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接連中了箭,又差點被一個絕世美人生吞了,此刻心已經(jīng)在嗓子眼砰砰直跳了,外面的世界真危險,還是回家吧!找不到自己,爹和娘一定急壞了。
兔子一蹦一跳,在雪地里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淺的雪坑,這世界好靜,好大。兔子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蹦蹦跳跳,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好肥的兔子!”這句帶著某種死亡氣息的詛咒再次在耳邊響起,耳朵一痛,身子就懸在了半空中,剛想掙扎,兔子驚喜的發(fā)現(xiàn),拎著自己耳朵的正是好友修文。
兔子急急的吱吱叫了兩聲,焦急的拿前腳蹬修文的手。
“修文,有聰明腦瓜的修文,我是二牛,每天跟著你玩兒的二牛?!?p> “燉一鍋蘿卜兔肉湯,肯定很美味?!蓖耆珶o視兔子的小動作,修文拎著兔子耳朵打著趔趄往家走,兔子疼的齜牙咧嘴,心里裝著無邊的委屈苦楚,淌了一路的眼淚。
推開吱吱呀呀沉重的木門,修文拎著兔子走了進(jìn)去,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壓力像一座山一樣壓了過來,記憶中,二牛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修文的家里面,修文沒有父母,跟著姥姥姥爺生活,但平時很少見修文的姥姥姥爺出門,印象中簡直不是很少,是沒有,好像是忘了自己快要被煮熟端上桌的糟糕境況,兔子砰砰直跳的心臟里,隱隱多了幾分好奇,和即將探尋到隱秘事件的興奮。
不像二牛回家那樣先把爹和娘叫一遍,修文腳步不停地進(jìn)了廚房,摸索了一會,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閃了兔子的眼,完了完了,什么也沒看到就要一命嗚呼了,爹和娘不知道怎么樣了,這番稀奇古怪的傳奇遭遇也機(jī)會給旁人講講,惹來一陣唏噓,還有自己的影子,什么也沒弄明白,就要被自己的發(fā)小親手宰了吃了,委實憋屈。
砰!菜刀又猛又直的落了下來,兔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弓著腰彈到了一邊,反應(yīng)慢一點,自己的腦袋就要和身子分家了。
“修文!什么動靜。”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堂屋傳過來,伴隨著輕微的咳嗽。
“姥姥,兔子!”修文放下菜刀拎著兔子跳出來,二牛只覺得頭皮生疼,耳朵都要被扯掉了。
“是不是忘了姥姥的話,吃兔子之前要做什么?”姥姥的語調(diào)很慢,帶著某種神秘的氣息,兔子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修文沒忘,姥姥。”祖孫倆相視一笑,兔子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很黑的屋子,明明外面還有明晃晃的日光,可這屋子卻半點光亮也無,沒有窗戶,沒有縫隙,是一間密室。
哧拉!一盞油燈被點燃,豆大的火苗把密室映的昏黃一片,詭異至極,恐怖至極。
“修文,把兔子給姥爺拿過來吧!”老頭渾濁的眼睛隱在昏黃的燈光里,面色蠟黃,頭發(fā)稀疏,滿臉褶皺,眼睛直勾勾看向修文手中的兔子,嘴角掛著笑,卻一點也沒有慈祥的感覺,只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恐懼到了極點,兔子反倒不怕了,索性選擇死個明白,扭著腦袋轉(zhuǎn)著眼珠子亂看。
老頭面前有一個香爐,空空的沒有香也沒有香灰,爐口縈繞著白色的霧氣,好像要把什么東西吸進(jìn)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