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林尋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直挺挺的望著老者。
“恩。”
“您沒事了吧!”
“恩?!?p> 林尋歡喜的很,自己的顧慮并沒有發(fā)生,師傅還是從前的師傅,“您渴不渴?餓不餓?想吃什么?徒兒去準(zhǔn)備,您已經(jīng)好幾日沒吃沒喝了?!?p> “不必了,為師要檢查你的功課,你去準(zhǔn)備一下,半個時辰后在峰頂?shù)任?!還有,將前些日子為師交于你的包袱也帶來!”老者面無表情,一臉肅厲。
老者說完回屋關(guān)上了門,林尋心中一緊,最近都沒怎么勤奮練習(xí),還有那個包袱,師傅是要考自己還是只是要回去呢?
懷著忐忑的心情,林尋早早的在峰頂?shù)群蛑?,懷里還緊緊的抱著那個錦緞包袱。
玄影步還是那么的生澀,其他一些功法也是不得要領(lǐng),唯獨心法口訣倒是背的熟練。
老者一甩拂塵,狠狠抽在了林尋幼小的身體上,怒斥道:“最近是不是又貪玩兒了?”
“沒有,徒兒每日都勤加練習(xí),不敢偷懶?!绷謱ぴ谏l(fā)抖。
“勤加練習(xí)?前幾日雖步伐生澀,但還連貫,今日居然忘記了好幾個要領(lǐng),還說沒有偷懶?”又一記拂塵打在了他的身上。
“徒兒再也不敢了,日后一定更加勤奮。”林尋雙臂環(huán)緊,哭著說道。
從前也時常被師傅責(zé)罰,但師傅只是讓他面壁思過,還從未動手鞭笞,今天師傅發(fā)了這么大的火,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日后日后,有多少個日后夠你虛度?今日之事就得今日完成,若是都用日后,那也不必再做什么了,回去睡大覺好了!”
“是,徒兒知錯了,您就饒了徒兒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尋帶著顫抖的哭腔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老者那嚴(yán)厲的眼神。
“為師當(dāng)然可以饒過你,可別人會饒過你嗎?若是有一天敵人找上門來,你如何應(yīng)付?現(xiàn)在為師也許可保你一時,難不成能保你一世嗎?”
“是,徒兒知道了,徒兒知道師傅是為了徒兒好,師傅您別生氣了,徒兒一定謹記于心?!?p> 唉~
老者內(nèi)心一聲嘆息,但臉上依舊是一副嚴(yán)厲,現(xiàn)在對他的慈悲必會成為他的將來埋下軟弱的禍根。
“坤輿圖參悟的怎么樣了?”
“什么《坤輿圖》?”
“包袱里包裹著的不就是《坤輿圖》嗎?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p> “師傅不是叮囑徒兒不可以看嗎?徒兒不曾看過?!绷謱ば攀牡┑┑恼f道。
老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一副嚴(yán)厲的姿態(tài),林尋依舊面不改色,顯出一副毫無所知的表情。
老者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繼續(xù)說道:“很好,世間險惡,學(xué)會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和意圖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有時候必要的謊言也未不可,但在為師這里卻不必如此,否則只會讓你踏入歧途?!?p> 林尋低下了頭,眼珠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須臾抬頭答道:“師傅,您不會怪徒兒吧!徒兒也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但是看不懂,還不曾領(lǐng)悟?!?p> 老者點了點頭,“你雖力量不凡,但天資不足,故而很多東西往往要比別人領(lǐng)悟的慢了些?!?p> “您是說徒兒愚笨嗎?”林尋言語中透出些許不服繼續(xù)道:“難道還有別人比徒兒聰慧嗎?”
“當(dāng)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輕世傲物。”
“哦。”林尋輕咬著下唇,眼瞼低垂,滿臉的不以為然。
林尋的記憶少之又少,因為他的記憶是從被蕭青邦撿回來的那天算起的。
他只記得逆靈峰中的一切人和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成天跟一些飛禽走獸較勁,自以為自己功夫了得,除了師傅,自己無人能敵。
林尋的秉性蕭青邦是清楚的,若是特意囑咐的事他必不會放在心上,反而越是讓他求而不得,他才會越上心,故而才交代不讓他看包袱里的東西,果然,他還是忍不住看了。
“《坤輿圖》深奧難懂,其中又藏玄機,以你的資質(zhì)是很難參悟的,弄不好會適得其反,所以你還是以后不要再看了,小心收好便是。”
玄機?什么玄機?難道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還是有什么寶藏之類的,藏寶圖?我天資不足,等著瞧吧,我一定會弄清楚的!林尋暗暗琢磨著。
“是,徒兒知道了?!?p> “還有,為師教你的玄影步,你一定要勤加練習(xí),若是再像今天這樣,下次就不單單的受罰這么簡單了!”
“是,徒兒一定會勤加練習(xí)的?!绷謱さ椭^小聲答道。
“今日不許吃飯,不許睡覺,為師改日再來檢查!”
蕭青邦丟下這句話,甩甩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若不是因為他有奇特的命格,老夫也不必待他如此苛責(zé)!
蕭青邦暗自想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
山洞里,林尋盯著那副《坤輿圖》在發(fā)呆,若不是師傅讓好好保管,他此時應(yīng)該早就把這張圖撕吧爛了。
連續(xù)看了幾日都沒琢磨出這幅圖里畫的山山水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抓起了地上那只‘兔子’,雙手緊緊的掐著它的脖子。
這只所謂的‘兔子’只有一只耳朵,卻有三只眼睛五條腿。
‘兔子’早已在他抓回來的時候就沒了生命體征,此時也只能任由他的擺布了。
一陣咯吱咯吱的骨裂聲,‘兔子’的脖頸被捏碎,緊接著是頭骨,五條腿被生生一個一個扯裂,血腥味讓他興奮起來,口中嚼著血骨,雙目轉(zhuǎn)向掛在洞壁之上的《坤輿圖》。
身側(cè)一絲寒氣在游走,他突然打了個冷顫,轉(zhuǎn)臉看向洞內(nèi)深處,怎么會突然覺得冷?
扔掉手中的‘兔子’,取來一只火把,走向洞內(nèi)深處。
洞壁之上濕漉漉的,而且還散發(fā)著絲絲寒氣。
林尋慢慢抬起手,伸手觸碰,觸手刺骨般的寒氣通骨入心,他迅速抽回了手,火把上的火焰發(fā)出‘嗞嗞嗞嗞’的聲響,而且還在萎縮,像是懼怕這寒氣一般,很快便化作一股青煙徹底的熄滅了。
空氣驟冷,林尋有些害怕,急急跳出了洞口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