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是真的憋不住才問的這句話。
她也不想要揭人傷疤,只是通過兩次的接觸,楚黎是真的覺得馬先亮這個大傻子沒有那么惹人煩,沒有那么邪惡。
溫文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來:“打了,肋骨也確實是三處骨裂?!?p> “這個大傻子是有點傻,但是接觸兩次也可以看的出,他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啊,他不會亂打人吧?他應該還是有點是非觀的吧?”
“阿黎,我知道傻子上次救了你?!?p> “嗯,所以我有疑問?!?p> “實話跟你說吧,他沒有打斷我的肋骨,他只是失手將我推到了階梯上,摔傷了肋骨?!?p> “原來是這樣。”
“對,他也是喝醉了才會失手的?!?p> 楚黎又不明白了,那這樣說來,真的是溫文為了騙彩禮才嫁給的馬先亮嗎?后來又誣陷人打斷她的肋骨?溫文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溫文看出了楚黎的疑問,繼續(xù)說道:“三虎子調(diào)戲我,我扇了他耳光,他就說我勾引他,把傻子給灌醉了,讓傻子回來教訓我。傻子覺得很丟人,就打了我一耳光,我與他扭打,他就失手將我推倒,撞到臺階上了?!?p> “原來是這樣?!?p> “其實我想過跟他過日子的,畢竟他長得不賴,身強體壯的,干活也勤快,雖然虎了點,傻了點,要是夫妻和睦,也不是不能終老的,不然那真的就是騙彩禮了?!?p> 楚黎一聽這話,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溫文繼續(xù)說道:“結(jié)婚那天晚上大傻子就說不想要我,說我臉長,嘴大,還不如他家的驢好看,還要三虎子進喜房跟我睡覺?!?p> “還真是傻,你這么好看,他都看不出來?!?p> “當時我也不氣,畢竟自己知道自己嫁了一個腦子不全的,我認了?!?p> 楚黎記得溫文之前說,是大傻子逼著她圓房才打的她,看來那時候溫文說的也不是事實啊。
楚黎問道:“后來呢?他不喜歡你,又怎么會逼著你跟他那個啊..”
溫文笑了:“你都猜到了,還問我。你猜的沒錯,我剛認識你,沒好意思跟你說實話。大傻子沒有逼我,是馬老漢天天罵,罵傻子,罵我。有次還在我的飯食里放了安眠藥,三虎子娘把我扒光了丟床上,讓大傻子跟我圓房?!?p> “真是夠了?!?p> “呵,那大傻子還真是不喜歡我,被逼著上床之后,氣哭了,哭的把我吵醒,我見自己光著他一臉嫌棄,也羞愧。剛認識你的時候,是真的沒有臉跟你說這個?!?p> “原來,強迫你生娃的不是傻子,是他們?!?p> “是三虎子娘出的主意,馬老漢天天逼著。”
原來是這樣,這才是楚黎可以理解的情節(jié)。
傻點的丈夫不可怕,他疼你寵你也是可以一起生活的。但是他眼里全是嫌棄就過不下去了。溫文借著家暴離了,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頓飯吃的值了,她對溫文有了新的認識,對大傻子也有了新的認識,心頭的結(jié),總算解開了。
飯后,溫文說自己到時間直播了,就不招呼楚黎了,楚黎就匆匆告別,回了店里。
因為晚上預約拍私房照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是很多的。
楚黎是第四組的攝影師,匹配給她的是第四組的化妝組。
大晚上的化妝師急性胃炎,疼的不得了,冒了冷汗,只得上了醫(yī)院。楚黎就又上手給客人化妝。
客人還挺滿意她的手藝,說她比化妝師畫的都好。
楚黎心想啊,說我會攝影我是信的,化妝嘛,估計女孩子都是會點的,但是說比化妝師畫的好,那只能說,客人也太會夸人了。
忙活完了客人,已經(jīng)快夜里十一點,楚黎關(guān)了店門就步行回宿舍。
塔塔鎮(zhèn)的夜晚也是極好的,大排檔,燒烤攤擠滿了人,擼著串,喝著啤酒,撥著小龍蝦。沒有大城市的車水馬龍,卻有小鎮(zhèn)特有的風情,月朗星稀,微風拂面的。
楚黎遠遠的就看到兩個熟人,也在擼串呢。
誰???一個是她的老板金木,一個是霄浪。
楚黎竟然有點想笑,霄浪也擼串?他平時都是西裝革履的???今天晚上是出來跑步被燒烤攤打劫了嗎?一身很休閑的服飾,跟燒烤攤也很配啊。
還有金木,平時就是一個文藝青年啊,他也喜歡擼串?
楚黎走上前去,準備跟他們打招呼,就聽金木醉語呢喃:“霄經(jīng)理,不瞞你說,我可能有點喜歡上阿黎了?!?p> 什么?他喜歡自己了?
楚黎趕緊找個角落避了起來,這個時候過去,顯然是不合適的啊。
金木說完這句話已經(jīng)醉倒了,然后就見霄浪端起一杯子啤酒,一飲而盡,說道:“喜歡阿黎?我認識她時,還沒你什么事呢?!?p> 那么霄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他們之前就認識?那他為什么不跟自己相認呢?
楚黎心里畫滿了問號。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對霄浪說:“霄經(jīng)理,你剛才說你早就認識我?”
霄浪故作醉態(tài),說道:“是啊,你忘了?那次喝醉,就是我送你回黃警官家的?!?p> “原來那次是你???”
“嗯,是我啊?!?p> 楚黎激動地坐了下來,倒了一杯啤酒,雙手端起,對霄浪說道:“我得好好敬你一杯??!”
“阿黎,這就客氣了不是?要不是你,金木哪能那么容易就用了我這么多的器材啊?!?p> “你們公司的器材本來就好啊?!?p> “阿黎,你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剛忙完,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霄浪看了一眼已經(jīng)喝趴了的金木,說道:“我們本來是在酒店吃的飯,你們老板喝高了,非說這里的串好吃,要拉我來擼串。”
“哈哈哈,他還有這個愛好呢?”
“可不嘛?”
楚黎跟霄浪一同將金木送回了家,然后霄浪又送楚黎。
兩人步行在塔塔鎮(zhèn)的街頭,竟然不知道能說些什么。夜深人靜,燒烤攤都收了,鎮(zhèn)上的路燈11點就熄了,連月亮也躲進了云層里,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卻也是黑燈瞎火了。
“??!”楚黎一腳踩空,跌進了霄浪的臂彎里。
空氣瞬間凝固,楚黎看不到霄浪的臉,卻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跟自己瘋狂的心跳。
這氣息真的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