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世的過去
洛翼如同往常一樣,每天只躺在床上休息五小時,就起身繼續(xù)投入到題海當中。
今天是個例外,難得他終于碰上了令他感興趣且難度系數(shù)極高的算式。
以往的一切難題都在他手下迎刃而解,唯獨這一道從報紙上無意中瞧見的方程式十分深奧。
直到第二天天明他才從驗算中走出來,之前的那道算式也是終于被解開。
兩眼放空的帶上外套呆呆的走上天臺,倚靠在欄桿上看日出。
洛翼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莫名的情緒,是因為自己的轉(zhuǎn)折過得太順當和風平浪靜而產(chǎn)生疑惑了嗎?
當看到發(fā)散出曙光的金紅色球體從地平線下冉冉升起之時,柔和的黎明之光靜靜照耀著洛翼,橘黃色的光芒籠罩他。
光芒宛如神像身后的光環(huán),神圣,虔誠。
此刻的天臺如同圣殿一般輝煌莊嚴,光就這樣靜靜的擴散,向光所及之處渲染它所獨有的金色。
洛翼夾在腋下的風衣直到他從天臺上下來時才記起忘記披上,無所謂的披上風衣直接抱著頭盔出了門按日常步調(diào)巡邏。
的確,今天他的心像是缺失了哪一塊至關(guān)重要的部分,讓他感到無盡的空洞。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騎著機車獨自一人在海灘邊停下。
今天的一切決定都是隨著潛意識,所以洛翼下車時,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之中。
迎面吹來夾雜著海浪腥味冷冽的海風,終讓他的思維清晰許些。
抬頭望向被浪花不停拍打的礁石,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開始被改變。
這一塊地區(qū)是陰天,灰藍色的天空和深藍的海洋構(gòu)成一副比中世紀歐洲古油畫更耐人尋味的畫面,雖浩瀚無比,卻令人感受到在幽閉空間產(chǎn)生的壓迫感。
聽懂海洶涌咆哮的內(nèi)容后,無它非也只是些陳詞爛片。
洛翼拉起圍巾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他不太想吹風。
轉(zhuǎn)身戴上手套回到機車附近,但他看到了坐在欄桿上的少女便停下腳步。
此時坐在欄桿之上蕩著雙腿的少女,身體重心已經(jīng)完全在欄桿支撐點外,像殘風之中破損書頁一般搖搖欲墜,凄涼。
似乎還在哼著輕快而溫婉小曲的少女,她含以微笑,面對著海洋。
她的眼睛像明星一樣閃耀而深邃,遙不可及。
微弱的陽光碎裂成片散在少女長長的睫毛之上,睫毛在微弱光芒的渲染之下如同灰蝴蝶在忽上忽下舞蹈著覓食一般美好。
少女黑灰色的披肩秀發(fā)隨著猛烈的海風時起時落,它像一張網(wǎng),它似乎捕捉到了不尋常的獵物。
少女眼眸折射出不可觸碰的夢幻與悲哀,她又朝洛翼笑著,當洛翼再次試圖看清少女的時候,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坐在欄桿上蕩退的動作,換成了站在欄桿之上正對他笑。
當洛翼回過神的時候,少女原本存在的地方空空蕩蕩,就如同他剛才并沒有經(jīng)歷到過,又或者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他更相信后者,用分子理論結(jié)合光學(xué)完全可以解釋清楚海邊出現(xiàn)幻覺的原因。
洛翼不再去追究,騎上機車繼續(xù)自己的巡邏,只能做到在自己盡可能的范圍內(nèi)清掃消減MORAL他們的數(shù)量。
他記起報紙上又刊登的一起有關(guān)MORAL的案件,報紙上刊登的地址正是在這片地區(qū)附近新開發(fā)的樓盤。
雖然這一次的MORAL并沒有太大的的響動,但洛翼不可能對MORAL出現(xiàn)的地區(qū)放心,他直奔著樓盤而去。
而恰好MORAL出現(xiàn)的地址同時也是報紙上征集知音而拿難題登報的地址。
他很好奇是怎樣的人能夠想出如此的題目甚至能夠難住他。
樓盤一片寂靜,剛開發(fā)的樓盤還沒有多少居民入住,顯得小區(qū)十分寂靜。
大堂的幾位推銷員一看洛翼進了門,立即關(guān)掉手機,臉上掛著職業(yè)的微笑迎上了他。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來看房還是買房的?
