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依舊用威嚴的聲音朗聲的說道:“工作場地不宜組織人太多,但是機會有的是,以后只要你們考試成績拔尖,都可以參觀?!睂W生們立即鼓起熱烈的掌聲。
作為油二代,其實也沒那么隨意的,即使背后的山上全是磕頭機,但是對于小孩子們,絕對是禁止通行的,首先卡子就過不去,安全第一。
第二天一早,校長、教導(dǎo)處主任親自領(lǐng)著一行二十幾人,坐上了前往獅子溝的小班車,許欣惠和孟博安有幸參加。
“獅子溝的由來,主要因為那里地形復(fù)雜,山多地險,能進到這里開拓石油的人,有獅子般的頑強和堅忍,因此這里并沒有獅子?!毙iL話音剛落,學生們爆發(fā)出一陣陣的哄笑。
其實許欣惠不光光想?yún)⒂^今日的獅子溝,還想要參觀所有能涉及到的采油作業(yè)區(qū),想了解它們,感受它們的風姿。
“獅子溝,3430米,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采油區(qū)?!毙iL很敬業(yè),他接著講述。
車子繞著山路盤旋而上,學生們都伸長了脖子往外觀望。
不久,就見一座紅黃相間高聳如云的巨型石油井塔,首先映入到他們的眼前,這座威風凜凜的井塔,如一座巍然屹立在沙漠戈壁上的守護者。
“這就是被譽為“功勛井”的獅20井。”校長帶領(lǐng)著大家都下了車,還不忘講述。
迎接許欣惠他們的是采油作業(yè)區(qū)的教導(dǎo)員,這個面目黝黑的中年漢子,據(jù)他所講,他在這個山峰奮戰(zhàn)了十年,守護了十年。
因此,他了解這里的每一口井的特點,也了解這里的每一個季節(jié)的變換,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英雄。
許欣惠發(fā)現(xiàn)車其實是可以開到每個井口跟前的,只是磕頭機與磕頭機之間的距離很遠,有些在這個山頭,有些在那個山頭。
如果不開車巡井,就要延著小路爬坡過去,走大路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當然為了安全,他們的班車是不能開近的。
山與山之間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磕頭機,屹立在各個山間起起伏伏,遠遠看去像個起伏的衛(wèi)士,很是壯觀。
它們都擁有藍色的井架、紅色的井臂及黃色的井座,放眼望去是那樣的規(guī)整。
不遠處有一些統(tǒng)一灰綠色服飾的工人,帶著安全帽在每一個井場開始巡邏著,工人們肩上都抗著把管鉗,手上還拎著把扳手和隨手攜帶著的棉紗,正認真觀察著每一個井口的數(shù)據(jù),并記錄下來,然后還要對每一個井口進行清潔。
指導(dǎo)員介紹道:“這里的山破崎嶇路遠,他們平均每兩個人一組,要巡邏將近二十口井,每一次的行程是兩小時,然后再反復(fù)。”學生們動容的鼓起掌來,他們從小就知道采油工苦,早受過熏陶了。
出于安全問題,許欣惠他們只能遠遠地觀看著,并沒有靠近去打擾他們,學生們也嘗試著從一口井步行到另一口井的距離,發(fā)現(xiàn)走路的話真的有點崎嶇難行。
校長接著講解:“石油是生命,其實采出油來時沒有那么容易的。
首先勘探人員要對地質(zhì)巖層進行判斷,再對地質(zhì)的構(gòu)造進行勘探。
當確定多少米深處可能有油藏時,再叫來鉆井隊確定井位,架起井架開始長達數(shù)月的鉆井工作,油氣井一般從幾百米到幾千米不等,鉆井一旦開始工作就停不下來。
以后還要錄井、測井、固井、完井等多項工程,一口完整的井打下來到最后采用多則一年少則三、四個月不等。
當然這里面的專業(yè)知識很多,講了你們也記不住,如果以后你們還干石油工作的話,自己去慢慢學?!睂W生再次爆發(fā)一陣笑聲。
一位學生調(diào)皮的道:“校長,你不會是也記不住那么多,忘了吧。”
校長瞥了一眼那個學生,眼神滿是鄙夷。
學生再次發(fā)出一陣哄笑,整個參觀過程嚴肅而又歡快。
參觀完獅子溝,同學們都意猶未盡,校長道:“只要你們好好學習,將來都是偉大的石油工人。”心靈雞湯灌輸?shù)梅浅5某晒?,連許欣惠都被感染了。
在回去的路上,許欣惠拉住孟博安的衣袖說:“你以后會回來當采油工嗎?”
孟博安眼神微閃,然后卻又無比堅定的回答:“我想考軍校,你呢?”
許欣惠聽到這話有些愣怔,她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畢竟她才十四歲,而他也不過是十六歲之齡,未來還很遙遠。
如今談到這個話題有點沉重。
孟博安有些緊張,不等許欣惠回話,他便停下腳步,看著許欣惠的眼睛認真的說:“上軍校是我從小的愿望,你記得我家那個沙袋嗎,我每天都要練幾百下,這么多年從未有一天間斷過,那是我的夢?!?p> 說到這里聲音都有些變了,緊接著又著急的道:“惠子,不管你將來去哪里,我們都不要分開好嗎”
許欣惠聽到此處“噗呲”地笑了出聲,她也就那么一問,沒想到孟博安這么的緊張。
其實認識這么久,看他的作風還是有猜測的,他是金鱗,早晚都要躍出這里的。
只是今天問出了口而已:“孟博安,我們現(xiàn)在說這個還早,但是我肯定是要考大學的,至于回不回來還要另說?!?p> 孟博安聽到這話卻更不安了,這輩子他從來沒在乎過誰,從小他性子就冷,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除了許欣惠。
然后他拽著許欣惠的手道:“你是不是以后都不理我了,什么叫以后再說,現(xiàn)在就說,我很緊張?!彼麘B(tài)度前所未有的強硬。
雖然許欣惠沒考慮那么長遠的問題,但對于孟博安,卻做不到拒絕:“好了,我知道了?!?p> 孟博安看著她的樣子像是敷衍,又不安的繼續(xù)道:“我們要考同一個城市的大學?!?p> 許欣惠倒是沒想過考哪個大學,聽他這么一說有點好奇:“你準備考哪個學校?”
“國防科技大學?!?p> 許欣惠眉頭一皺,這個大學恐怕沒那么好考吧,不過她只需要考到同城同等級的學校也是可以的。
如果真要去同一個城市上學的話,那么也不是不可以,看來上高中以后要加把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