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顧酒丟下一句話,掉頭就要走,賀辰忙又道:“我知道——你巴不得跟我們賀家撇清關(guān)系,你我之間的確也沒什么交集,可是小酒,那你跟小寧呢?”
又是這個小寧。
顧酒懷中,狐貍微微歪起頭來。
這個小寧究竟是誰。
他跟酒酒,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酒酒的手臂,好像在繃緊。
他能察覺到,她的心跳,好像也加快了。
她在緊張。
“雖然你對我弟弟也沒什么感情,可是小酒,你們畢竟曾有過婚約……我想跟你聊一聊小寧?!辟R辰的話在酷暑中凝作一團(tuán),更叫顧酒覺得喘不過氣來,她悄然一口深呼吸,沉吟了好半天,這才淡淡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賀先生了?!?p> 她答應(yīng)了。
這么曬的天氣,她不想拍拖。
他究竟要說什么,她就聽一聽,也無妨。
賀辰松了口氣,忙對顧酒身后那輛出租車擺了擺手,隨即拉開了后座的車門,顧酒抱著狐貍上了車。冷氣撲面而來,裹挾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她暗自一嘆,扭頭望向窗外,商場的方向。
火災(zāi)驚動了媒體,商場門口有些記者。
不覺又是一聲嘆息,她隱隱有些煩躁。
偏偏好多事,都趕到了一起。
又是重重一聲嘆息,顧酒想將滿腔徘徊的無力感排出體外,卻是徒勞。這種感覺并不痛苦,卻叫人抓狂。有的時候,顧酒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繃得很緊,緊到隨時有繃斷的可能性。
就像她說得,這種感覺并不算痛苦。
可是,叫人抓狂。
顧酒下意識輕撫著懷中狐貍的頭,感受到她的愛撫,狐貍用尾巴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這時,一抹淡淡的幽香拂過鼻尖,副駕上,賀辰也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他回頭望向顧酒,問道:
“你現(xiàn)在住哪?”
顧酒眸光一沉,淡淡道:
“老地方,恒宇別墅區(qū)?!?p> 沒想到她還住著顧家以前的房子,賀辰與司機對望了一眼。賀辰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沒有說什么,給司機打了個手勢,司機緩緩啟動了車子。
“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商場怎么會著火,火倒是滅了,看樣子也沒有人傷亡,只是恐怕,北海要鬧些風(fēng)雨了?!辟R辰望向窗外有些擁堵的馬路,無奈嘆了口氣。
恰巧也是,趕在漫展這個日子。
火災(zāi)影響了漫展,而漫展也算是萬眾矚目了。
所以才驚動了媒體。
“那你還要在北海常住么?”
“我過來,也是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忙,忙完才回去。”
顧酒想起早先他接的那個電話,心知他好像是要約什么人談項目。兩人一時都沉默下來,車子里的氣氛愈漸凝重,不知過了多久,是賀辰話鋒一轉(zhuǎn):
“小酒,你還記得么,小寧當(dāng)初是如何去世的?”
他終于提及賀寧。
顧酒淡淡望著窗外的街景,望著窗上掠過的光斑,“記得,很離奇?!敝灰痪湓?,淡漠的五個字,便沒了下文。
賀辰重重一嘆,“就是因為太離奇了……”
離奇到,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