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松原見況,開口道:“大王,小女資質(zhì)愚鈍,還請大王手下留情?!?p> 納蘭王聞言笑得更歡:“愛卿怕是護(hù)犢?!鳖D了頓,“再如何資質(zhì)愚鈍,以后也是要獨(dú)擋一面的,愛卿切勿插手?!?p> 這番話說下來,陸零爾便知自己是躲不過了。
城墻下,一座臨時(shí)比武臺迅速建好。
只見納蘭王縱身一躍,無數(shù)金光環(huán)繞他周身,元?dú)饣?,護(hù)他安然落于比武臺上。
納蘭王一手背后,一手向陸零爾做出了請的手勢。
陸零爾猶疑片刻,聳著雙肩,弓著脊背捧著脖子上的水袋干糧,邁著棉花似的步子,走到了比武臺旁。
比武臺高三尺有余,未設(shè)階梯。
陸零爾便雙手撐著比武臺邊緣,借力使自己爬上去。
她這舉動被諸人看在眼中,納蘭王直皺眉頭,其余陸家子弟只差捧腹大笑,陸松原甚至別開了眼去,不欲看女兒出糗。
好不容易,陸零爾翻身上了比武臺,又哆哆嗦嗦地將脖子上的水袋干糧取了下來,放在一邊。
她準(zhǔn)備好了,走至納蘭王身前,顫著聲音說了句:“好了?!?p> 納蘭王這會兒秉著長輩氣度,令陸零爾先行十招。
陸零爾苦笑,不敢不從。
“啊——”
只聽她張嘴大叫一聲,再邁著沉重的步子沖向納蘭王。
砰~
納蘭王被她氣勢嚇到,還未閃身,就見她自個兒栽了個跟頭……
比武臺前,一片哄笑。
納蘭王面色怪異。
陸零爾又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賠以傻笑。
“王上……”
“再來!”納蘭王說。
陸零爾也不退縮,一拳軟綿綿地捶向納蘭王,沒中。
一腳軟綿綿地踢向納蘭王,沒中。
她忽然覺得這樣裝廢柴也挺好玩,索性打嗨了。
待先行的十招完畢,納蘭王動若脫兔,意欲一招制敵。
而陸零爾身體本能反應(yīng),巧妙地彎身躲過,甚至接下了一招反擊。
這一剎那,有仔細(xì)捕捉到這一幕的人,皆驚愕不已。
納蘭王眼中更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陸零爾察覺到不對勁,后續(xù)招數(shù),打得稀爛。
最終,她被納蘭王一腳踹飛,回到了原處待著。
納蘭王給她的評價(jià)是:“繼續(xù)努力!”
陸零爾松了一口氣。
龐禧當(dāng)日的“討說法”沒起到什么作用,今日納蘭王“討說法”,怕是將西涼京那群長舌之人的臉給打了。
“哪里來的本事?這身手,連我三歲的娃都打不過!”
“嘖嘖嘖,聽說這位小姐明日要進(jìn)瘴氣林,怕是給那群兇殘的異獸加餐哦~”
“唉,她命該如此,罷了罷了,多說無益?!?p> ……
陸零爾與陸松原二人卻是同時(shí)松了口氣。
納蘭王在比武臺上繼續(xù)點(diǎn)兵,比武繼續(xù)進(jìn)行。
陸琛被納蘭王揍了個鼻青臉腫后,下臺來找陸零爾訴苦。
“好妹妹,為什么我反而傷得更重?”
陸零爾干笑一聲,邊從袋里摸出藥來為陸琛抹上,邊說:“王上手下留情了。”
陸琛看著陸零爾那細(xì)白手指沾著藥粉抹在他面上,感受著指尖輕觸的溫軟觸感,頓時(shí)心神一慌,別開了臉去。
心臟在胸腔內(nèi)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