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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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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微閃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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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4-0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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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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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交代

今嫁 星辰微閃 2528 2019-04-08 20:44:10

  大庸國。

  天和十二年中秋這日,京城大雨滂沱,賞月無門,一度成了文人雅士口中之憾事。

  中秋過后細雨纏綿,淅淅瀝瀝數(shù)十日,直到寒露這日,連續(xù)鋪陳了多日的水墨畫似的天空才被輕風薄云替換,太陽露了臉,日光卻十分的靦腆,不足以帶走空氣中的潮濕,以及深秋的陰冷。

  平肅侯府后宅的一處院子尤顯蕭條寂寥,院門緊閉,幾不聞語聲。

  姜零染站在廊下看著高掛枝頭的一片邊緣泛黃的銀杏樹葉出神。

  丫鬟廂竹走過來,低聲勸道:“夫人,回去吧,您還病著,受不得風的。”說著將一件素白云緞繡玉蘭花的披風搭在了她肩上。

  姜零染垂了垂眸,側首看她,蒼白的唇角噙著些笑意,音色輕柔:“侯爺可回話了?”

  廂竹點頭。

  姜零染亦是點了點頭,唇角弧度加深。

  廂竹看姜零染這般淡然無畏,忍不住一陣哀慟,眼眶紅了紅,強忍著沒落淚。

  丫鬟青玉提著一個黑漆雕花四層食盒回來,看到廊下的姜零染,垂首屈膝道:“夫人,都準備好了?!?p>  姜零染抿唇笑了笑,溫聲叮囑道:“既準備好了,就去吧。出門在外不比家里,切記萬事小心?!?p>  二人皆垂首未語,腳下也未動分毫。

  姜零染心中嘆了聲,歉疚道:“邊關遙遠,本不該讓你們?nèi)?,只是我身邊已無人可用,少不得辛苦你們了。”

  青玉聽著這話,悲從中來,嗚咽哭出了聲。廂竹忍淚道:“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將軍的尸身,好生的收斂入土?!?p>  姜零染滿目欣慰:“你們?nèi)?,我很放心。?p>  青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拉著姜零染的手,抽噎道:“可我們走了,夫人您怎么辦?”

  姜零染無奈失笑:“怎么孩子似的,還哭鼻子?!彼剖菬o法忍受青玉的邋遢樣子,面帶嫌棄的揪著袖子給她擦了臉,聲音卻依舊的溫軟:“離開京城后就忘了這里的事情吧,你們兩個相互扶持著過日子,再不要回來了?!?p>  廂竹知道這極可能是姜零染最后一次叮囑她們,也知道今日一別,此生或許再無相見之日了。她咽下了吼間的哽咽,拽著青玉的胳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我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跟了您這個主子,來生,奴婢們還跟著您?!闭f著伏地砰砰磕了三個頭。

  一句“姑娘”聽得姜零染紅了眼,唯恐在二人面前露了怯懦,她忙閃身進了屋。

  廂竹看著姜零染的背影,眼淚終是沒忍住,咬牙抹了眼淚,拽起青玉,提著食盒頭也不回的走了。

  院子本就冷清,二人一走,更是安靜到了極致,姜零染似乎能聽到胸腔里嗵嗵的心跳聲以及院中落葉墜地的脆響,她在外間支起了紅泥小爐,茶水滾過三滾,依稀聽到了腳步聲。

  她拿起扣在茶盤里的青瓷竹紋茶盞,倒了一杯茶。

  轉眸看那人身著寶藍漳絨繡暗紋福祿長袍,玉帶金冠,步伐穩(wěn)健的走了進來...一如多年前他踏雪走向她時那般挺拔傾長,清潤雅逸。

  孟致沛走進房間,眉目睥睨的看著坐在茶桌前的人,秀顏冷容,一襲素綾長裙,發(fā)間一支東珠銀簪,周身再無二色,素凈的堪比喪服。

  他心生不悅,音若冰斬道:“姜霽貪瀆軍餉,人贓俱獲后不知悔改,竟敢狡辯辱上,軍法判處其腰斬,以正軍風。如此不忠不義為非作惡之徒,你在為他守孝?”

  說著掀袍在她對面落了座,瞥了眼茶盅內(nèi)黃綠澄凈的茶湯,冷訓道:“你要時刻記住,你已嫁入平肅侯府,你的榮辱系在我身上,而不是你的兄長!”

