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陣廝殺,少女拖著晉琰拼勁全力在與尋衛(wèi)周旋,左右衛(wèi)靜立旁觀,他們并沒有出手。
少女身體虛弱,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但只是對付尋衛(wèi)的阻擋,她還是有這個本事的,沒過一會兒便全身而退,逃離了世宮。
“城主!”眾尋衛(wèi)看到東在天走出殿外,齊齊跪下。
他掃了一眼便已心中有數(shù),“帶他們下去療傷?!?p> “是!”
身負(fù)重傷的尋衛(wèi)被陸陸續(xù)續(xù)攙扶走后,右衛(wèi)首領(lǐng)霍白上前一步躬身道:“主上,您就這么放她走了?”
“不然呢?”東在天目視前方,若有所思。
“她可是天族之人,看她的身手還有她眉心間褐色的飛翅,她應(yīng)該屬于天族的王室成員,一個天族的王室成員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救走了晉侯府的人?!?p> “繼續(xù)說?!?p> “屬下以為,王室成員一定不會只身犯險留在青龍城,城中一定還有其他天族之人,可是天族向來不屑與四城中人有任何牽扯,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封門閉戶久居世外,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我城,怕是有什么陰謀?!?p> “你覺得呢?”東在天轉(zhuǎn)臉看了一眼霍陰。
霍陰拱手行了個禮,“城主,屬下贊同霍白的說法,但我們現(xiàn)在還不清楚天族之人潛入我城到底意欲何為,況且我們現(xiàn)在還不足以與天族抗衡,故而,屬下以為還是先查清楚他們真實的意圖,再做打算?!?p>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p> ……
青龍城外的一座山廟之中,紅衣女子帶著昏迷不醒的晉琰走了進(jìn)去,立刻出來兩個黑衣人接過了晉琰將他帶入密道,紅衣女子四下望了望,確定沒有人跟蹤后,拖著疲憊的身子也跟著進(jìn)入了密道。
隨即密道入口的石門緩緩合上,看上去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
順著密道內(nèi)的石階小路七拐八拐,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間不大的石屋中。
晉琰被抬上石床,紅衣女子趕緊坐在身側(cè)替他把著脈。
“小姐,晉公子這是中了七星寒的第五重寒毒?!逼渲幸粋€黑衣人玄清打量著晉琰的面色說道。
“我知道。”
“據(jù)屬下所知,七星寒只有青龍城世宮下的地宮之中才有,難道,您進(jìn)了地宮?”玄清訝異的問道。
“恩?!?p> “小姐,王上嚴(yán)令,不可侵犯四城地宮,您這是抗命不尊??!”玄清知道自家小姐倒是對這個晉琰很好,但是為了他抗命,實屬不值?。∵@若是讓王上知道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現(xiàn)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紅衣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玄清不敢再提,看了一眼晉琰,須臾忍不住又道:“此毒無解,與其讓他這么痛苦,還不如...”
“閉嘴!”紅衣女子打斷了他的話,神情憂慮的盯著晉琰。
玄清看到紅衣女子掌中纏著的細(xì)布還在滲血,眉心緊蹙,“小姐,您受傷了?屬下還是先為您止血吧,冒犯了?!?p> 說著,用五指緊扣她的手腕,一股內(nèi)力輸入,直到紅衣女子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玄清這才撤手。
扯掉她手中纏繞的細(xì)布,傷口已經(jīng)全部愈合,完好如初。
紅衣少女已顧不了這些,靜坐呆滯的看著即將元氣散盡的晉琰,她暗自開始運用內(nèi)力,身體慢慢散出微弱的紅光。
“小姐不可!”玄清及時制止道:“若是散去圣甲,您將會被逐出天族,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
“我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紅衣少女根本沒有理會玄清的勸阻,依舊繼續(xù)在發(fā)功。
“小姐!”玄清緊緊抓住紅衣女子的手腕,這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但他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小姐您可要三思?。∏胁豢擅耙粫r沖動之險??!即便您散去圣甲,萬一晉公子的體質(zhì)無法耐受,這樣不僅危及您的性命,晉公子怕是也活不了。我們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興許,興許還會有別的辦法,晉公子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危及性命,我們還有時間,容屬下再想想辦法?!?p> “還會有什么辦法,此毒無解,千百年來凡中此寒毒者,哪個不是想盡辦法卻最終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死去。若是有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奔t衣女子眼神中透著憂郁的無助與絕望。
“小姐!”
“你不必再說了,放手。”
玄清不敢抗命,慢慢撤了手,轉(zhuǎn)臉看向另一名黑衣人。
“紅鸞,擅闖地宮是死罪,東在天能輕易放了你,一定是從你身上得到了什么?!绷硪幻谝氯思t赫直呼其名,眼神掃過她剛剛愈合的手掌,言語平靜的問:“他借了你的血?”
“恩?!奔t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紅鸞是她的名字。
玄清頓時瞪大了眼睛,“小姐!天族最珍貴的便是血統(tǒng),您將血液外借,這可是死罪啊,若是被王上知道了...”
天族之人的命脈便是血液,他們寧可丟掉性命也不可舍棄一滴血,這也是天族的死訓(xùn)。
“你不說我不說,王上怎么會知道?“紅鸞無所畏懼的說道。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紅赫沉聲問道。
紅鸞搖了搖頭,眼神充滿哀憐的看向紅赫,“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有多想,我不想看著他死?!?p> “你是怎么知道他進(jìn)了地宮的?”紅赫的眼神中帶著質(zhì)疑。
“我...“紅鸞眼神閃躲,避開了紅赫低著頭。
紅赫頓時心里明白了幾分,但是他沒有言語責(zé)備,反而緩和了言語耐心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晉琰為什么會擅闖地宮,地宮之中機關(guān)重重,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么輕易的中了五重寒毒,不多不少,剛好與楊逍所中寒毒相同,憑他的功力,他不可能沒有察覺,但卻還是這么做了,而且他也一定知道你會去救他,你不覺得奇怪嗎?”
紅鸞現(xiàn)在的腦子亂極了,一門心思的想著晉琰的處境,看著他失去知覺還在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心里像被貓抓一般,哪里還有心情分析紅赫所說的話,她紅著雙眼,緊緊抓住紅赫的胳膊,顫抖的說:“哥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我心疼,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