”為首似乎是經(jīng)理的男人中氣十足的問道。
洛翼搖搖頭,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大堂掛牌上的一段字——工程師:桐咲磬
“請問設(shè)計開發(fā)樓盤的工程師桐咲磬還在這個樓盤嗎?”洛翼思考了一會才開口
“?。窟€在啊,這位卓越的工程師總會在他親手設(shè)計的樓盤住上幾個月才會走,真的是個很奇怪癖好呢。
”經(jīng)理依舊帶著滿臉堆起的笑容回答洛翼的疑問,之不過似乎他似乎對這種問題不太感興趣。
“嗯,謝謝,請問我現(xiàn)在能夠見一見他嗎?
我聽說這位出名的工程師來到了附近,今天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他。”
“啊。。。。。這個的話——”經(jīng)理和手下的幾個推銷員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是答應(yīng)還是拒絕洛翼的要求好。
“抱歉——”經(jīng)理再三思量這位工程師的脾性覺得他肯定不會愿意見人,剛開口準備道歉告知洛翼不能和桐咲磬見面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不必了,我已經(jīng)來了?!眮碚哒峭﹩D磬本人。
“你就是洛翼對吧?我知道你會來。
”似乎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一般的,桐咲磬微微向著點頭示意他跟自己一同走。
洛翼僅僅只是略微的錯愕了一下,并無多大反應(yīng),就跟著桐咲磬一同走進他的臨時辦公室內(nèi)。
“死神,久仰大名——”洛翼跟著他前腳進剛進辦公室后腳收進門內(nèi)順便伸手帶上門之后,就聽見從桐咲磬嘴里冷不丁蹦出這一句話。
“你。。。。也是MORAL?”洛翼下意識的手放進口袋摸著兜里的兩個滿瓶,它們毫無反應(yīng)。
瞇起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前西裝革履,言談舉止大方的成功人士,和MORAL那種怪物會有任何聯(lián)系,甚至就是MORAL。
桐咲磬坐在沙發(fā)上親切的招呼著洛翼也坐下,洛翼也暫時放下戒備心和他并肩而坐,畢竟?jié)M瓶毫無反應(yīng)。
“想必那道題您也一定做出來了吧,先生。
”桐咲磬一面拿著水壺灌熱水進紫砂茶壺泡著茶,一面宣寒問暖的和洛翼隨口閑談。
“那道題的話,只需要把中間X軸和Y軸的差值得出,倒置。
實際上它只是德爾塔罷了,難就難在你得從基礎(chǔ)算法就得用幾何算法,而不是用高等數(shù)學(xué)的函數(shù)或更離譜的微積分。
”洛翼平靜的向面前這位優(yōu)秀的工程師敘述自己的看法
“您還真不愧是天才,這么多人都沒有在意到的基礎(chǔ)數(shù)學(xué),都能被您所轉(zhuǎn)換用解難題。
”茶葉在茶杯里打著漩渦沉到了杯底,桐咲磬放下茶壺把一杯剛泡好的茶擺在他面前。
“吃吃著茶,難得我這幾年了遇上了這樣純的好茶葉”桐咲磬笑著。
洛翼舉起茶杯細細的品了幾口,緩緩開口“是貢茶么,很香很純啊,確實是在城里很難買的到的好貨?!?p> 桐咲磬也捧起喝了幾口茶才回答他:“不愧是您,幾口就能品出茶品和茶香的韻味所在。”
“你還有其他的什么要和我說吧,客套話還是免了。
”洛翼半閉著眼向桐咲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桐咲磬收起了笑容,恢復(fù)了冷淡的表情,神情嚴肅的警告他“死神,我預(yù)感到,十年前的末日,又即將來臨?!?p> “不可能的,十年前泄露的那些Activation病毒已經(jīng)被政府解決的一干二凈,哪還能留下。
”洛翼果斷的表達桐咲磬觀點的錯誤。
桐咲磬一副很不好辦的搓了搓手,眉頭緊鎖著似乎是難受到忍耐不住的急躁,最后他干脆直接站起,雙手插在褲兜背對著洛翼“一直保持著人類的形態(tài)是真的很麻煩。”
還沒等洛翼反應(yīng)過來,桐咲磬的身上就冒出紫紅色的霧氣講他包裹住。
