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田功三個人帶好所有裝備,去拜別冉天立。
冉天立看了好一會兒田功,提醒道:“你要多小心?!?p> “多謝家主關(guān)心?!碧锕χ朗窃趺椿厥?。
前兩天冉天立單獨通知過他,齊地一共十幾個宗門,幾乎所有宗門選出的弟子都接到一個命令,殺田功。
田家恨他這個叛徒,這是不用說了。另外那些個宗門要拍齊王的馬屁,也會盡力弄死田功。好在冉家算是齊地五大宗門之一,對上一些小門派不用太在意。
這次出征,不但田功要倒霉,連帶著冉阿飛、冉阿智一起遭遇更多危險,說起來他倆才是最悲催的,平白被田功牽連。
不過話說回來,文廟比武從來殘酷,能活著回來就算勝利者。
冉劍隨行,冉劍是劍堂最杰出的那一個,比劍一厲害。
臨出發(fā)前,冉正也要隨行。
冉天立思考后同意下來。
說過一些囑咐的話,冉劍、冉正帶著他們?nèi)齻€往北走。
那里有一塊空地,停著一支飛梭。
飛梭很像壓扁一些的單人舟,稍長稍寬一點。
最前面是一道圓弧形的防風(fēng)屏,屏后站著一個中年人。
冉劍、冉正跳上飛梭,兩個人站在最后,讓田功三人站在中間位置。
中年人笑著跟冉劍冉正打招呼,又沖田功三個人說話:“天上風(fēng)大,扛不住就說一聲?!?p> 毫無保護的飛梭御空而行,真正是迎著風(fēng)了!
還迎著太陽。
冉劍說話:“麻煩四海大叔。”
“麻煩什么啊,我只是控制飛舟,他們是要去拼命的?!比剿暮L嵝岩痪洌骸罢痉€(wěn)了?!?p> 冉阿飛、冉阿智趕忙半蹲下,伸手抓住防風(fēng)屏和飛梭。
田功想了一下,直接坐下。
冉四海沖他笑笑,催動法陣,飛梭嗖的一下騰空而起。
冉阿飛冉阿智趕忙學(xué)田功那樣坐下。
飛梭好像是一支射出去的利箭一樣,嗖的飛向無邊天際。
風(fēng)忽然就起了,吹的面皮直疼。
往外張望,已經(jīng)跟高天齊平,可是頭上還有更高的天。
淡云薄霧在前面飄動,嗖的一下便是去了身后。
這一種穿行,除了冷點,景色總是不錯。
冉四海看看三個人,送入靈力,飛梭再次提速,像流星嗖的消失在天際。
一天后,飛梭開始減速、減低高度。冉四海有些疲憊,向下方看了好一會兒:“快到了?!?p> 田功一直在打坐修煉,此時收功睜眼,探頭下望,眼看著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村鎮(zhèn)。
前方出現(xiàn)一片群山,在高山之巔有一座城市。
群山連綿,山勢各有不同,高高低低遠(yuǎn)遠(yuǎn)近近擺成千萬種風(fēng)景,在一片綠樹紅花清澗溪流之中,有一座大城。
城市分成三個區(qū)域,最前面的第一塊區(qū)域最大,沿高崖修建出一片房屋,一左一右有兩個大廣場,更有數(shù)條街道,青磚鋪地,紅磚成屋,住著很多人
第二區(qū)域在西方更高的一處山脈上,面積要小,房屋、街道同樣是統(tǒng)一規(guī)劃。
整體看來,三個區(qū)域好像從大到小的三個階梯一樣,每登上一層,面積就要小很多。
第三區(qū)域最小,卻也占地兩千多畝。這里是皇宮,大周天子的皇宮。
找個兩千多畝的平地容易,找個兩千多畝的大山可就難了,削去半山腰以上的部分,讓大山變成平地,修建房屋、建造宮殿。
這里是天城。
飛梭在山外降落。
有一大片空地,停著很多浮空艇和飛梭等飛行工具。
往外走是一排房屋,有很多兵丁巡邏。
冉四海拆掉飛梭的陣盤,拿走靈石:“走吧。”
跳下飛梭,朝前面房屋走去:“這里是朝前城,往前走就能進城?!?p> 一行人來到前面一間大廳,四圍擺著很多椅子,正前方一排桌子后面坐著幾個人。
冉四海跟冉正說話:“我留下來,你們進城吧?!?p> 冉正、冉劍幾個人跟冉四海道別,冉四海去前面那排桌子登記,冉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帶著田功幾個人進城。
朝前城,是天城外面第一大城。論規(guī)模、論大小,是天城的好幾倍。
城內(nèi)繁華,城外一南一北分別駐著兩大營士兵。
走出這片廣場,一條寬敞馬路通向朝前城。路上有馬車、駿馬奔馳,也有很多行人。
冉正簡單介紹幾句:“朝前城還有一些普通百姓,天城全是修行者,來到這里一定要低調(diào),知道忍讓?!?p> 田功幾個人說是。
半個時辰,五個人進入朝前城。
城內(nèi)城外景色大不一樣,朝前城居然有這么多人?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冉正叮囑一句:“跟住了。”一句話之后走向人海。
從外面看是一種感覺,走進人群又是一種感覺,好像鉆迷宮一樣竄來竄去拐來拐去,進入個胡同。
終于沒有人了。冉阿飛笑著說話:“差點擠出汗。”
“每次開文廟都這樣,平時還好?!比秸镒?,在一間院子前面停住:“到了?!?p> 抬手敲門,很快有人開門:“正哥,劍哥?!?p> 五個人走進小院,開門的是青年,笑著問話:“這次是他們?nèi)齻€?”
