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浪的回答是:“當然沒有,我是金凌城的人,第一次到塔塔鎮(zhèn)來,除非啊,你之前去過金凌城。”
楚黎笑了,說道:“我不記得有沒有去過金凌城,剛才在警局你也聽到了,我失憶著呢。”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估計剛才的陣勢,你也嚇得夠嗆?!?p> 楚黎對他有莫名的好感跟依賴感,還想多跟他說幾句話,但是人家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厚著臉皮吧?但是她真的不想他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于是她鼓足勇氣說道:“您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凌晨一兩點還在大雪里奔走?”
“我啊,本來就是過來你們店里談合作的,坐火車從金凌過來,到塔塔鎮(zhèn)正好這個時間了,本來想就近找個旅館休息,聽到有哭鬧聲就過來看看?!?p> “原來是這樣,我是上的早班,3點有客戶過來的,你要不要到我們店里暖和一下?”
霄浪豈會看不出楚黎的心思,于是問道:“你這確實是夠早的啊,你是說你們店已經(jīng)開始營業(yè)了?”
“嗯,對啊。”
“那我也就敬業(yè)一回,去你們店里看看,順便跟你說說我們的產(chǎn)品。”、
“好啊好啊?!?p> 霄浪跟著楚黎去了店里,他沒有多余的情愫,只是從專業(yè)角度介紹了自己的品牌優(yōu)勢,也介紹了哪些產(chǎn)品適用于這樣的鎮(zhèn)級影樓,他的專業(yè)知識這令楚黎刮目相看,答應了向金木推薦他的產(chǎn)品。
聊了大概一個小時,霄浪救告別了楚黎,回去休息了。楚黎很開心,至于為什么開心,她很明白是因為今天遇到了這樣一個男人,令她覺得大雪都是暖的。
凌晨三點,預約的新娘子準時的來了。
來的是誰呢?來的新娘子不是別人,是溫文的一個堂妹,所以楚黎開了一個后門給她一個最早的名額。不止給她一個最早的名額,還答應親自跟妝,好笑的是,這個新娘子嫁去的不是別處,正是古維村。
起初楚黎并沒有擔心去古維村會怎么樣,畢竟她對古維村都沒有印象,但是今天竟然能遇到馬大傻子,并且馬大傻還纏她,她是真的怕了。不過,現(xiàn)在說不去古維村也不行,其他同事都不上班,只能她跟去,她心里也很愁,萬一遇到了馬大傻子可怎么辦呢?但是自己選擇了這份工作,就肯定會面臨不止一次去古維村,難道因為一個馬大傻自己就永世不去古維村?不,當然不。
楚黎下了決心,她去古維村,并且光明正大的去。
今天是個好日子,好幾戶人家都在辦喜事,午宴之后,催嫁的嗩吶響了三遍,楚黎就幫忙收拾好新娘子一道上了車。
古維村離塔塔鎮(zhèn)不遠,這一路上楚黎都在想象古維村的場景,想象著新郎捧著鮮花在村口等著,想象著新娘子的婆婆樂得合不攏嘴的站在邊上,還想象著淳樸的村民們扎堆的嚼著喜糖在等著看新娘子,她告訴自己,馬大傻應該已經(jīng)跟傻妞結婚了,所以不會再鬧她。
轉山過水,古維村終于到了。
按照當?shù)氐娘L俗,新娘子到了婆家,是不可以自己走下車的,要由新郎官抱著進家門才行。沒想到車剛停穩(wěn),村民就一擁而上,瞬間就把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有的扒著窗戶,有的趴車頭,有的拽著新郎就按,這一切令楚黎應接不暇,她護住新娘子,路上設想的一切美好碎了一地。
古維村,果然還是古維村,不太和諧啊。
新郎官被推搡的根本接近不了車子,還被扯了衣服,再然后就被幾個男人按著扒衣服,大冷天扒的剩個褲衩子,玩的有點兒大。
新娘子抱怨說:“早就聽說古維村這一片吵喜風俗惡劣,沒想到會這么惡劣。阿黎,你能保護我嗎?”
楚黎二話不說:“我必須保護你啊,溫文都給我再三交代了,你的婆家情況特殊,你可能會被鬧得很厲害,讓我盡力護著你到新房?!?p> “多謝你啊,阿黎,不過聽說這一片還可能鬧伴娘,你也得小心點?!?p> “我是跟妝師,他們不會鬧我的?!?p> 你說結個婚吧,跟上戰(zhàn)場一樣,真的好嗎?這真的不好。起碼楚黎覺得這個風俗一點都不好。吵喜是什么?吵喜就是結婚的時候就得鬧新娘子,不然就不吉利。
但是古維村的“吵喜”不止新娘子膽戰(zhàn)心驚的,連伴娘都膽戰(zhàn)心驚的,所以沒有伴娘過來,都是接親跟去的伴娘。楚黎正想著怎么應對呢,一不留神,新娘子就被一哄而上的人給薅出去了,楚黎都懵了。
再一看,有個人扛著新娘子就跑,新娘子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了。
不對吧,那人不是新郎官吧?那人是誰???
楚黎跟兩個伴娘一起追,她趕緊問那兩個接親的伴娘:“那人是誰???怎么把新娘子給扛走了呢?”
“那個是三虎子。”
“三虎子?”
“就是村里的..外號東北虎?!?p> “你們村有這樣鬧新娘子的嗎?這樣有點過分啊。東北虎?不知道國家嚴厲掃黑除惡?”
兩個伴娘沒敢說話,小跑跟著楚黎。
楚黎一看,那人把新娘子跟扛進草垛子堆里,還壓在身下,動手亂摸,這還得了?這哪里是吵喜?這就是耍流氓啊。
楚黎怒吼:“放開新娘子,流氓!”
三虎子跟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把新娘子壓著動手動腳,新娘子已經(jīng)哭了,他也沒有停手的意思,手已經(jīng)伸進了裙子里。
楚黎的怒火一下子就燒到了頭頂,順手就抄起了一個木棍,打到了那個三虎的后腦勺上,三虎的后腦勺呼呼流血。
楚黎嚇得丟下木棍,愣住了。
新娘子趕緊起身趴到楚黎的肩膀上哭個不停。
新郎官也來了,看見眼前的情況,先是一愣,然后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新娘子哭訴:“那個人,把我扛過來,就按著亂摸,是阿黎救了我?!?p> 沒想到新郎不領情,說道:“吵喜需要打破別人的頭?這個化妝師腦子有病吧?”
三虎起身,對新郎官說道:“二亮,這事,老子今天沒完!”
新娘子一聽這話,眼淚停了,對新郎官說道:“你腦子有病吧?你們古維村的人都有病吧?新娘子嫁過來就讓一個陌生人隨便的占便宜?你知道他剛才在干什么嗎?”
新郎吼道:“你丟不丟人?”
三虎笑道:“新娘子,我跟你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不過這個化妝師,我這就弄死她!”
楚黎抱著哭泣的新娘子,心里也慌,她只能告訴自己:不怕,對于惡人,一定不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