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惠抓住王芳蘭打得起勁的手腕,開始求饒:“這錢是我從老家?guī)н^來的,你們放錢的地方藏那么機密,我怎么能知道,你回去數數就知道錢少沒少。”說完掏出從系統(tǒng)里兌換出來的一百元錢:“你看看,都是我自己的錢?!痹S欣惠趕緊松開抓住的手腕。
王芳蘭絲毫沒反應過來自己被許欣惠制住了,先是楞了一下心想:是啊,她怎么能偷到錢,家里的錢都是鎖起來的,真是被這個丫頭片子氣糊涂了。
王芳蘭一把抓住許欣惠手上的錢,數了一下,整整十張,她抽出一張遞給許欣惠,心里毫無愧疚:“拿這么多錢也不怕丟了,我先幫你管著,你去買鞋吧”說完把剩下的錢一卷,全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許欣惠眼巴巴的看著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錢,有苦難言,再次感嘆,她就知道會這樣,可是不多拿點出來,王芳蘭非要栽贓在自己身上不可。
王芳蘭看著沒動的許欣惠吼道:“再不去買鞋,就不要買了?!闭f完又要搶許欣惠手中的那十元。
許欣惠趕緊往后一藏,揉著被打的發(fā)疼的胳膊,轉身迅速離去。
開玩笑,有十元也可以。
阿瓊看著遠去的許欣惠跟王芳蘭閑話道:“你這侄女藏得夠深啊,不過阿蘭,你可別慣著她這毛病,小孩子家家的竟然藏了那么多錢。”
王芳蘭咬了下唇角沒有吭聲,剛剛讓她看了一場熱鬧好不惱火,也怪自己沉不住氣,有什么回去收拾不好嗎。
阿瓊看王芳蘭沒有坑聲,撇了撇嘴訕訕的不再搭腔。
旁邊便是百貨大公司,里面的東西雖說不太全乎,但是比起五號來好太多了。
許欣惠直接去了賣鞋子的那個點買了雙運動鞋十元,雖然和身上的衣服很不搭,但是起碼很結實不是嗎,再看了王芳蘭的那兩元錢,又給小欣鑫也挑了雙一模一樣的買上了。
最后摸了摸略微干燥的臉,咬了下牙又買了瓶雪花膏。
這樣許欣惠拿在外面的錢瞬間沒了,她搖了搖頭,掙錢,一定要掙大錢。
回到攤位,王芳蘭見到她買的那兩雙鞋,眼神晦澀難掩,她想了半天說:“你怎么還有錢給欣欣買鞋,她也不缺?!?p> “我都有鞋了她不應該缺。”
回到家中,許欣鑫小朋友對于姐姐給她新買的鞋子欣喜若狂,盡管她還小,但對于美的事物還是喜愛的,鞋子穿在腳上不再脫下,惹的王芳蘭多看了許欣惠好幾眼,有探究、有思考還有別的吧,最終什么也沒說。
許佑元這回破天荒的沒有嘮叨她們亂花錢,依舊給了許欣惠兩毛辛苦錢,并作了權威講話:“現在天氣變幻不定,從下周開始就不要去擺攤了。”
王芳蘭也怕風季不穩(wěn)定,浪費食材,自是點頭應允。
許欣惠松了口氣,她還真怕王芳蘭打破砂鍋問到底,以后就不再好拿錢買東西了,即使掙錢了也不行。
十一過后天氣逐漸的冷了下來。
周末,許佑元這天休息,大清早便吆喝著:“小蘭、惠子你倆穿破點,咱們今天去拉煤,我去張叔家拉架子車,他們家昨天拉好了,你們換好衣服直接去煤場?!?p> 許欣鑫跳躍著喊:“我也去,我也去?!?p> 許佑元剛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不準去,你去把衣服弄臟不說,還添亂。”
“我就要去,我會撿煤塊,我要去,媽媽?!闭f完就向王芳蘭求救。
王芳蘭見狀說:“好了好了,都去。”
許佑元吼道:“衣服臟了還得多用洗衣粉,她幫個屁?!闭f完看著王芳蘭瞪著他,也便不吭聲轉身走了。
許欣鑫對著許欣惠比了個手勢,許欣惠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小孩子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時候,可惜許欣惠早過了天真的年齡。
煤場的煤就在小賣部的后面,是由單位統(tǒng)一管理的,需要的職工家屬,只要登記好,就可以去那里拉煤回家使用。
來了這么久對于拉煤還是第一回,許家一家四口穿著破舊的爛衣服,全副武裝的去煤場撿著塊煤往車上裝,等裝滿一車許佑元便和王芳蘭拉回家,卸在房子外面的墻根處,許欣惠和許欣鑫則在煤場繼續(xù)整理。
在等人的空檔許欣惠觀察著這個煤廠,大約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來拉煤的人不在少數,畢竟天氣冷了,家家戶戶要把火爐子燒起來取暖,故此需求量還挺大的。
此時許欣惠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正在望向自己,除了那日他踹倒了馮韻以后,兩人再沒交流。
許欣惠連最近上學都沒坐他旁邊了,不是怕什么,而是為了減少麻煩,畢竟他的迷妹不少。
孟博安穿著一身微舊的軍裝,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許欣惠便轉開身形,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不認識自己一般。
難得見他穿了身舊衣服,只是也沒見他干什么活,只指揮著一幫和他差不多的小朋友在往一個車上裝著塊煤。
突然,許欣惠看到旁邊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的盯住孟博安,眼里帶著癡迷,在她看過去時,那目光又有所收斂了。
許欣惠順著目光看過去,發(fā)現是黃波家,而站在那個位置的,正是黃波的女兒黃紅梅。
看來也是個迷妹,哦,不,是迷姐,他們好像是同學吧,這眼神也太嚇人了。
只是她生悶的性格,許欣惠打了個冷戰(zhàn),孟博安可不是好相與的,要是意識到,肯定會去踹她。
許欣惠見許佑元推著架子車到來,便不再看他,只認真的干著自己的活,卻不知道孟博安咬牙切齒了半天。
根據燒煤的經驗,帶著亮閃閃的塊煤好燃,黑沉一點的塊煤燒的耐久性好,碎煤也要有,是用來壓爐子的,不過卸煤的時候就會有不少碎煤。
從早上九點一直到下午兩點,連中午飯都是湊合著吃了點饃饃。
大約裝了十幾車煤,這個冬天應該沒問題了,許佑元便招呼著收工。
一家四口臉、口、眼、鼻全是黑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