冉正說是,介紹道:“開文廟的時候常訂不到房間,索性買下這里,平時可以收集消息……這位是冉生?!?p> “生哥好?!睅讉€人跟冉生問好。
冉生笑著說話:“先看看房間。”
一間小院,七間屋子,冉正、冉劍每人一間,田功三個人住一間。
照例要接風(fēng)洗塵,冉生帶著兩個人擺上整座席面,歡迎冉正等人的到來。
雖說在朝前城住著挺好,家族提供錢財,可以算是衣食無憂??烧嬲行扌械娜恕⒄嬲吓Φ娜?,誰愿意來這等地方打發(fā)時間混日子?
從某種角度來說,冉生三個人等于是發(fā)配了一樣,只不過發(fā)配的地方比較繁華。
酒桌上,冉生三個人很活很熱情,介紹了很多事情。
比如天下宗派大多在朝前城有產(chǎn)業(yè),田家住東面,尚劍宗在城中位置……
飯后,還鼓動田功三個人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這座熱鬧城市。
冉生很熱心:“這里不比別的地方,你知道盜墓的吧?有很多人干這行,弄出來一些寶貝售賣,如果運氣夠好就能撿漏?!?p> “有時候還有違禁品,或者是偷搶得來的東西,也會便宜出售。”
“再有妖獸森林和妖獸山里面的寶貝……”
田功聽的很有興趣,被冉正制止:“有什么事等文廟比武結(jié)束了再說?!?p> 大家在朝前城過了幾天,每一天吃飯時候,冉生都會大概介紹一下誰誰誰來了。
再一天,冉正冉劍帶著田功三個人出發(fā)西行,要去天城了。
一路上遇到很多步行的修行者,也有許多騎著各種騏駿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沒有人敢飛,在這里飛行就是找死。
也沒有人打架,哪怕是仇家面對面,也不能在這里動手,否則也是死。
長長道路,行走很多很多人,卻是很安靜,來來往往只有腳步聲和馬蹄聲。
半天后來到一處石頭廣場。
廣場很大,廣場外有四十多名銀甲護衛(wèi)筆直站立。
廣場一側(cè)是幾間房屋,此時聚著很多人。
冉正等人走過去排隊,過上一會兒輪到他們。
身后是十面巨大瑩石板,每塊瑩石板最高處寫幾個字,有楚地、齊地、趙地等等等。
每一塊瑩石板前面是一張長桌,后面坐著幾個帶著綸巾的文士。
冉正走去齊地那塊瑩石板前面,跟別的瑩石板比較,齊地的瑩石板比較空,一共才寫著十六個名字。
冉正交上去宗族信符,一文士接過,在桌面上一面圓形法器上印了一下,又回頭看,瑩石板上的亮起大大的一個冉字。
文士看向田功三人:“是你們?nèi)齻€?”
田功趕忙遞上去玉牘,冉阿飛、冉阿智也是同樣動作。
玉牘在圓形法器上印過,三個名字出現(xiàn)在“冉”字下面。名字同樣閃亮。
還回來玉牘,又遞過來一個玉牌:“這是憑證。”
玉牌上面有個細(xì)繩,可以掛在脖子上。牌子上有個“天”字。
看著三個人往脖子上掛玉牌,冉正提醒:“別弄掉了,進入第二區(qū)的時候有用?!?p> 第二區(qū)就是三塊“臺階”中的第二塊。
第一塊是天城,第三塊是皇宮,第二塊的名字是第二區(qū)。
五個人走去廣場盡頭,是一條很寬很寬的道路,緩慢的爬升高度,走出一段距離之后,道路兩旁的景色發(fā)生變化,各種樹木、各種石頭、甚至還有小獸蹲在上面……
已經(jīng)進山了,從這里到天城之間是很長一段坡路。
開始時候是樹林、山石,再走遠(yuǎn)一些道路兩旁竟然是峭壁。這是從大山里掏出來的道路。
繼續(xù)走,過了峭壁這一段,又是山坡。
隨著坡路越高,道路兩旁的景色越是不同,甚至有很多段道路的兩側(cè)是溝壑。這是從山勢低處墊起來的道路。
路上走著很多人,在這里就沒有馬了。想要進入天城只能步行。
邊走邊欣賞路邊風(fēng)景,感受著所有的不同,冉阿智說話:“當(dāng)初修建這里,一定花了很多錢?!?p> 冉阿飛哼了一聲:“一定死了很多人才對?!?p> 冉正想了一下:“如果有移山填海的高人出現(xiàn),應(yīng)該很簡單。”
冉正是老大,他說了話,旁人自然不會反駁。大家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