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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

第二十二章 盡知

今嫁 星辰微閃 2000 2019-04-26 21:05:07

  離開的時候,孫大夫卻不愿跟著走,說藥鋪離了他不行。

  車廂里姜零染無聲冷笑,低喚一聲“文叔”。

  文叔會意,瞥了這孫子一眼,冷刀出鞘,臨空一劃,孫大夫肩頭的衣服就少了一塊。

  刀入鞘,文叔自顧自的跳上了馬車,目視前方道:“去就活,不去就死,你自己決定!”

  孫大夫何時見過這等場面,登時嚇得腳軟,哆哆嗦嗦點(diǎn)頭道:“去,去,我去。”

  文叔將身邊的位置空出了一半。

  馬車一駛離藥鋪,便有小藥童往姜家的方向報信去了。

  東城門出城,馬車一路向東,行了不過幾里,天色便黑的猶如墨汁,與雪白的四野涇渭分明,空曠冷冽。

  路面上積了雪,馬蹄時有打滑又因姜零染受不得顛簸,所以馬車行的很慢,直到了戌時末,一行人才到了莊子。

  莊頭金老漢等了許久,終于看到一盞昏黃搖曳在風(fēng)雪中的馬燈靠近,便知是姜零染一行人,忙卸了門檻迎著車馬進(jìn)來。

  另一邊梨子?jì)鸷颓嘤裨谖葑永锘\了三個炭爐,又在熏的熱熱的榻上放了好幾個湯婆子,門窗也都關(guān)的嚴(yán)實(shí)。

  一進(jìn)屋子,熱氣便罩了滿身,暖化了凍僵了的身心。

  孫大夫診了脈,熬了驅(qū)寒安神的湯藥給姜零染。

  姜零染喝了藥卻沒歇下,讓青玉去請文叔過來,又讓廂竹取了紙筆。

  廂竹一邊研磨一邊看著姜零染落筆:“姑娘寫給公子的?”

  姜零染點(diǎn)頭:“我想哥哥了?!?p>  前世兄長含冤慘死,她卻無能為力,甚至連尸體都沒能去親收。

  現(xiàn)在她回來,不僅要脫離泥沼,更要救兄長遠(yuǎn)離牢籠陷阱。

  吹干了墨跡,她將信封好,又道:“況且我如今孤立無援,也需要哥哥回來幫我。”

  指望著姜家大房給她做主和離,那比六月飛雪還要艱難!

  廂竹皺起了眉,從信箋出京到姜霽準(zhǔn)了假趕回來,最少也要一月的時間,這一月里,姜零染真的有能力與平肅侯府和姜家大房僵持周旋嗎?

  正憂心著,就看姜零染另起紙張,寫了另一封信,看著信中的內(nèi)容,廂竹兩眉間的皺褶更深,眼中盡是驚疑。

  青玉引著文叔來了。

  文叔邁過門檻就站住了腳,不敢再往里走,眼睛瞅著腳尖行了禮:“姑娘您找我。”

  姜零染拿文叔當(dāng)做可以敬重的長輩,坦蕩的繞過屏風(fēng)走到外間,請著他坐了,道:“我有事情托您?!?p>  今日這事兒還沒個結(jié)論,姜零染此刻吩咐的必然與此事有關(guān),文叔肅然端坐道:“姑娘請說?!?p>  姜零染將兩封信推到文叔手邊。

  文叔垂眸看了眼。

  一封是給姜霽的,文叔大概猜到了些內(nèi)容,一時憤恨又痛惜。

  說什么情深意濃非卿不娶,不過成親三個月,就敢這般對待姜零染,這負(fù)心漢,不要也罷!

  另外,姜家今日冷血無情的所作所為,也需待姜霽回來做主討公道!

  而另一封信上的名字卻讓文叔非常意外。

  這么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姜零染為什么要給他寫信?

  不過想到此人與平肅侯府的些末關(guān)系,文叔又心生雀喜。他認(rèn)為姜零染縱然心中痛恨孟致沛薄情寡義,卻不會有所反擊,一是姜零染太過愛重他,二則,她性情實(shí)在柔善。

  可這封信是否能說明,她并不會罷休,反而要以牙還牙?

  文叔希冀道:“姑娘這封信,事關(guān)今日之事嗎?”

  姜零染點(diǎn)頭。

  文叔便不再多言,拿起信揣在了懷里:“姑娘放心,保準(zhǔn)不留痕跡?!闭f完退了出去。

  廂竹唯恐姜零染用別人的罪責(zé)懲罰自己,今日觀察下來卻是積極吃藥,努力生活,這令廂竹萬分欣喜。

  看了眼更漏,已近子時了,忙催著姜零染歇下了。

  大雪紛揚(yáng)一夜,次日卯正剛過,天光還未盡亮,距離皇城根最近的一處茶肆里便坐滿了人。

  這些人并不是什么品茗好茶的雅士,之所以這一大早的就趕來喝茶,是因?yàn)樗麄冇惺虑筠k,往各官員府邸里遞帖子無人理會,便在這里圍追堵截下朝的官員。

  好運(yùn)氣的時候跟在轎馬邊說上幾句,許就有眉目了。

  寥寥茶霧從杯中升騰,很快消散在微涼的空氣中。

  不知誰說了一句。

  “你們聽說了嗎?昨兒平肅侯為了個妓子把她的發(fā)妻打小產(chǎn)了!”

  茶肆里一靜,而后便熱鬧了起來。

  “這么大的事情京城里盡知了?!?p>  眾人吃著干果喝著茶,扎堆論起了孟致沛的狠毒無情與姜零染凄風(fēng)苦雨的處境。

  有人呵笑道:“這只是其一,還有第二樁事情你們不知呢!”

  眾人疑惑:“什么第二樁事情?”

  這人道:“那姜四姑娘受了欺負(fù)便回了娘家,誰知姜家卻大門緊閉,派了個管事媽媽出來轟趕。最后姜四無處可依孤身出城去了?!?p>  有人質(zhì)疑:“你怎會知曉的這般清楚?”

  這人笑了,頗有些自豪的道:“我表哥在東城門當(dāng)值,看到姜四的馬車出城,湊巧與我說了,我也是好奇這剛剛小產(chǎn)的人不在家里養(yǎng)著要去何處,便順嘴打聽了一下!”

  茶肆里又是一陣唏噓感嘆,果然沒爹娘的孩子連草都不如!

  姜零染睜開眼已是天光大亮。

  早膳過后孫大夫來診脈,因姜零染昨日沾染了寒氣所以藥方做了些調(diào)整。

  廂竹有些不敢用,憂心道:“要不要再請一個大夫?”

  姜零染道:“他不敢!”說著又道:“就是鄭明蘊(yùn)自己來了,也是不敢的。放心去熬吧?!?p>  廂竹聽著,這才放了心,熬藥去了。

  姜零染不愿在屋子里待著,卻也知道如今的身子不宜出門,推開了半扇窗格,看到院子里梨子?jì)鸷颓嘤裼靡焕K在綁樹。

  她疑惑,定睛再看,原來是樹枝被積雪壓斷了,她們打算用繩子把斷枝綁上。

  二人都不是擅做這個的,忙活了半天也沒能綁好。青玉氣餒道:“可憐這樹了,本就長得不粗壯,被大雪肆虐了一番又遇到了咱們?!?

星辰微閃

感謝a安之若素的打賞,感謝土玉圭,a安之若素,衣布衣出,書友20171215162639476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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