他渾身都在發(fā)生巨變,就連面孔也開始扭曲。
像被攪拌后混色的顏料一樣,他變成了MORAL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部沒有獠牙,而是類似盔甲的東西包裹住了整整臉只露出他黑紫色的眼睛。
他張開雙手像是在向神靈禱告,激動的對著洛翼訴說自己的想法“看啊,這是多么完美的軀殼——它遠遠比人類的那副骯臟軀殼美麗多了?!?p> “我并不這么覺得,或許還是人類看起來更友善一些。
”洛翼的話像一盆冷水一頭澆滅了MORAL的熱情。
“但在蟲子看來人類是可怕的惡魔,這就像人類看我們MORAL是可怕的惡魔一樣。
”桐咲磬,不,應(yīng)該稱呼他為Nonsensical,他找到了成功反駁洛翼的角度。
“人類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洛翼漫不經(jīng)心的掏出了驅(qū)動器帶在腰上,取出了一紅一銀的滿瓶,它們在沒有提前預(yù)熱的情況下只能通過多搖動來激活A(yù)ctivation病毒。
按下開機鍵,待機音樂的前奏傳出,“What is it?”一傳出就代表驅(qū)動器準備完畢,隨時可以插入激活病毒的滿瓶。
“既然你不想以人類的形態(tài)好好的談話的話,那么我就按照你所說的,我們換個形態(tài)來'談話'”
“Is Rabbit/Is MANPADS
”洛翼插入滿瓶后,驅(qū)動器讀取出滿瓶并放出滿瓶所擁有的音效。按下確認啟用系統(tǒng)的把手,伴隨著
“You can do that”的聲音他身后赫然出現(xiàn)耀眼的白洞,并從當中竄出一只坐在反裝甲導(dǎo)彈上的兔子。
反裝甲導(dǎo)彈和紅色的兔子化為了一紅一銀的裝甲著裝到使用驅(qū)動器者身上,頓時辦公室內(nèi)一片耀眼的白光。
Nonsensical毫不在意的看著滿辦公室的白光,伸出手稍微的遮擋住眼睛以免被閃到眼花。
“你變身特效挺炫酷的,造型也挺帥。
”Nonsensical對著變身完之后的騎士DY贊嘆道,“哪像我們特效這么簡單又省錢——咱們怪寒顫的,騎士和怪人果然比不起”
“你怎么一會瘋癲一會歡脫的,是不是真的Activation病毒的副作用太大了,導(dǎo)致你的智商不太穩(wěn)定。
”DY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腦門的地方,給Nonsensical比劃腦子的位置以免對方認錯。
“先不提這個——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十年前的噩夢會重新開始,我絕對沒有在和你開玩笑,Destroy。
”Nonsensical選擇性的忽略了剛才DY和他開的玩笑并沒有再追究下去,轉(zhuǎn)而繼續(xù)投入正題當中。
“你有什么證據(jù)么?
Nonsensical。
”DY有一個怎么也改不掉的習(xí)慣性動作,那就是喜歡把玩自己左邊肩甲上連著的鐵鏈。
這會他又取下連著“追蹤者”就是那個銀色方盒的鐵鏈和Nonsensical坐在沙發(fā)上面對面的談話。
Nonsensical也習(xí)慣性的捧起茶杯想喝口茶再回答DY,結(jié)果只聽見“Duang”的一聲是茶杯撞到盔甲的聲音。
Nonsensical并沒有喝到茶,反而潑了一身茶水,因為他的嘴被頭盔罩著。
“。。。。。?!彼哪肯鄬?,辦公室頓時一片沉寂。
Nonsensical聳聳肩,只得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摘下自己頭盔裂開嘴直接喝進喉嚨里。
DY有些嫌棄的向著自己左邊靠了靠,“你剛才喝的那杯茶是用我喝過的杯子裝的。
”至少他是不會暴露出因為騎士面甲沒有開嘴,他喝不到任何液體的事實。
“哦,都是男的還嫌棄什么。
”Nonsensical淡然的撇了一眼DY,平靜的又喝了口涼掉的茶,小聲嘀咕道“果然冷的茶口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