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下線后，才睡了不到三四個小時，雜貨鋪外面啪啪啪地砸門聲就再度響了起來。
“小陸老板，小陸老板！”
“趕快開門！”
“開門！開門！”
聲音很多，但都是從一個嗓子發(fā)出來的，有些大，甚至還微微帶著些惱怒！
陸成揉著惺忪的眼睛把雜貨鋪的門給打開，刺目的光芒射進(jìn)，陸成的眼圈微微瞇起，“誰??？”
一副未睡醒的樣子。
陸成的確沒睡好。
外面一個大塊頭就自然而然地拆開了雜貨鋪門口的橫杠，看著陸成這睡意不醒的樣子，聲音震耳道：“還誰啊，我，谷三頭。五天前老哥倆還在這里喝過就，你這轉(zhuǎn)身就忘！”
叫谷三頭的中年人微微推了推陸成，嘴角咧開著罵道：“欸，我說小陸老板，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還是壓根兒就看不起咱們隊伍里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谷三頭雖然嘴巴咧開，可臉卻是正對著陸成，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
陸成已經(jīng)被震醒了一大半，眼前的谷三頭立刻在記憶中浮現(xiàn)，谷初雨，名字得于他出生的時候剛好開春下雨。三十來歲的年紀(jì)，卻已經(jīng)是隊長職務(wù)，聽說好像帶領(lǐng)的隊伍在青山縣一共一千多覺醒者隊伍里面，能排進(jìn)前百。
“谷老哥，這話你是從哪里聽說來著的，壓根沒這回事??？你聽誰說的，我要當(dāng)面和他對質(zhì)！”
陸成說著就拉開里面的桌子，把谷初雨一行五人都給請了進(jìn)來，隨口道：“剛睡醒，只有礦泉水，自己拿！看哥幾個辛苦了，免費的?！?p> 陸成說免費，谷三頭就真信了，一握手就直接捏出來五六瓶，一一扔給身后的人。
一臉不爽道：“你別管誰說的，而是我就這么看出來的？”
“我問你三個問題，”
“第一，你到底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們隊伍？”
“第二，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隊伍都是窮鬼？”
“第三，他娘的那田和平是不是把屁眼開給你了？”
谷初雨的問題越發(fā)不著調(diào)，陸成壓根兒就不想回他，打開門做生意，若是他是這樣的人，估計谷三頭連門都不會踏進(jìn)來。
也不是小年輕的陸成，騷話立刻就到：“谷隊長這話說的，田隊長昨天才給我說看上了谷隊長你，讓我找機會讓你們約一戰(zhàn)，他可是拍著胸脯保證了，這次不是你趴下就是他趴下，你把我扯進(jìn)來干嘛？”
田和平與谷初雨是認(rèn)識的，而且好像關(guān)系還不錯，兩個隊伍經(jīng)常來這里喝酒，陸成說的約戰(zhàn)，自然是兩隊大老爺們灌趴對方。
陸成的意思傳達(dá)到了，而且是只字未改，不過換了語境，就足以顯示出漢字的博大精深了。
陸成摸爬滾打這幾年，這種話張口就來。
“滾你丫的！”
谷初雨瞪大雙眼，認(rèn)真問說：“那你有了天命漿這種好東XZ著掖著干嘛？”
“老子三天前前腳才剛走，你就把東西給了田麻子?！?p> “我今天把話就撂在這里了，沒有個五六瓶天命漿，我們隊伍這半個月就住在你這里了。要強行白吃白喝的話，你可打不過。”
“報警司都沒用！”
陸成點頭，說：“可以，反正賬本上一筆一筆地記著，你啥時候想到還了就還?！?p> “反正你欠了一屁股債，要實在還不上，到時候把屁股賣了就夠了?！?p> 飆了騷話，陸成才言歸正傳，說：“谷老哥，兄弟這幾年收了多少好東西，這鋪面一直都沒見擴(kuò)張，你以為錢都打水飄了？”
“那天命漿，說出來就出來？”
“你出去那幾天，正好還沒搗鼓出來，我拿屁給你，害死你了誰負(fù)責(zé)?！?p> “做事要講本分，你說是不?！?p> “說一句實誠話，我賣給誰不是賣，賺誰的錢不是賺？”
“不過谷老哥都把話說到了這地步，我也說句實話，天命漿自然是有，不過量不多，畢竟需要的一些特殊材料，也不太好收集！”
谷初雨聽到這里，立刻嘴角咧了開，拍了拍陸成的肩膀。
“爽快！就等你這句話，能拿多少？七八瓶我絕對不嫌少，一二十瓶都不嫌多！”
“要什么些材料，你記給我，我?guī)湍闳ヅ ?p> 陸成伸出十根手指，比劃給谷初雨后，就直接回了下一句：“谷老哥，你這不厚道啊，一開口就要把我試了多年的秘方給要走。要把我這生意從底朝天地給摟了，下次就別和我談良心這兩個字了?！?p> “沒意思，我拿你做大哥，你當(dāng)場就要砸我飯碗。”
“十瓶都沒有了，心情不好，只給八瓶?！?p> “認(rèn)真的！”
陸成是真認(rèn)真說的，主要是陸成拿不出配方，此是其一，其二，這樣更好為天命漿的來歷保密，反正我每天收了這么多東西，你自己去猜吧。
至于要配方，你拿誰當(dāng)傻子了？
谷初雨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是頗為爽快地承認(rèn)了：“嘚嘚嘚，我認(rèn)栽，一下子性急說錯了話！”
“八瓶就八瓶！”
像秘方這種事，那自然是最為隱秘不過的，自己雖然之前說得大氣，但在陸成這里，可就不這么認(rèn)為了。
陸成試了多年的秘方，你問個要那幾樣?xùn)|西，這與打聽秘方有什么區(qū)別？
莫說是減兩瓶，就是陸成當(dāng)場說不賣了，谷初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關(guān)系好是關(guān)系好，可也不能砸對方的飯碗才是。
……
八瓶天命漿交易出去后，谷初雨等人還沒走出門。
門外面，就有聲音再次傳來了。
“小老板，這里就是賣天命漿的地方不？”
“我不廢話。六萬一瓶！給我來十瓶！”
一張卡就直接砸到了陸成的前臺。
而聽到六萬這個數(shù)字，谷初雨的心情立刻大好，暗道小陸老板果然并不是小心眼，只是減了自己的量，并沒有加價?？磥硪院笳f話，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子了，別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五瓶！”
陸成知道這天命漿不能一下子出手太多，至少不能給同樣的人出手太多，否則的話，有人從他這里拿貨出去后，再積攢起來，到時候破壞了市場，那可是陸成絕對不希望的。
聲音中沒帶任何商量。
外面的人也是不還價：“可以，拿出來，我先看看貨！”
他本來心理的預(yù)期就是拿五瓶，像天命漿這樣比復(fù)元散還要好的療傷藥，多備一些，那絕對是有好處的。
但他肯定知道量不會很多，沒看到自己這么早來，就已經(jīng)不是今天的第一茬了嗎？
天命漿的生意，終于是慢慢打開了一個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