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與殞兩人分開閑逛,漫無目的尋找自己喜歡的寶物。
殞抱著就算買不起,看看也好啊的心情,揮手喚來各式法寶。
什么百年雷擊木,上等星辰草,鳳凰的羽毛,太玄精華,期間殞還看到了地炎果,和一塊路邊少見的純黑色鵝卵石……
至于它的介紹是這么說的:上古時期有一白須老人,將諸天星辰焚毀煉化,取其中三百六十一子,又把各地山川河流吸納一方小天地作為棋盤,與畢生宿敵弈棋搏命,奈何棋輸一籌身死道消。
而這塊鵝卵石,便是那位大能煉化星辰后遺留之物,尚未打磨成棋子與棋盤呼應,卻具有極大收藏價值,試想有一天那位大能輪回歸來,看你骨骼驚奇……
所以本件寶物只要十枚靈幣!
只要十枚靈幣?。?!
你就能收獲一份天大的機緣!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且行且珍惜!
殞眼角抽搐,這是他目前見過最奇葩的介紹了,與之相比,之前還有從上古火麒麟腦袋上摳下的眼珠子;真龍爪子上的指甲蓋;還有某某宗仙子圣女的貼身內衣……
不看這牛皮吹上天的介紹,這顆光滑的鵝卵石他倒是很喜愛,以前在村子下水捕魚的時候,他也會在水底摸幾顆石頭,沒準還有藏在低下的泥鰍。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這塊鵝卵石可能是他場內唯一能買起的東西了……
將氣血之力替代靈力注入手中玉牌,不多時,少女墨瑩款款而來。
“殞弟弟,相中了哪件寶物了?”
“這個?!?p> 墨瑩轉頭看去,先是錯愕,然后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你……你確定?”
“確定?!?p> 看到少年一臉篤定的神色,少女也不好多說什么,帶著殞尋找寶物的持寶者。
至于為什么鑒寶會上明明是以物換物,還可以購買寶物,商會給出的解釋是:誰家不把錢當寶貝呢?
片刻,殞看到一位坐在廊道上,旁若無人雙手捧著一個豬蹄狼吞虎咽的老乞丐,他渾身破破爛爛,頭發(fā)又長又亂,雙手滿是油污。
“老前輩,敢問那顆鵝卵石是你的嗎?”
老頭露出焦黃的牙齒,惡狠狠拽下一大塊肉,聽聞此言抬頭邊嚼邊說道:“小伙子!你是這場上第二個有眼光的人!”
墨瑩翻了個白眼,心中感嘆這世道可真是人傻錢多,居然有兩個人相中了這破石頭。
老乞丐把手上的油往衣襟上使勁抹了抹,打開身旁的一個破口帶,看的殞眼皮一跳,里面露出足足三十多顆黑色鵝卵石。
“小伙子,自己挑吧,錢放口袋里就行?!?p> 殞也不含糊,在里面翻來翻去挑三揀四,連一旁的墨瑩都感覺實在有些無趣。
半柱香后,殞選中一顆趨近圓形的石子,然后乖乖將十枚靈幣放在剩下的鵝卵石中。
“小伙子,留住了?!崩掀蜇ひ桓备呱钅獪y的模樣?!皠e小看它,這可是來自大能的鵝卵石!”
墨瑩心里忍不住腹誹:那不還是鵝卵石嗎!
“這里怎么還會有乞丐?呦?這不是殞師弟嘛!”
殞順著聲源尋去,發(fā)現齊陽和一群沐柳劍閣的弟子正在不遠處。
他身側并肩而立一位身著深藍長袍的中年男子,眉頭緊鎖看向少女:“怎么回事?”
“常先生,這位老……前輩有請柬的?!?p> 老乞丐也是個精明的主,看到情況不妙,趁眾人不注意將豬蹄扔進口袋扛在肩上轉頭就跑,幾個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那這家伙呢?”齊陽懶洋洋地盯著殞。
“自然也是有的。”墨瑩出來打圓場。
“不會是偷來的吧?殞師弟?”齊陽笑瞇瞇轉動手中兩塊玉石。“來,把乾坤袋拿來,讓師兄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偷了商會的寶貝?壞了我劍閣名聲,我看你手上的石頭就很可疑?!?p> 常管事站在一旁不管不顧,偷商會的東西,怎么可能!不過這位齊家少爺喜歡鬧,就讓他鬧好了。
墨瑩倒是真的有些氣憤,剛要解釋一二,卻是沒來得及。
之間殞稍稍歪著腦袋,豎起中指:“去你媽的!干你娘!??!”
