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這個屋子里唯一的格調(diào)了。
不僅僅是黑暗,就連門窗,都是僅僅的閉著的,屋子外邊的太陽即便再大,都不能照射進來。
屋子里有三人,本來只有兩個個,只因為還有一個已經(jīng)被全身捆綁的武澤天。
那女人跪倒在地上,嘴里不聽的說話,似乎是一種咒語,可是仔細聽來,卻是一句句的詛咒。
她的后邊,武澤宇跪著,一動也不動,似乎成了一個雕像。
“我問你,你不是說報仇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報仇,為什么,”女子說著,居然直接甩了武澤宇一個耳光。
非常的清脆,屋子里似乎都能聽見回響。
“錯了,你對得起他嗎?告訴你,武安城所有的人,必須死,你知不知道,”女子再次說道。
“是,”武澤宇的聲音如同洪鐘一樣。
“你可以不可以放了弟弟?”武澤宇道。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放了他,他不報仇也就罷了,現(xiàn)在居然和我們作對,你知道嗎,這種人叫做叛徒,就如同當初那個負心漢走的時候,你知道嗎?”她的聲音特別大,似乎恨不得將他口中的負心漢吃到肚子里。
“別人負了你,你就要殺了所有的人?你知道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的,”不知道何時,武澤天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你閉嘴,你這個叛徒,你要知道,你身上流的血是誰的,”女子道。
“我想我應(yīng)該知道,當年我爹有個紅顏知己,是金華連,可是有個叫紅娘的女子,卻喜歡我爹,所以,你恨他的不是不養(yǎng)我們,那只是你自己的仇恨,紅娘,你醒醒吧,”武澤天道。
“你知道我是誰了,不過我不是紅娘,我是你的娘,你連娘都不認,不孝子,”
這次不再是耳光,而是一根皮鞭。
打在武澤天的身上,火辣辣一般的疼。
“娘?你覺得你是我的娘?除了生下我們,可曾養(yǎng)育一日,我想如果不是我爹,我們哥兩都會被你掐死在襁褓之中吧,”
“閉嘴,你閉嘴,”那女子似乎在訴求,可他的鞭子,還是打在了武澤天的身上。
“笑話,你覺得所有的人都負了你,我爹號稱仁義大俠,整個武安卻沒有一個人接受你,對嗎?所以你恨,所以你想殺了所有看不起你的人,”武澤天牙尖嘴利,句句誅心,那女子似乎已經(jīng)承受不住,直接倒地痛哭。
“別說了,老二,娘養(yǎng)的我,”武澤宇似乎也聽不下去了,直接道。
“可你能動手殺了武老爹嗎?你去殺啊,殺啊,這么多年的飯,都被狗吃了嗎?”武澤天再次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這里的人,他們哪一個和你有仇,”
“當年你走投無路,不是武老爹,還有今日的你我嗎?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居然會聽她的話,”武澤天痛喝道。
“閉嘴,武無敵正是殺父仇人,你可知當年的小屋,還不是小屋,還叫做燕子屋,血染紅了一切,”
“興許紅娘真的有些過了,可他想報仇卻不是為了自己,懂嗎?”武澤宇道。
武澤宇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武澤天徹底的懵了,原來紅娘不是為了爭風吃醋,自己算錯了。
此刻武澤天雖然還被綁著,可是他有辦法隨時逃脫的,可他不愿意,因為他此刻真的覺得累了,前所未有的累了。
自己居然在保護殺父仇人。
“和這個叛徒說什么,有了新爹,怎么會認他的舊爹呢。”地上的女子此刻也已經(jīng)起來了,厲聲說道。
武澤天沒有說話,因為他覺得那女人說的對,自己不是叛徒還是什么呢?
“我突然不想殺你了,如果你還算有點良心的話,你就和他一起,殺了你那些仇人,”
“他們都是你的仇人啊,他們都該死,”
女子還在說著惡毒的詛咒,可武澤天還是什么都聽不進去,也許在這一剎那,他已經(jīng)忘了所有的東西,只記得自己如同一個叛徒。
烈火依舊燒著,盆里的烈火似乎可以祛除寒冷,可是卻祛除不了武澤天心里的冰霜。
“啊娘,要不讓弟弟走了吧,他還小,”武澤宇道。
“可以,可你看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爛泥扶不上墻,仁義大俠的名號你還讓給了他,他配嗎?”
“我的兒,去復(fù)仇吧,現(xiàn)在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你要對付武安的人,他們都在幫你,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要抓住啊,”
“武無敵,就是他當年為了神光步才殺害你爹的,去,殺了他,我要你現(xiàn)在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