏繞幾圈之后。
一臉夸張的看著我:
“哈哈哈,羅念白,刺激不,刺激不,哈哈哈?!?p> 我滾動了一下喉嚨,看著一只手吊住撞角的李木。
再次想到了耳東陳那句話,就是要吃這碗飯,也不要跟李木混在一起。
林琳拉著陳山褲子,手腳敏捷,將陳山的腳當(dāng)做繩索。
使勁一蕩,看準(zhǔn)時機松手,抓住了撞首旁邊的一個吐出的獸骨。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盜寶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別說什么盜寶了,就是我二叔的生意,掮客我也不做了。
但是我忘了李木那句話,見了李爺,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李木第一個爬上怪船的甲板,然后是耳東陳。
李木上去后,拉住剛才釘上去的峨眉刺,將我也拉了上去。
隨后林琳和陳山也上了甲板。
陳山二話沒說,直接解下背包,對準(zhǔn)李木的腦門就是一拳。
李木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被這一群砸趴在甲板上,就在陳山要砸第二拳的時候。
咔噠一聲。
手槍打開保險的聲音。
陳山看著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我的手都在顫抖。
這槍里面是有子彈的,我手指根本不敢碰扳機。
“陳山大哥,你別動,真的,我怕我走火。”
我不是威脅陳山,而是真的怕走火。
我不傻,我要是傻,就不可能現(xiàn)在還能再鍵盤上敲敲打打,02年到現(xiàn)在十多年間。
死的人就跟割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唯獨我活了下來。
除了我運氣好,沒有做過太大的惡事,還有就是,在幾次站隊中,我都站對了位置。
這時候我要是裝作大義炳然的樣子,看著李木挨打,覺得他活該,估計我現(xiàn)在骨頭都可以拿出來敲鼓了。
保我的一直是李木,耳東陳也幫過我,但那只是隨手,想讓自己多個心里安慰。
唯獨李木,是真的在拿命幫我。
李木把我當(dāng)回事,所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山看著我,沒有說話,目光很冷,我知道,接下來的路,他再也不會給我背背包了,也不會呲著大黃牙對我笑了。
但是他沒有瞪我多久,直接被倒在甲板上的李木一個掃堂腿給撂倒。
李木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峨眉刺扣在手中。
尖端指著陳山的眼球。
搖晃了一下被打得昏沉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笑道:
“嘿嘿嘿,耳東陳都沒敢動手,你這條狗居然敢動手?!?p>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耳東陳終于動了。
他走過了伸手將李木的峨眉刺拿開。
淡淡說道:“你要是想我們兩個現(xiàn)在就分個高下生死,你就扎死他,要是還想看看大夏遺藏,就站起來,放開他?!?p> 李木臉上的興奮消失,看著自己身下的陳山。
似乎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站起身。
就在陳山也要站起來的時候。
李木直接狠狠的一腳踢在陳山的臉上。
踢和踹,不是一個動作。
踹是鞋底。
踢是鞋子尖。
這次的裝備都是李爺準(zhǔn)備的,我們身上穿的沖鋒衣和腳下蹬著的登山鞋自然也是。
質(zhì)量極好。
李木這一腳,直接將陳山半邊臉給踢得血肉模糊。
看著疼得滿地打滾的陳山。
我?guī)缀跻罎⒘恕?p> 我為什么要拿槍指著他,叫他別動。
我就該讓陳山打死李木這個王八蛋。
林琳急忙上去,解開陳山的背包,從里面掏出紗布和酒精之類的東西。
開始幫陳山處理傷口。
李木這一腳,要了陳山半張臉,讓陳山以后比別人多露出了四顆牙齒,說話漏風(fēng)。
李木跟個沒事人一樣,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隨后幾乎貼在我的身上。
“下次,指著耳東陳就好了,主人不敢動,狗就自然不敢動。”
“還有,你別看耳東陳一副老好人的樣,你看他現(xiàn)在還需要我,我只要不要陳山的命,他就不會把我怎么樣?!?p> 說到這里時,李木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正常。
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是我就不同了,要是有人敢動你一根指頭,我管他什么時候,什么后果,我殺了他全家還不算,還得把他祖宗給刨出來曬太陽?!?p> 我一直以為,李木當(dāng)時說這句話,就跟電影里面大哥說:跟我混,有事大哥扛的屁話一樣。
但是我忘記了,李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jīng)病。
今天在船上說的,后來他真的做到了。
一字不差。
要是他不那么做。
憑借那時候我的能量,他不可能會上刑場的,不可能連緩刑都沒有。
我沒有半點反應(yīng),許久,看著李木這張比女人還要白皙好看的臉。
幾乎用嗚咽的聲音:
“我求求你,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