搞得前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齊陽何時受過如此大辱,臉色猙獰可怖:“把這個賤胚子還有那個小婊子都殺了!??!”
常管事深色微動,輕輕一指將墨瑩送至別處,他雖沒有天尊級別的修為,但整座鑒寶閣就是一座陣法,他在其中猶如圣人坐鎮(zhèn)天地,不僅實力倍增,并且可以隨意監(jiān)察移動各處。
“常管事!”齊陽忍著怒火,咬牙切齒:“一個婢女而已!”
“那也是我商會的人,你不能動?!背9苁滦θ菀琅f。
“好,好!好??!”
殞從乾坤袋中取出烏山擋掉迎面一擊,如果不是烏山的重量,恐怕就不是退后數丈那么簡單了。
齊陽雖不是齊家嫡系子孫,但其一脈也有不小的勢力,出手的兩位護衛(wèi)皆是匯海境的修為,而殞,不過淬體境五重……
剎那之間,一人腳踏步法,殘影重重,如同從四面八方襲來。
殞面朝敵人一退在退,揮舞重劍奮力抵擋試圖拖延時間,可惜那人速度太快,眨眼間便已出現在自己身后。
少年背部受敵,瞬間收回烏山,身體一輕避開匕首的致命一擊,空中翻滾再此召出烏山狠狠下砸。
饒是那位精通暗殺的護衛(wèi)也沒想到乾坤袋還能這么用,可惜重劍砸下的瞬間,一條冰蛇自遠處飛來,撞開重劍的攻擊,同是冰尾與之分離,憑空化為鎖鏈將少年緊縮。
殞大吼一聲,氣血沸騰翻涌將冰鏈生生震碎,左手一把握住直刺咽喉的利刃,使其難進分毫。
那護衛(wèi)不由驚疑,自己的氣力竟然比不上一個小子!
兩者同時做出判斷,護衛(wèi)舍棄匕首,原地轉身抽出長劍直刺少年。
殞則身做立樁,右手握拳破陣式。不遠處,另一名護衛(wèi)也未隔岸觀火,大步而來。
與另一名護衛(wèi)幾乎同時而行,一人出劍刺心,一人出拳直擊面門。
殞左手想抓住身旁的烏山稍作抵擋,可惜卻是身形一怔。
匕首有毒!少年半邊身子已是麻木無力。
一時間,破綻百出!
那護衛(wèi)一拳得手,絲毫不敢大意,精氣神提至巔峰,接連一拳轟向胸膛,緊接在踏步一拳,命中少年眉心。
殞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去。
“干得好!”齊陽大笑一聲,完全不顧身后同門弟子的眼光。
一群螻蟻罷了?還敢和齊家掰手腕不成!?
“我一定會向家族為二位求來……”齊陽聲音戛然而止。
兩位護衛(wèi)相視一眼,這家伙竟然還沒死透!
殞全身上下升起絲絲白煙,淬體五個月,他的氣血雄厚了數十倍不止,至于為何沒有破鏡,是因為他升至淬體六重的瓶頸被李沐臣換成了一縷劍氣。
就像原本只需開辟一條小溪,現在卻要挖開一片湖泊。
至于為何如此?
自然是厚積薄發(fā)!
溪流的狹隘怎能與浩瀚湖海相提并論?
而就在剛剛,那縷劍氣有了要消散的跡象。
痛快!
就像要把心中的積怨憤怒都發(fā)泄出來。
殞的傷勢已恢復了大半,他體內的氣血之力仍還一半有余。
少年笑著看向那兩人,朗聲道:“我還沒死呢!”
那兩人亦是相視點點頭,心中多了幾分凝重,隨之身影再次暴掠而出。
“砰?。。 ?p> “砰?。?!”
空中炸開兩團血花,羽寒從殞身后緩緩走來,抬起的右手做虛抓狀。
“呦,看來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