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不是沒有住在一間房過。
就在今天早上,那家酒店。
可惜明悠當(dāng)時睡得太死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沈琢已經(jīng)起身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沈琢也住在那間總統(tǒng)套房,只是睡在沙發(fā)上。
而現(xiàn)在,她清醒著。
那大媽說過這是他兒子的房間,她兒子去上大學(xué)了,清明節(jié)回來了一趟,這屋子正好才收拾干凈。
她兒子就一個人,床就是一般的一米二乘一米八,睡一個人正好,睡兩個人就有些顯擠了。
兩人還不是情侶關(guān)系。
這就尷尬了。
已經(jīng)躺在床上的沈琢毫無動靜,明悠也不好意思叫他起來!
巡視了一下整個屋子。屋子很小,放張床,放個整套的書桌書柜,再有一個椅子,墻邊豎著六扇門的衣柜,這個屋子就剩下幾條窄窄的長方形過道了。
連個打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那我睡哪?”明悠盯著他——躺的床。
沈琢指指椅子。
明悠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剛才真是蠢,問了個如此白癡的問題。
反正她今天睡了一上午,也不困,再熬個夜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和蔣師兄今天演這么一出戲,是想讓兇手注意嗎?你不是說他不在這里嗎?”
“家在這里?!?p> “在這里又如何,你們的表演他又沒看到?!?p> “他不聾?!鄙蜃僚矂恿讼律眢w,背上的疼痛讓他有些皺眉,但可以借著這個理由霸占一下心里的渴求,還是值得的!
明悠可對他暗戳戳的小心思毫不知情,還在兇手身上打轉(zhuǎn):“可是那人并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你的事怎么傳到他的耳朵里?”
“人的器官是互補(bǔ)的。習(xí)慣用眼的人,耳朵就不如盲人靈敏。那同樣,不善用嘴的人,他為了確保自己所處環(huán)境的絕對安全,通常會很在意別人會說些什么。我們今天的這出戲很多人都會津津樂道的。”
“可晚上都各回各家了,誰會津津樂道這些?明天我們就走了?!?p> “誰說我們會走,身為旅客,我們還沒見識過華陽湖。”頓了頓,沈琢又道,“只是沒想到這個村里沒什么年輕人?!?p> 明悠一愣:“看著是不多。”
沈琢拿出手機(jī),給和泉市刑警隊的高隊長發(fā)信息,然后忍著痛翻了個身,正對著坐在椅子上的明悠。
此時的明悠還陷在案子里不能自拔,眉頭不展,手無意識地對書桌上的一本書撥來撥去。
這是她的小動作。
不管輪回了多少次,即使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她的這個小動作倒是牢牢地不可撼動。
這個動作帶動了沈琢的回憶,原本還有些柔情蜜意的眼神立馬又暗沉了下去,他猛地又翻了個身,把自己背對著明悠了。
只是這個動作太大,一下子把他身上的疼痛都給扯出來了,但這樣的疼痛和心如刀絞又怎么能比,因此他還是只皺了皺眉,然后了無痕跡。
明悠卻被他的大動作吸引了:“大神身上很疼嗎?”
沈琢背對著他,蜷縮了一點,這個一米八的大床才正好被他從頭占到尾。
明悠掃視著完全被他占據(jù)的小床,想湊上前看看,最終又沒敢:“要不要我去找些熟雞蛋給你敷敷?”
沈琢能感覺到明悠離她近了些,他一面希望對方再靠近一點,一面又希望明悠離他更遠(yuǎn)一些才好。如此矛盾,一時不知當(dāng)初腦洞大開把她誆騙到身邊是對還是錯。
他平復(fù)了下情緒:“你去吧!”
明悠就趕緊去給他找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