  姜零染垂眸蓋住眼睛里泄出的絲絲鋒銳,淡聲道:“侯爺忘了,今日是毅兒的生辰?!?p>  聽到“毅兒”二字,孟致沛的臉色瞬間僵硬。

  毅兒是姜零染的孩子,四年前他們夫妻吵架,他氣惱之下推搡了她,她摔跤后動了胎氣,產(chǎn)期生生提前了兩月余。

  孩子生下來便是死嬰。

  所以這生辰,實則是死忌。

  只是姜零染自欺欺人,從不管這日叫死忌,只是執(zhí)拗的叫生辰。

  一個死孩子,哪里有生辰?簡直是瘋魔了!

  也就是那件事情后她對他有了心結,生了怨憎,再后來清儀進府,生下長子,她就徹底的成了一個只會嘶吼耍蠻手段狠辣的毒婦,令人生厭作嘔。

  姜零染在他滿目的憎惡中發(fā)問:“侯爺已經(jīng)不記得毅兒了吧!”

  孟致沛一滯。

  他確實不記得了!

  這三四年間他連她都懶得想起,何況一個沒見過面的死孩子。

  可對上她平靜的毫無情緒的臉,并無質問口吻的詰問,孟致沛卻難得的有了兩分的心虛,倉皇的轉開了眼,端著茶猛灌了兩口。

  姜零染看著他的動作,唇角略略牽動:“侯爺今日又是一個人來我這里嗎?”

  孟致沛冷哼:“來你這院子里的人,除了我能全身而退,還有誰?又有誰敢來!”

  姜零染勾唇,笑意無聲,似是這深秋夜里悄無聲息落在葉面上的薄霜,冷岑岑的。

  她在笑,可那雙似是氤氳著三月煙雨的眸子卻烏沉沉的,冷硬的像塊生鐵,叫人看的心中發(fā)寒。孟致沛擰眉盯她片刻,心中莫名不安,道:“聽說你把陪房都遣散了,為什么?”

  姜零染慢慢的轉著手中的茶盞,目光從他臉上收回落在茶湯上,凝視一息,垂眸抿下一口,再抬眸,眸中的冰冷已盡數(shù)收斂,絲絲笑意在黑瞳仁里緩緩流淌開來,于這一襲清冷中別樣的邪魅詭異。

  “侯爺不是要把我送去家廟養(yǎng)???我這做主子的都不在了,留他們在府中也是白吃糧食,倒不如給他們放放假,也好給府里省去一些花用?!?p>  孟致沛不相信她有這份好心,冷聲質問:“你是不是在算計什么?廂竹和青玉去了哪里?”

  姜零染轉盞的動作一頓,看他一瞬道:“我讓她們?nèi)ソo毅兒送些吃穿。”說著譏諷一笑:“侯爺在怕什么?我唯一的倚仗已經(jīng)死在了邊關,侯爺還有何可懼呢?”

  她的話讓孟致沛想起了這些年他被姜霽威懾的日夜,內(nèi)心熄滅的憤恨再一次的高漲,他切齒惡視著她,溫和的面孔驟然多了幾分凌厲森然。

  姜零染將他的每一寸情緒看進心底,笑意涼薄:“看來侯爺也想殺了我!”

  也?她知道了什么!孟致沛眼底震顫,放在膝上的手掌瞬間收緊,青筋暴現(xiàn),脊背緊繃如滿弦之弓,瀕臨斷折。

  他心下惴惴,目光卻森寒,凝她片刻,冷聲發(fā)問:“你什么意思!”音色像是被調的失真了的琴弦,緊繃又澀啞,全沒有往日的溫潤勁兒。

  姜零染帶著幾分嘲弄的輕笑道:“我兄長的罪名不就是侯爺與鄭清儀想方設法促成的嗎?”說著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撐桌站起了身,走到了博古架前。

  死寂的房間里只有她輕緩的腳步聲以及裙裾掃過地面時發(fā)出沙沙細響。

  姜零染微微踮腳,在博古架的上層捧下一個巴掌寬厚,尺長的木盒,重新坐了回去。

  這片刻空隙,孟致沛已經(jīng)壓下了最初的驚恐。

  她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如今的她已是砧板上的一塊肉!有何可懼!

  這般想著,孟致沛臉上多了兩分鎮(zhèn)定,狐疑道:“你怎么會知道!”這秘密不可示人,全京城的知情者也不超過一巴掌的數(shù),這府里更只有他和清儀知曉,姜零染一個連院門都走出不去的人如何知曉的?

星辰微閃

懷著無比激動忐忑緊張的心情發(fā)了新書,希望會有讀者寶寶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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